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大戰謝家莊(5)12辰訣
瞬息之間,雙刀將—紀雲舒被擒,山嵐快劍—徐雲風被殺。
抱犢山牛頭寨的三人,只剩下了粉面鍾馗—郭雲達。
他見徐雲風戰死,猛催手中松紋法劍,逼退身前的團練兵,跳到院子中間徐雲風屍體旁邊。
他看着徐雲風漸漸變冷的屍體,不禁雙目通紅:
“徐師弟!你死的好慘啊!”
團練兵也不敢追擊,陸續退回原位,牢牢包圍住郭雲達,防止他逃走。
錢大旺大喜過望,躲在四名盾牌手身後喊道:
“小子,現在就剩你一個了,趕緊放下兵器,老老實實跟我回衙門,還可以少受些罪!否則你的下場就跟他一樣。”說完用手點指死去的徐雲風。
郭雲達睜着通紅的雙目,咬牙切齒道:
“狗官,你頭上的包消腫了嗎?那天在酒館裏,小爺我敲的你滿頭包,看着你跪在小爺面前求饒的樣子,好像一條喪家的狗!現在帶着這些人來送死,人模狗樣的在小爺面前還吠起來了,我看你還是不知道小爺的厲害,不用急,等下讓你再跪一次!”
錢大旺被當眾說穿那天的醜事,不禁勃然大怒,喝道:
“住口!大膽狂徒!胡說八道!老王,給我抓住他,我要撕爛他的嘴!”
“得啦!”
魚頭王應承一聲,腳下發力,奔向郭雲達,右手握拳迎面就打。
郭雲達剛才可是看到了魚頭王殺死徐雲風的過程,知道這個黑面壯漢功夫厲害,自己的武藝比之徐雲風,也只在伯仲之間,強的有限,於是趕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魚頭王。
看魚頭王右拳快到眼前,郭雲達右手擺動松紋法劍刺向魚頭王右拳,本意是逼他躲閃,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魚頭王看到松紋法劍刺來,拳頭去勢不變,忽然拳頭張開,讓過劍尖,化拳為掌,手掌向內橫拍,這一下正拍在松紋法劍劍身之上,“鏘”地一聲金屬撞擊聲過後,松紋法劍被拍向右邊。
郭雲達大驚,趕緊抬左腿踢出,以防魚頭王趁勢切入,魚頭王果然是要趁勢而進,這一下子就被這一腳阻擋,於是只能收住身子,雙手交叉向下擋住這一腳。
被拍歪了的松紋法劍這才得機會轉了回來,郭雲達斜身擺劍又直刺向魚頭王小腹,這一劍力氣十足,掛着風聲而來。魚頭王並不驚慌,右手擺掌向上,將劍鋒托向左邊,鋒利的松紋法劍不能傷他的手掌分毫。
郭雲達這才留意到魚頭王的手掌之間,似乎分別握着一對堅硬的黑色金屬一樣的東西,就是這東西保護住他的手掌,抵擋劍鋒,想必剛才徐雲風的劍身被魚頭王雙手控住,也是這對東西的功效,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兵器,但是魚頭王手掌翻飛之間,根本看不清楚。
郭雲達沒弄清楚魚頭王的手段,因此不敢冒進,只是用心防守。魚頭王聽錢大旺的命令,要活捉郭雲達,因此也沒下死手,所以兩個人又打了十幾個回合。
忽然之間,郭雲達回劍再斬向魚頭王右肩,魚頭王搶步上前讓過劍尖,左掌帶着風聲打向郭雲達面門,郭雲達右手抬起招架,二人手臂相碰,架在一起。
這時,魚頭王的手掌離郭雲達不過一尺的距離,郭雲達抬頭正好看到魚頭王掌心,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驚!
只見魚頭王的掌心之中生長着黑漆漆的一層鱗片,每個鱗片約莫有銅錢大小,密密麻麻疊在一起。
郭雲達本以為魚頭王手中的東西會是什麼奇門兵器,
沒想到竟然是從肉里生出的鱗片,人的手心怎麼會長出鱗片呢?
他心中疑惑,忽然就回想起曾經跟自己父親—梧桐道人郭奇英學習道術時候,父親教導自己的知識,頓時恍然大悟,當下脫口而出:
“妖怪!原來你是妖怪!”
魚頭王正打着呢,忽然聽到郭雲達叫出“妖怪”二字來,心中暗叫不好,趕緊雙手緊握,化掌為拳,掩住手中鱗片。同時身子向後退去,右腿前弓,左腿后崩,雙拳齊出,猛擊郭雲達前胸。
郭雲達橫雙臂在胸前倉促抵擋,結果被魚頭王的雙拳結結實實地擊中,他只感到雙臂之上一股大力傳來,腳下站立不穩,“噔噔噔噔”倒退了七八步,郭奇英以劍拄地,才穩住身形。他急忙喊道:
“這人不是人!是妖怪所化!你們不要被他蠱惑了!”
“哄!”
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議論紛紛,指點魚頭王。
錢大旺也吃了一驚,不過他和魚頭王交往甚多,如果說魚頭王是什麼妖怪,那他第一個是不信的,於是馬上穩住心神,大喝道:
“小子,打不過了就說這些,想蒙人?你今天不管耍什麼花樣都是逃不了的!”
魚頭王手下的幾個小混混也附和道:
“這密水縣誰不知道咱們的老大魚頭王,一身橫練的功夫,打遍密水縣沒有對手。沒少了有人說他是巨靈神轉世,猛虎投胎,這都是被打怕了的。我看這小子也被打傻了,所以開始說胡話了。”
妖怪之說對於普通人來說畢竟太過匪夷所思,因此眾人聽到錢大旺和混混們這些話,都覺得有理,紛紛點頭稱是。
魚頭王一聽,趕緊收招,向左右點頭示意,哈哈大笑。
郭雲達素來驕橫,但並不是白痴,加上梧桐道人郭奇英的悉心教導,雖然平日沒有認真學習,也是強過平常人數倍。現在陷入被團練兵包圍的境地,他腦子高速轉動,回憶父親教自己的法術。
猛然之間,他想到了什麼。只見他雙腳站了一個丁字步,右手以劍拄地,左手掐訣念咒。
楊半仙看的真切,只見郭雲達左手拇指掐住中指根部,他眯着眼回憶:
“這是,這是不是叫十二辰訣來着,對,這好像是十二辰訣中的丑文,對人沒什麼用,專門斷怪捉鬼,郭雲達現在用這個,難道這黑大漢真是妖怪?”
魚頭王這時也看到郭雲達掐訣念咒,心中一緊,怪自己大意,給了這小子時間,於是跨步急沖而來,揮拳再打。郭奇英揮劍招架,口中念咒不停:
“百鬼諸邪,泛泛桑精。
急急如火!令攝禁!”
咒語瞬息之間念了三遍,念完之時,郭雲達以松紋法劍點向魚頭王。
“嗤!”
所有人都聽到好像撕裂布匹一樣的一聲,只見魚頭王身上騰起一陣輕微的光芒。
郭雲達看施咒成功,哈哈大笑,喊道:
“妖怪!我看你還不顯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