一百二十四 2女相爭
“是嗎?!誰啊?”馬晶晶皺起眉頭喃喃自語:“咦?奇怪,沒聽說咱們行哪個團隊把吉星拿下呀。”
“這個…不太清楚。”沙樂天猶豫了一下:“聽說是宋行長親自出面幫忙營銷的。”
“宋行長?!不可能吧?除非……”馬晶晶轉轉眼珠,摸過鍵盤噼里啪啦敲了一陣,凝神盯着屏幕喜道:“沒有,系統沒有吉星系公司的開戶信息,你還有機會把付總搶過來!”
“搶過來?這不太好吧?”沙樂天訕訕的抿抿嘴:“行里對於營銷歸屬的先來後到有不成文的規矩,明着去搶還是挺忌諱的。也招客戶笑話不是?”
“不成文的規矩能叫規矩嗎?營銷本來就是成王敗寇的事,你在乎那麼多幹什麼?誰能談成算誰的唄。”馬晶晶半是鄙夷半是鼓勵:“先想辦法搞清楚哪個團隊搶在你前面下手,大不了跟他們合作嘛,公私聯動,雙管齊下。一旦拿下這個客戶,對公業務留給他們,咱們只要個人業務。”
“嗯…”沙樂天略一沉吟:“這個方式應該可行,付總也說會想辦法與對方協調。”
“付總表態了?那就好辦了!”馬晶晶大喜:“你務必把這件事當做近期工作的重中之重,努力跟進營銷,把主動權牢牢搶到咱們自己手裏。這樣,下次我跟你一起去拜訪付總,深挖一下客戶需求,幫他設計解決方案。營銷不能只是一味拉存款,互惠互利才是長久合作的基礎嘛。”
“行,那就下周……”沙樂天正盤算日子,自己的座機電話響了。他起身回到桌旁提起聽筒:“喂,你好。”
“是沙樂天嗎?你好。”電話里是個溫柔而又堅定的女聲:“我是環山路的曲小芸。”
“你好,曲行長。”沙樂天心中微微一動,沒想到她這麼快便找到自己頭上來了。
“剛才吉星的付總打電話找過我。”曲小芸開門見山,委婉的語氣中帶着些許試探:“你和付總也認識嗎?你們是什麼關係啊?”
“吉星的付總?”沙樂天轉頭看向馬晶晶:“啊,是朋友介紹認識的。怎麼了?”
馬晶晶臉色一陰,輕手輕腳的快步走到他身邊,將耳朵貼近聽筒聽着曲小芸繼續說:“朋友?呵呵,你這位朋友還挺有面子的,居然能讓付總主動提出分一部分業務給你。”
“是嗎?這事兒付總可是一點都沒跟我透露。”沙樂天佯作驚訝,與馬晶晶交換了一個眼色:“付總在環山路支行有業務嗎?他只說認識宋行長,壓根兒沒提到您呀。”
“這個客戶最開始就是宋行長牽線讓我去營銷的,我這些日子已經做過很多工作了,眼看勝利在望,沒想到付總忽然提出分一部分給你。我感覺你現在出來摘果子似乎不太合適,宋行長也認為付總的要求有待商榷,你覺得呢?”曲小芸的口吻還算客氣,但言語之中明顯沒有商量的餘地。
其實沙樂天也隱隱覺得自己插手此事多少有些不妥,正猶豫着是否還要討價還價,馬晶晶一把奪過聽筒,滿面笑容的接口道:“小芸啊,你好!我是晶晶。哎,上次那個面膜用的怎麼樣?嗯,嗯,是吧?好,下次我再給你多拿點…沒事兒,你就別客氣啦,咱倆誰跟誰呀!哎對了,吉星付總這件事呢,小沙一早給我彙報過了,他的確不知道那是你的目標客戶,否則也不會……嗯,對,是是,年輕人嘛,工作積極性值得肯定。不過我想既然付總有這個意思,咱們不如協商一下……嗯?你說。”
馬晶晶容光滿面,
一手握着聽筒,一手按着桌子,腰肢扭來晃去,如柳條般隨風飄擺,但只聽曲小芸說了幾句便逐漸僵硬了下來:“曲行長,我認為事情也不能說的太絕對。畢竟你營銷了那麼久都沒拿下,我們小沙昨天去了一趟,付總就鬆口了,對吧?什麼?你……呵呵,嗯,好啊,就這樣!”
“太狂了。”馬晶晶低低嘟囔一聲,“啪”的一下將聽筒扣回座機,重重喘了幾口粗氣。
“她怎麼說?”沙樂天小心的觀察着領導的臉色。
“強詞奪理唄,還把宋行長抬出來壓我。就她那點小心思…哼…”馬晶晶一臉慍色:“這麼大的客戶,她一個電話就想輕描淡寫的把咱打發了?不行!我得去找宋行長,讓他當面給咱個公道。”
“算了吧,這事兒…”沙樂天想要勸她幾句,馬晶晶已經不由分說的轉身走了。只過了十幾分鐘便又悻悻而回,滿臉沮喪的看了沙樂天一眼,悶頭走進會議室。
果然是自討沒趣。沙樂天嘆了口氣,跟着她進了會議室關上門:“宋行長怎麼說?”
“熊了我一頓,說我這是增加內耗,不顧大局。”馬晶晶一手托腮,一手煩躁的轉着桌上的空煙灰缸,眼圈有點發紅:“話里話外擺明了就是向著曲小芸。”
“我猜也是這個結果。”沙樂天緩緩坐在馬晶晶身旁:“沒辦法,曲行長還是比較…比較得領導歡心嘛,否則宋行長也不會帶她去營銷付全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甘心。”馬晶晶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幾滴淚珠順着兩腮滑了下來:“都是女人,誰比誰強多少嗎?當初宋行長請我來春江銀行,說是為了振興個人業務,可是兩年多過去了,部門也沒見多少起色,我心裏也着急啊!”
“這不能怪你,分行的情況大家有目共睹。”沙樂天沒料到她會當場落淚,忙從旁邊拿起一包抽紙遞了過去:“不過在付全這件事上,曲行長的確是占理多一些,咱沒啥可抱怨的。”
“我不是單沖今天這件事。”馬晶晶抽出一張紙擤了把鼻涕,抽抽搭搭的不忿道:“平時每次曲小芸和其他部門發生糾紛,宋行長都處理的特別偏心,純粹把她給慣壞了。再看看咱們個金部,遇到什麼事兒都得忍着讓着,這活還有法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