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柄好劍
老闆名叫吳平山,戰場退伍老兵,有功勛卻不大,能夠在戰場上面活下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很少上戰場,主要在後勤打鐵製造兵器。退伍之後,被賜秦氏,在公邑中獲得一些土地。平時務農,有人上門就負責幫忙鍛造武器,賺些小錢。
吳平山被秦花朝叫到山中或河道間尋找模樣奇怪的石頭,吳平山鍛造武器幾十年,從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不過因為秦花朝付了足夠多的錢,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秦花朝懂得一些煉製鋼鐵的技術,同時鐵劍肯定會比青銅劍好很多。不過他也擔心一個問題,那就是鋼鐵提前出來的話,會改變歷史。
秦花朝不打算做一把鋼鐵武器出來,不過他也知道在青銅之中加入一些其它元素進去,那麼青銅劍的硬度與柔韌性會得到很大提高,在這個時代已經夠用。
秦花朝要他們尋找的並不是什麼石頭,而是含有鐵等金屬物質的礦石。現將這些礦石提煉出來,在利用爐子的高溫將其熔成鐵水,將其做成合金。
吳平山、王齕、秦花朝三個人找到一些奇怪的礦石,秦花朝並不認識這些具體是什麼礦石,不過這已經夠了,接下來便是提煉,同時也對吳平山的爐子進行一番改造。
秦花朝讓吳平山想辦法將一塊堅硬的鵝卵石做成一個容器,而他開始對爐灶進行一番改造。
秦花朝腦海中只有一個大概的雛形,具體該怎麼做,他只能一次次的實驗。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秦花朝卻已經失敗了幾十次。他需要的合金還沒有煉製出來,刀劍的鍛造自然也沒有開始。
剛開始吳平山對於秦花朝多少是有些不屑的,看着秦花朝如此有模有樣的改造,他也變得嚴肅認真起來,作為一個老鐵匠,對方有沒有斤兩他還是能夠辨認出來的。
王齕這就不一樣了,見到秦花朝擺弄這麼好多天,他就已經泄氣了,只是礙於秦花朝這個朋友的顏面,他才沒有離開。
一個月後,第一塊合金煉製出來。
秦花朝並不確定玩意兒的效果是否達標,這需要最後刀劍成型他才能確定。
吳平山得到這塊合金之後就開始手法熟練的鍛造,同時他也將自己的兒子叫來一起幫忙。
吳平山感慨的說道:「這塊金還真硬。」
等到合金鍛造成一塊鐵片之後,秦花朝變在地上畫出自己需要的大概形狀。
吳平山苦笑:「花朝老弟,你這種恐怕不行。你這劍太細也太長,而且會很輕,根本耐不住使呀!劍應該寬且短,這樣才耐用。」
秦花朝笑笑說道:「這種劍才能夠檢驗我的這塊合金是否合格不是嗎?」
吳平山問:「如果不合格又當如何?」
秦花朝說:「不合格,那我們就需要重新去找石頭,並且石頭的樣子還不能一樣。」
吳平山翻一個白眼,表示出內心的無奈。這一個月的折騰算不得多累,但總有一種浪費時間的感覺,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多耕幾塊地。
秦花朝這裏還是給了很多錢,吳平山自然不好多說什麼,低頭按照流程開始鍛造。
經過一兩日的鍛造,一柄細長帶着金光的長劍出現在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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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的面前。
吳平山對於這種劍並不看好,秦花朝拿在手中揮舞幾下后,朝着不遠處一顆比腰還粗的樹木砍了上去。
劍嵌入樹內,劍身抖動,發出嗡嗡聲響。
吳平山在秦花朝揮劍的時候就閉上眼睛,默默等待着那清脆的響聲,結果是那從沒有聽過的嗡嗡聲響。
吳平山睜開眼睛,瞳孔逐漸收縮,眼珠子卻瞪得圓鼓鼓的。
吳平山的兒子也是同樣的表情,這是他平生所未見的一柄寶劍。
王齕脖子越伸越長,口水卻忍不住的流出來,嘴裏念念有詞:「好劍!」
吳平山大步上前,搶佔秦花朝的位置,他雙手握住劍柄,努力往外拔,卻極難撼動嵌入大樹極深的劍,經過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將劍拔出,他撫摸着這柄劍。
秦花朝等人接上來圍觀。
吳平山的兒子,吳河也不由得讚歎:「好劍呀!」
吳平山一副似夢非夢的感覺,他讓眾人推開,而他再一次朝這顆樹揮劍砍下。嵌入極深,劍身震動發出嗡嗡,同時吳平山也被劍身震動手臂發麻,卻依舊捨不得分開。
吳河激動道:「阿爹,這柄劍是你鍛造的嗎?」
吳平山比吳河還要激動:「是我鍛造的,我居然鍛造出這樣的劍。我曾在戰場上目睹國越國寶劍,讚歎那柄劍的優秀,沒想到我居然鍛造出比那越國還要精良的寶劍!哈哈……」
