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物質

陳賢再用右手的食指輕輕觸摸那個小洞，那股暖流再次通過食指瞬間傳送到了全身，陳賢將手指拿開，心道：“看來不是核輻射，安全上是沒有問題的，但這股暖流是什麼呢？”於是決定再多搞幾樣測試。

只見陳賢走出了輻射監測實驗室，陳方立刻問道：“爸！沒事兒吧？”

陳賢叫道：“沒事兒！一點輻射都沒有，很安全！”

在陳方的辦公室，陳賢還是把兩塊石頭從盒子裏面拿了出來，一旁的陳方激動得直搓手：“哎呀！終於要見到咱們老陳家的傳家寶了！”

陳賢罵道：“滾一邊兒去！”旁邊圍觀的工作人員都哈哈直樂。

陳賢把兩塊石頭拼在一起，“心”形出現了，旁邊的陳方叫道：“哎呀！還真是寶貝呀！”

只聽旁邊又有一個女聲傳來：“爸！這還真的是你和媽的定情信物呀！”原來女兒陳圓也來了。

“丫頭！你不好好上班，跑這兒幹嘛來了？”陳賢問道。

“我那邊兒的會已經開完了，然後就趕快來這兒湊湊熱鬧！”快六十的陳圓向陳賢還做了個鬼臉。

陳賢對這個女兒疼愛了一輩子，嘆了口氣，指着那個有小洞和裂縫的石頭道：“這塊兒石頭當年是我撿的。”然後一指另外一塊兒，接著說道：“那塊兒是你們媽媽隨手撿到的，兩塊兒石頭正好可以拼成一個心形，這也註定了我和你們媽媽一輩子的緣分。”說完心中一陣惆悵。

陳方一看不對，不能勾起老爸對媽媽的思念，不然老爺子的情緒一定會沉浸進去的，於是馬上問道：“爸！你看咱們還能做點啥測試？”

陳賢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不用刻意引開我的思緒，我沒有你們想像的那樣看不開，到了我這個年紀，那一天很快就會來的，但是我也知道，能活一天是一天，我不會破罐破摔的。”

陳方和陳圓兄妹一聽，頓時放心了，難得老爺子情緒這麼好。

陳賢繼續說道：“你媽媽撿的那塊石頭我不能碰，也不舍的碰，就用這塊兒裂口的石頭繼續搞搞測試吧，把那些個元素分析、晶格結構分析、強壓力測試、強電場、強磁場的設備都給我準備好了，我要一個個親自去測！”

“爸！已經中午頭了，咱們先去吃點飯在回來測試吧！”女兒陳圓不捨得爸爸挨餓。

“不出去吃了，就在這兒點份工作餐就行了，外面的那些孩子們吃啥我吃啥！”陳賢答道。

就這樣，在實驗室裏面，邊測試邊吃工作餐，而且陳賢自己沒怎麼注意，一份飯很快就吃完了！旁邊的陳圓心中直納悶兒，向一旁的陳方問道：“咱爸啥時候飯量變這麼大了？前些日子不是每一頓只吃一小點兒的嗎？”

陳方搖搖頭，答道：“我也不知道，但這不是好事兒嗎！我看咱爸這個狀態，活到一百多歲沒有絲毫問題！”

整個一天下來，陳賢把所有能做的測試都做完了之後，發現什麼奇怪的結果都沒有出現，一切都是正常的，這就是一塊兒普通的石頭，主要由氧化矽組成，唯一一個意外就是，在超高壓力衝擊測試下，石頭竟然扛住了，小孔沒有任何變化，裂縫也沒有任何擴大的跡象。

晚上，陳方和陳圓把所有的家人們都叫了來，全家人一起吃了個飯，陪老爺子好好聊了聊天。

深夜，陳賢躺在床上，用手指輕撫那塊兒有小洞的石頭，每次手指經過那個小孔的時候都會有暖流傳來，他一直在思索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老了產生的幻覺？不可能呀！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不行！我還得做測試，

才能找到這件事情的真正原因所在。”

“那麼現在我還能測什麼呢？高能粒子轟擊……咱們這兒沒有設備呀，儘管北方高能粒子中心有老朋友，可是莫名其妙的去為一塊普通的石頭做測試，人家會笑話我的……”

“以現有的條件還能測什麼呢？顯然這股暖流跟強磁場強電場都沒有關係，也就是不會發生電磁相互作用，高強壓力衝擊測試也沒有結果，說明也不怕壓力衝擊，而且只有我觸摸的時候才有反應，這股暖流的打開顯然是有條件的，只有我才能打開這股暖流，這可怎麼辦呢？”

陳賢下了床，開始在屋子裏面走來走去，隨後他又來到了院子裏面，抬頭望向著天空，漫天的星光向他灑來，他立刻閉上了眼睛，回想起當年自己曾經對妻子李娟說過的話：“你就是我撿來的星星……”

“你就是我撿來的星星！”陳賢立刻睜開眼睛，口中喃喃說道：“如果你真的是天外降下來的星星，那麼在這塊兒石頭做星星的時候必然會受到萬有引力場的作用……”

陳賢雙眼頓時一亮，自言自語道：“對！還可以做引力測試！高能粒子測試咱做不了，引力測試還是可以的，就像當年發現引力波那樣，我只需要一個超高精度的激光干涉儀就行了。”

“而且，當年發現的引力波是非常的微弱，所以才採用非常大型的激光干涉裝置，而且我現在不需要，如果石頭是波源的話，近距離產生的時空波動幅度將遠遠大於當年的那些個弱弱的引力波。對！就這麼干！家裏我自己的小實驗室就有高精度激光干涉儀！說干就干，現在立刻開始！”

