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酒肆拷問（2）
滾燙的茶水潑了錢大旺一臉，多餘的茶水還瀝瀝啦啦地淌下來。錢大旺身體打了個激靈，隨後就有點清醒過來，
他嘴裏發出一聲呻吟“哎——！”。
等努力睜開眼睛，就看到屋子裏站了三個陌生人，錢大旺迷迷糊糊的問，“你，你們是誰呀！”
雙刀紀雲舒也不理他，正手就是一個嘴巴子打過去，“啪！”，這一下把錢大旺的臉都抽歪了。
“你們敢打我！”
“啪！”反手又一巴掌。
“你們知道我是——”
“啪！”正手又一巴掌。
這三個巴掌讓錢大旺徹底清醒過來，他心裏冒火，想站起來還手，結果身體剛一起來，紀雲舒照着錢大旺的小肚子就是一腳。
“嗵！”
這一腳踹的錢大旺全身發軟，胃裏噁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雙刀將紀雲舒抓住錢大旺的脖子，靠近他的臉說：“我問，你答。你要是說了假話，我等下活剮了你！”
錢大旺這下知道厲害了，趕緊連連點頭，“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您問！您問！”
紀雲舒說：“你是這長清縣的副團練？”
錢大旺說：“是是，小人正是這長清縣的副團練官。”
“我聽你剛才說，這南十里堡是你帶人抄的？”
錢大旺這個老油條，一聽眼前這位腰間別著雙刀的年輕人來問南十里堡的事，心裏犯嘀咕，吃不準紀雲舒什麼來路，不敢貿然回答。
於是小心翼翼地回答說：“是……是……也不是，小人乃是奉了縣太爺的命令，跟着劉總團練一起抄的南十里堡。”
粉面鍾馗—郭雲達性子急，看着他這個畏畏縮縮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照着錢大旺的頭就是一拳：“就你這慫樣子，我王師兄能讓你打敗了？你他釀的是不是耍詭計害的他！”
一邊說，“嗵嗵嗵嗵“的一拳接一拳，連續打了十幾下，再看這錢大旺的腦袋，好似如來佛祖一樣，全是包。
錢大旺多精明啊，一下子就抓住了這個小白臉說的“王師兄”三個字，當下忍着疼，嘴上繼續呻吟，心裏就琢磨開了：“哦！這人叫王師兄，原來這是鐵面金剛王雲祿的師兄弟啊，不用說了，這三個小子是來尋仇的，我要是回答不好，那今天估計就出不去這屋了。”
錢大旺一邊抱着頭，一邊叫喚：“好漢別打！好漢別打！小人有話說啊！別打了！打死我了！”
“住手！別打了！”紀雲舒伸手攔住粉面鍾馗—郭雲達，又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心裏責怪自己的這位郭師弟說話太容易露底，然後正手又給錢大旺一巴掌，“你要說什麼？”
“大俠容稟啊！小人只是個副團練，這官位都是拿錢捐來的啊！查抄南十里堡，帶兵的是劉總團練啊！小人就是跟着隊伍走了一趟而已啊！”錢大旺縮着脖子說道。
紀雲舒看着他：“你剛才不是還那麼肯定的說，王雲祿和他兄弟都是你殺的嗎？”
錢大旺鼻涕都嚇出來了：“我也就是在這些地痞、流氓、混混面前吹啊，小人這點功夫哪能打得過王……啊！……王大英雄啊！這您還看不出來嗎？”
粉面鍾馗—郭雲達對紀雲舒的白眼視若無睹，衝著錢大旺喝道：“那是誰殺的我王師兄！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劉總團練嗎？”
錢大旺趕緊說：“不是，不是。劉總團練哪裏打的過王大英雄？劉總團練被王大英雄殺了啊。
”
粉面鍾馗—郭雲達和山嵐快劍—徐雲風聞言對視一眼，點點頭，那意思：早就聽幾位寨主說過，說鐵面金剛王雲祿是山上除三位寨主之外最厲害的人，看來所言不虛，此地的總團練都被他反殺了，這才對的上。
雙刀將紀雲舒連忙追問道：“你們的總團練都被王雲祿殺了，那怎麼還能滅掉南十里堡？”
錢大旺趕緊說：“英雄，您不知道啊！咱們長清縣還有一位副團練，叫馬賽彪！是他殺的王雲祿還有老三，啊……不，是三英雄。這老五……五英雄也是讓他打成重傷，小人還努力救五英雄來着，不過傷太重，沒救活啊！這，這幾位都是讓他殺了。”
紀雲舒眉頭緊鎖，問：“王雲祿和他手底下的兄弟，都讓一個人殺了？不可能吧。你說說這個馬賽彪的情況。”
錢大旺哆哆嗦嗦地說：“他是咱們長清縣今年新上任的一個副團練，別看歲數不大，但是有一身好功夫，據說，據說受過名人傳授，高人指點，那功夫高的不得了，高的沒邊了！”
紀雲舒冷冷地看着錢大旺，顯然不信。
錢大旺吞了一口口水繼續說：“對了，他天生神力，三五個人搬不動的東西，他一隻手就能提起來。對，對，有人說他是天上的星官下凡，所以才有那麼大力氣。”
“星官下凡？真的？”郭雲達問道。
錢大旺說：“哎呀，英雄。這我哪裏敢騙您老人家，這些咱們團里人人都知道啊，這王雲祿王英雄就是讓他一槊扎死的！絕對不是小人乾的啊！”
錢大旺使勁的吹馬賽彪，恨不得面前三個人的注意力趕緊轉移到馬賽彪身上，放過自己。
紀雲舒和郭雲達交換了一個眼色，繼續問：“官府為什麼要查王雲祿，他到底犯了什麼事？”
錢大旺眼角掃了一眼三人，試探着說道：“您老不知道嗎？王……王英雄就是在這周家老店”，他邊說邊指着地板：“就這裏，樓下，遇到人家一個外地來的販珍珠的老道士。看到人家手裏的珍珠成色好，就把人家搶了，結果兩邊打起來，鬧出人命，整個縣城都轟動了，鬧了好大的事，把縣太爺惹的大怒，所以才要抓他的。”
紀雲舒一聽“珍珠”二字，心裏一動，馬上想到了二位寨主跟自己說的蜃珠之事，於是追問：“什麼樣子的珍珠？”
錢大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說：“珍珠？珍珠不就是那河蚌、蛤蜊之類的東西產的珍珠，圓圓的，白白的。”
紀雲舒乃是老江湖，腦子反應極快，他知道王雲祿是南十里堡的莊主，也是個財主，怎麼會為了區區珍珠，就在城裏搶劫呢？鬧不好這珍珠，其實就是自己要查的蜃珠。於是追問：“這珠子現在何處？”
錢大旺說：“這珠子，被從南十里堡抄出來之後，我們就當物證獻給了縣太爺，縣太爺當時就判回給了被搶的那個老道士。”
紀雲舒一聽，敢忙追問：“那老道士現在在哪裏？”
錢大旺說：“放了啊，判完就放了，小人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當時他就走掉了，到今天差不十多天了，現在，恐怕已經不在長清縣也未可知。”
紀雲舒聽罷，感覺事情變化多端，有些棘手，對郭雲達說：“雲達，把桌子底下那個也弄醒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