這吳平山似乎激動的有些過頭,差一點兒暈過去。
王齕目光在寶劍與秦花朝之間來回移動,他現在像是一個小迷弟一樣。
王齕喉嚨不停的抖動,有話在喉嚨裏面卡主。王齕走到秦花朝面前,拉住秦花朝的衣角,結結巴巴的說:「花朝哥,我能擁有這樣一把武器嗎?」
剛才吳平山將劍拔出來后,大家一番欣賞之後,每個人都陷入激動興奮,唯有秦花朝卻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王齕就像是一個嚮往俠客夢想的少年看見一把絕世好劍,企圖仗劍天涯。他用極度渴望的表情望着秦花朝,秦花朝卻在這個時候唉聲嘆氣的搖頭。
王齕的眼中瞬間流淚,帶着哭腔,更咽的吼道:「你前面不是說過嗎?說是要給我一把的,現在怎麼能夠反悔呢?」
秦花朝的思緒被王齕的哭腔拉回,秦花朝一臉疑惑的望着王齕:「你幹嘛?你怎麼了?」
王齕聽到秦花朝這麼說,心中的悲傷再也壓制不住,哇哇的大哭起來。
秦花朝看着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此時哭的如同一個孩童。他想笑,同時也是滿腹狐疑。
秦花朝指着王齕,對吳平山父子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吳平山父子一直沉浸在喜悅中,對於王齕為何會有這種行為,他們也是不明所以。
秦花朝癟嘴對王齕說:「我說你這是抽的什麼風?」
王齕傷心說道:「你剛才明明說過要給我鍛造一柄寶劍的,為何反悔?」
秦花朝眼珠子瞪大:「我什麼時候發揮了?你是不是出毛病了?」
王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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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問你的時候,你卻搖頭了?」
「我搖頭了嗎?」秦花朝若有所思,然後解釋道:「我搖頭是因為我感覺這劍還不及格,還差點兒意思。」
吳平山拉長脖子,瞪大眼睛:「這都還不及格?」
秦花朝點頭,將劍再一次從樹上拔出來,指着劍刃說道:「你們看,這柄劍雖然能砍入樹中,但這及其明顯的卷口就說明,這柄劍雖然韌性達標,可是強度不夠。在戰鬥過程中,很快它就會失去鋒芒,雖然比斷劍要輕一些,等到卷刃之後,它與一根棍子的差距也就不大了。」
吳平山思考着說:「我有辦法解決!」
秦花朝、王齕異口同聲的問:「什麼辦法?」
吳平山說:「將劍身加粗加厚,這樣它便不會卷刃了。」
秦花朝連連搖頭:「不行,這樣會增加重量,使用起來就會很不方便,同時對材料的需求量也會增加。」
吳平山攤開雙手說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又需要重新去找石頭來重新鍛造?」
秦花朝將目光鎖定王齕臉上掛着的眼淚,他伸出手指將一滴眼淚沾在指尖,細細的端詳起來。
王齕問:「你摸我眼淚做什麼?」
「我想到了。」秦花朝驚呼的大叫起來,將在場所有人都給下了一跳。
秦花朝走進屋子,在屋子裏面幾番尋找,找來一個大木盆,而打滿水。
秦花朝指着木盆說道:「淬火呀!我怎麼將這一環給忘記了?金屬在高溫情況下急速降溫,便會硬化,回火就能夠一定程度減弱硬化帶來的脆弱感。」
幾人聽得雲裏霧裏。
秦花朝連忙說:「你們不懂原理不重要,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便是!」
那把劍被吳平山在重新鍛造一番,完畢之後加熱到一定程度,隨後放進木盆中,升騰起寥寥白眼。隨後秦花朝又讓吳平山將劍放進爐中加熱,最後拿出來等待其自然冷卻。
吳平山疑惑:「你這一番折騰便是淬火?感覺就是在瞎折騰呢?」
秦花朝神秘笑道:「等待冷卻之後,你就明白了。」
秦花朝說話的時候很自信,其實他的內心也沒有多少勝算。
寶劍冷卻之後,秦花朝舉劍朝那顆樹再次砍去,這一次劍刃再也沒有卷口。
吳平山頓時對秦花朝恭恭敬敬起來,甚至一下給秦花朝跪下:「先生大才!沒有想到居然將如此精妙的鍛造技術傳授小老二……」
說話間,吳平山已經老淚縱橫。
秦花朝將這柄劍遞給王齕:「兄弟,這柄劍便是你的了。」
王齕愣神,傻傻的矗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伸手去接,最後鼓起勇氣的時候,雙手也不停的顫抖:「真是給我的?」
秦花朝點頭:「只不過這柄劍還需要打磨,將鍛造的痕迹去除,這樣才配得上一柄好劍!」
王齕乖巧的像個孩子,摸着手中的寶劍,愛如珍寶。
秦花朝回頭望向吳平山:「師傅,我不要劍,你能幫我鍛造一柄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