陳賢來到自己家裏自建的小實驗室，在超高精度的防震台上開始搭建高精度激光干涉設備。這裏的動靜不小，很容易就把家裏照顧他的保姆李珊吵醒了。李珊是李娟的侄孫女，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是李娟還在世的時候專門找來照顧自己和陳賢的，李娟對自己這個侄孫女疼愛有加，在彌留之際還託付李珊一定要好好照顧陳賢。李珊踱步來到了實驗室，一看陳賢正在聚精會神地搭建自己的測試設備，於是就不好意思打擾老人了，立刻給陳方打了個電話。陳方一聽，立刻告訴李珊：“千萬別打擾老爺子，他想怎麼做都行，只要老爺子高興！你只管休息就行，不用擔心！”

儀器的安裝和調試整整花去了兩個多小時，但是陳賢心情大好，突然間覺得自己餓了，於是就在廚房冰箱裏拿了塊兒麵包就啃了起來，然後喝了點水，接着就準備開始正式的測試了。

他將石塊中的那個小孔橫向對準一束激光，如果小孔真的能夠產生引力波的話，必然會影響到這束激光周邊的時空，導致精密的干涉圖樣發生變化，根據這些變化就可以推算出引力波的強度和波源的相關信息。

儘管快90歲了，陳賢心裏面還是有點小激動，沒準兒會有重大發現，在自己臨終前若是還能搞定重大成果的話，他死也瞑目了。

石頭和干涉儀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不過陳賢知道那股暖流的觸發是有條件的，就是自己的手指去接近那個小孔，其實他也很納悶為啥只有自己才能觸發那股暖流。陳賢的手指慢慢靠近石頭上的小孔，兩者之間是激光的光束，當手指距離小孔還有不到十厘米的時候，有一股輕微的暖流沖向了整根手指，電腦上記錄的干涉圖樣頓時也發生了變化。

陳賢心中大喜，立刻將手指拿開，不禁輕聲叫道：“果然是時空或引力的效應！哈哈！這下發達了！”

陳賢轉身立刻坐在電腦前編輯算式，對實驗結果進行分析，最終確定是時空的局部輕微波動。然後陳賢再回到激光干涉儀前，用手指向著石頭上的小孔做周期的往複運動，只見干涉圖樣也是周期性的變化，陳賢心中又是一陣大喜。

陳賢繼續思考着：“如果我把手指放在激光光束和石頭小孔之間，會發生什麼，這股時空的波動能夠穿過手指影響激光光束嗎？試一下吧！不試一下咋能知道呢？”

於是陳賢又把手指放在激光光束是石頭之間，並且做了輕微的來回運動，干涉圖像果然還是有變化，因為手指把大部分的暖流都吸走了，只有小部分的暖流繞過手指影響到激光光束，所以還是有很大變化的。

陳賢繼續坐在電腦前分析數據，將干涉圖樣的變化跟手指的運動結合起來，最後在電腦上合成了一張有着手指輪廓的圖樣，看到這個圖樣之後，陳賢頓時震驚了！

圖像中的手指輪廓當然就是自己的右手食指，但拍到的既不是骨骼血管的圖像，也不是神經網絡的圖像，而是手指中存在一根細管一樣，通聯指頭根部和指頭肚。“這是什麼東西？從未見過！難道我的身體內存在一個某種未知的通道，這個通道能夠跟石頭中的神秘物質產生反應？”

陳賢是老教授了，一輩子讀過多少書，學過多少知識，但是目前的實驗現象依然是他無法理解的，顯然他已經接觸到了一個全新的未知的科學領域。

首先，石頭內的神秘物質究竟是什麼？這種物質顯然不會與電場和磁場產生作用，但是卻能夠產生時空波動，難道是傳說中的暗物質？那個佔據宇宙絕大部分質量的暗物質？但是為什麼這些可能的暗物質會被封裝在這些普通的石頭裏面呢？

其次，-為什麼只有陳賢自己才能觸發這些神秘物質的噴射？而且很顯然，這些神秘物質的目標就是為了鑽進陳賢他自己的身體內，天知道這些物質會不會對陳賢的身體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最後，那個手指像中的細管是什麼？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經脈？人體解剖學所不能找到的人體經脈？CT、核磁共振都無法察覺的人體經脈？

面對這些問題，陳賢的腦袋之中現在是一片混亂。陳賢先去喝了杯水，然後又覺得餓了，於是又啃了塊麵包。冷靜下來之後，陳賢認為自己應該先去解決最簡單的那個問題，即去確定手指中的細管狀結構是否就是中醫學中所謂的經脈。為了證實這一點，必須要擴大探測範圍，將探測的對象從一根手指擴展到整根手臂。

於是陳賢又開始改造實驗儀器，多加裝了幾個激光干涉線路，並且將石頭固定在一個可以定點移動的平台上，然後將自己的右手臂固定好，這才開始讓帶孔的石頭按照編程設計的線路對整條手臂進行了掃描。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手臂和五根手指中出現了多根或粗或細的細管狀網絡，到了這個時候，陳賢已經相信這可能是一個很劃時代的發現了。但他一輩子搞得都是物理學研究，對中醫經絡學一竅不通，所以就先從網絡上下載了幾張關於右手臂的中醫針灸經絡圖，然後跟自己所獲得的圖像做了精細的對比，終於可以確認，兩者吻合的非常好。

“哈哈哈哈！”陳賢開心地笑了，這一夜沒有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