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志向
卓小光剛回到齋舍，正好，同舍的學員徐亞輝，走了進來，手裏端着兩個大飯盒。
徐亞輝綽號“徐胖子”，是卓小光的鐵杆兄弟，他把卓小光的飯放到桌上，說道：
“小光啊，今天又是我幫你打的飯，明后兩天可都該你打了啊，快起來吃吧，別等菜都涼了就不好了。”
卓小光起來，打開飯盒慢吞吞的吃了起來，邊吃邊在想着事情。
徐亞輝看卓小光一幅茶飯不香的樣子，問道：
“怎麼了，小光，還在前幾天的事，都幾天了，還沒回過神來？”
“胖子，你相信穿越嗎？”
“你怎麼還在神神叨叨的，這問題你這兩天問了有三遍了吧？”
卓小光低下頭，又遲疑的問道：“胖子，你說如果有一個人突然撞你一下，就死了，你會是什麼感受？”
“哎，正吃飯呢，說這些幹嘛？”，胖子癟了癟嘴說道。
“沒什麼，要是影響到你吃飯的胃口就算了，我就隨口問問”。
“呵呵，不管什麼事，都不會影響本大爺吃飯的胃口，我胃口一向好得很，就是在死人堆里都吃得進飯。”
“你就吹吧，行了，你不說就算了”，卓小光面露不屑。
“呵呵，小光啊，我說你最近最好少想點亂七八糟的事”。
“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是傷重不支、突然死亡而已，有什麼好疑惑的？”
卓小光聽完徐胖子的話，也不再多說，繼續低頭吃飯。
一夜無事。
第二天，卓小光起得很早，跑到書院的操場連跑了十多圈才來上課，那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的樣子讓教員和其它學員都詫異不已。
卓小光上一次人生，是很喜歡晨跑的，而且他也覺得自己這一世的身體，確實瘦弱了些。
中午吃飯的時候卓小光胃口特別好，狼吞虎咽的樣子完全不像以往的風格，看得徐胖子目瞪口呆。
“我說小光，你今天怎麼胃口這麼好，吃得又快又多！”
“我發現，哲人說得對：生命在於運動，我今天早上鍛煉了一下，精神比以前好多了，胃口也好多了，以後要經常運動才是，胖子，明天跟我一起去跑步吧，你瞧你那一身肥肉！”
“打住，可別，這身肥肉你知道是胖爺我多麼辛苦才長出來的嗎，你就是羨慕吧，早上我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睡一會呢”。
“這就知道睡，你不知道君子有六藝嗎，光有書本知識是不行的，還要有健康的體魄和殺伐之術，那才叫文武雙全，才能文可安邦、武可定國。你看你，一身肥肉，跑兩步就氣喘吁吁的樣子，以後能做什麼事？”
“什麼文可安邦、武可定國？我們是書院弟子，又不用舞槍弄棒，就算要征戰沙戰也是運籌帷幄，不用親上戰場的。”胖子莫名其秒。
“哎，你還是以前那種重文輕武那一套，告訴你，現在國家也不算太平，正是我輩奮起之時，真有事來，百無一用是書生，棄筆從戎正當時。”卓小光揮着手，眼裏彷彿閃着光。
“小光，你告訴我，你是哪來的這些奇怪想法？”胖子狐疑的看着卓小光，接着譏笑道：
“還棄筆從戎，你看你瘦成啥樣了？風一大都要吹上天，身上都沒二兩肉，就你這身板，是能擒個山賊呢還是能抓個小偷？”。
卓小光臉上一紅，爭辯道：“我不是才開始練嘛，
萬事總有個開頭”。
胖子癟嘴說道：“現在才開始練是不是太晚了些，我聽說別人練武的，都是從小開始練的，再說，我們可是書院子弟啊，著書立說、鑽研學問或是從政安民、教化育人，才是我們該做的事吧，哪有書院子弟上戰場的啊？”
“怎麼沒有，胖子你思想太狹隘了，告訴你，我昨天才見到一個咱們書院出來的學姐，是守備軍的校尉呢，那叫一個威風凜凜、英姿颯爽，萬軍陣前、指揮若定，真是叫人看了心生神往啊，誰說書院弟子不能棄筆從戎？”
兩人正在爭論着，胖子眼角餘光看到窗外的一群學長、學姐走過，不由神色一變，面露悵然之色。
“怎麼了，看到什麼了？”卓小光問道。
“是今年最後一批離開書院的學長、學姐。”胖子有氣無力的答道。
卓小光抬眼望去，看到裏面有一個學姐正是胖子一直暗戀的，可是直到人家都要離開書院了，胖子都還沒有勇氣去表白。
“哎，一晃三年多了，時間真快啊，話說我們明年也要離開書院了吧，我聽說，之前離院的學長們，大多數四散大江南北，很少有留在宜州的，到時各奔東西了，不知道那些出雙入對的書院戀人們，到時能成幾對？”胖子搖頭晃腦的感慨道。
聽胖子一說，卓小光也感到有些惆悵和迷茫，他隨口問道：
“胖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沒有？”
“打算？沒有，走一步看一步吧，家裏倒是指望我回去打理家裏的幾個綢緞莊，我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小光你呢？”
“我也是沒想好，按說書院明年就會安排推薦實習的地方了，不知道到時候有哪些地方推薦？往年都有哪些實習職位推薦的，胖子你知道嗎？”
“嗯，我聽說，有蠻多的吧，我們書院出去的人還是蠻搶手的。就去年，就有上東省幾府的衙門都要我們書院的人呢，-雖然職位不高，但也算是官差，還有帝國銀行的，還有一些官辦民辦的大商行，給的薪資都不低呢，或者，還可去下面縣城裏去教書育人，也算是條出路吧。小光，你最想做什麼？”
“我最想做什麼？”，卓小光想了又想，說道：“要談興趣，我最想當個大名鼎鼎的偵探，或是當個保家衛國的將軍”。
“將軍就算了，偵探倒是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哪裏有大偵探社招人的？”胖子似乎對於探案有些興趣。
兩人聊了一中午，也沒個結論，就到下午上課的時間。
來到教舍，下午的課是西方歷史。
到了開課時間，一個穿着灰色風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提聲說道：
“同學們好，我是今天西方歷史課的代課老師，曲老師身體有恙，由我來代課，我姓周，大家可以叫我周老師”。
教舍內的學員們大都神色如常，代課這種事在書院裏司空見慣，但卓小光卻目瞪口呆。
這位自稱是什麼“周老師”的傢伙，不正是昨天下午在圖書館遇見的那個怪人——莫天嗎？
莫天的西方歷史課講得真不錯，各種西方歷史典故信手拈來，而且還有些鮮為人知的歷史小故事，更是讓多數學員聽得津津有味。
但卓小光卻是心裏七上八下，疑慮重重，對於莫天講歷史課的水平，卓小光毫不意外，因為前幾天他已經見識過了。
能把上古神話故事講得栩栩如生、恍若昨日，那講幾個西方歷史小故事不是小菜一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