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局勢
……
亥時。
宜州城東，悅來客棧。
沈華，帝國軍情司異常事務調查課的課長。此時，他面無表情，正在悅來客棧的一間貴賓房間的桌子前里靜靜地坐着，面前的一杯茶水一口未動，已經放得冰涼。
桌子邊上一位白色風衣的女子陪坐着，也靜靜的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敲門聲響起。
沈華沉聲道：“進來”。
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便裝男子走了進來，對着沈華，小聲說道：“報告課長，我們已試探完畢，回來了，特來稟報。”
“坐下說話”，沈華指了指桌子另一邊的空位。
那便裝男子應了一聲，就走過去坐下身來，但也只坐了半邊屁股。
“說說情況吧，試探的結果如何？”，沈華問道。
“我們製造了一場偶遇，假裝要當著目標人的面非禮一位書院的女學員，然後目標上來阻止，我們爆發了衝突和打鬥。”
“結果如何？”
“嗯，我們覺得，那個叫卓小光的書院學員，應該沒有任何的異常力量。”
“哦，為什麼下這樣的結論呢？”
“因為當時，雖然我們下手不重，已經留了手了，但是對方身體孱弱，如果長時間挨打，是會有生命危險的，如果他真有神異力量，不會不用，我也觀察了他的表情，不像是裝的，也不像是有所保留。”
沈華不置可否，但他的內心很是有些驕躁，難道真是自己猜錯了？拍賣行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沈華輕吸一口氣，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發現茶水已冷，就放了下來，問道：“後來呢，事情如何結束的？”
“後來，來了個書院的教員，有些身手，而且遠處亦有人趕來，我們不想纏鬥，就急忙撤離了。”
“沒留下什麼痕迹和尾巴吧？”
“請您放心，我們都是老手了，不會失手”。
“好的，辛苦了，你下去吧”。
那便裝男子起身行了一禮，便離開了房間，並輕輕關上了房門。
便裝男子走後，那穿白色風衣的女子起身為沈華又重新倒上一杯熱茶，看着仍然蹙眉沉思的沈華，女子小聲問道：
“課長，岐山和鵬越那邊的案子還等着咱們過去呢，咱們為了那個書院稟生，多花費幾天時間在這裏，是否值得呢？”
沈華看向自己這個忠心耿耿的心腹手下，搖了搖頭，輕聲嘆道：
“白羽，你不明白啊！”
“啊？課長您是指我對那個書院稟生的重要性沒搞明白嗎？”
“也對也不對，主要的是，你對事情的主次以及總體局面的判斷，還沒有搞明白”。
白羽低頭想了一下，道：“還請課長指教”。
沈華道：“白羽，從異常事務調查課成立至今，已經有一個多月的吧，你應該知道就這一個多月，帝國發生了多少起超出常人理解的異常案件”。
白羽：“共有13起異常案件”。
“那從今年第1起異常案件開始算，共有多少起？”
“今年一共28起”。
“不錯，白羽，你的記性很好，但你可知，在今年以前，帝國的異常案件一年也難發生一起，甚至幾年都沒有一起，而在今年卻發生了28起，到現在僅一個多月就有13起之多，這種趨勢非常不秒。”
白羽若有所思，低頭不語，就聽沈華接著說道：
“我們異常事務調查課成立以來，
東奔西跑四處奔波，疲於調查處理每個案子，雖然每個案子最後都平息了，可到現在為止，我們可弄清楚了一件案子的真正幕後真相嗎？
雖然我們找到了很多疑點和線索，但線索不代表真相，如果不弄清楚這些案件的背後真相，只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四處奔波，到最後，只會是徒勞無功。
現在帝國的異常事件越來越多，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後面，這種異常事件還會更多，甚至會動搖帝國的民生及穩定，估計大丞相府也有這樣的擔憂，所以才會成立異常事務調查課，並給予了最大的支持和權限。
現在，我們對周邊各國異常事件的調查結果還沒有傳回來，我想，如果只是我們新夏帝國如此，那還好判斷，說明異常事件的源頭就在我國，或是有他國敵對勢力在暗中搞鬼。
可如果周邊各國都是如此，那情況就真的太糟糕了，我甚至會擔心整個天選大陸的安危。
白羽問道：“那這跟那個書院稟生有何關聯呢？”
沈華：“表面上看，確實沒有關聯。但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去調查新的案情，而是對已經發現的重要線索去重點突破，爭取搞清楚至少其中一個案件的背後真相。
因為，所有的異常案件之間有可能有一定關聯，搞清楚其中一個案件的真相，就有可能搞清楚所有案件的真相。
那個叫卓小光的書院稟生，我有種直覺，他身上的疑點非常重要，有可能會讓我們搞清楚宜州拍賣行案件的背後真相，進而搞清楚所有案件背後的真相。”
“哦？為什麼會有這種直覺呢？”，白羽還是不解。
“宜州拍賣行案件的兇手明顯不是普通人，他身上的諸多疑點固然重要，但他突然死亡的原因才是問題的核心。
只要搞清楚了他突然死亡的原因，其他疑點自然就會一一真相大白，而他死亡的原因與卓小光有緊密聯繫，現在你懂了嗎？”
白羽：“所以您懷疑那個兇手有着異常的能力，而能讓這樣一個有異常能力的兇手突然死亡的人，也必然是有着異常的能力”。
“不錯，我們是帝國的一個特殊組織，所以考慮問題要以特殊的角度去考慮，而不是像普通軍隊或衙門一樣去循規蹈矩的謀事和處事”。
“課長您的意思是，只要我們弄清楚了兇手的異常能力及來源，以及卓小光的異常能力及來源，就自然搞清楚了這個事件的背後真相”。
“不錯”。
“即然如此，何不把卓小光吸收到咱們課里來，縱然現在試探不出，以後讓他接觸更多的異常事務，必然會有大把的機會試探出他的異常之處”。
沈華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盯着白羽看了好一會，再然後嘴角微微上翹，笑道：
“白羽，你說得太對了！你提醒的好！我之前還是走進了一個常規的思維誤區。我前面想得太簡單了，是的，就是這樣，普通人的試探，根本試探不出卓小光的異常，只有異常事件才能試探異常的能力，你提醒得太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