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原來是花痴啊
忍冬連忙來給晏清把脈,詫異道:“他渾身真氣逆流,血脈激涌,怕是身有舊傷,又像是急促運功追趕,那暗器有毒,萱羅你……”
沒等大師姐說完,萱羅就把人打橫抱起,直朝二樓客房。
砰地一聲,萱羅就關了門。
忍冬摸了摸鼻子,點了下頭,走出兩步后,又急了起來。
“萱羅,你……我要不去找個男大夫?”
正忙着解晏清上衣的萱羅聞言愣了下,這找男大夫還有她什麼事?
“不用了大師姐,我能治。”
忍冬急的上火,師父曾說過,小師妹年紀小,又從沒有下過山,容易被騙,尤其是男女之間一定要注意分寸,那晏清上仙又是那般模樣。
屋內萱羅這剛拆了晏清的腰帶,幾乎同時,他胸口的衣襟也跟着散開,萱羅像是被施法定住了一般,原來男子是這樣的嗎?
師父從不讓她和師兄們接近,說男子如泥丸,沒什麼好看的。
可眼前這人,似乎比女子還要好看……
她搖了搖頭,把從崑崙帶出來的凝血膏塗抹在他胸口。
不過是瞬間,就了無痕迹。
怎麼凝血效果這般快?
昆崙山的凝血膏藥效不錯,可從未這般迅速出效果。
難道是這仙主有什麼特殊體質?
萱羅傾身向前,鼻尖距離那傷口不過毫釐。
“你要做什麼?”
那警告的聲音傳來,手心的涼意也讓她頓住。
她雖失望失去了一次偷仙骨的機會,但好歹救命恩無恙,就笑道:“你醒了?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哪裏疼?”
晏清坐了起來,看了眼自己胸口的傷,就攏緊衣服,瞥見腰帶在萱羅手裏,他道:“拿來。”
拿什麼?
發現人家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萱羅訕笑了聲,把腰帶遞了過去。
穿好衣服的晏清抬腿就要離開,萱羅見狀着急跟了上去,他的傷還沒好呢。
“晏清,你能不能帶上我?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無以為報……”
晏清忽然回頭,唇角露出一抹清冷的笑,“所以,唯有以身相許?”
那……倒還不至於。
萱羅眨巴了下眼睛,“我會煉器,還會符咒。”
晏清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還是要走,萱羅立刻道:“我還會洗衣服做飯,我做飯可好吃了,我很會照顧人……”
“那走吧。”
什麼?
萱羅沒想到,這人竟然缺人伺候?
門開了,忍冬一看這二人衣衫整齊,頓時舒了一口氣。
萱羅朝忍冬擺了個勝利的手勢,就和忍冬道:“大師姐,有勞你送九尾狐回魔幻森林,我直接和仙主直接去麒麟仙都,就不勞煩你送了。”
忍冬愕然地看着萱羅和晏清消失在面前,無奈地笑了起來。
倒是忘了小師妹不懂男女之事,據說晏清上仙也不近女色,師父只說了把萱羅送到麒麟仙都便可,那她也就不跟着了。
萱羅搭着晏清的飛羽劍而飛,心裏想着要偷東西自然距離越近越好。
“仙主大人,你方才身受重傷還出手相救,為了你早日康復,我需要貼身照顧你。今晚起我跟你睡一起……”
劍身猛然一晃,萱羅險些掉下去,猛然抱住晏清的腰,一頭扎入他的後背。
初開情種的晏清渾身一僵,嘴裏生生擠出兩個字,“站好。”
萱羅惜命,自然不敢放。
料想這麒麟仙主是不是身體不適才御劍不穩,她連忙用手按住晏清的胸口,運功輸送了一些微乎其微的靈力。
這說是在療傷,卻弄的晏清臉色漲紅。
這丫頭怎麼一點都不矜持,亂摸個什麼勁。
仙府門前,四大長老和左護法白花花站成一排,皆是目露冷峻地望向天空。
“大長老,您說這一次仙主就能碰上情劫?”白花花問道。
“的確如此。千年前,仙主因為機緣巧合被人種下情種。當初族長說,這情種生剝會影響仙主的機緣。咱們修仙機緣何等重要,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歷劫,破了這情劫才好。”
白花花撇了撇嘴,以仙主那冷心冷肺的模樣,能對誰動情?
等他白花花熬成鬍子白花花都不可能吧,他摸了把自己那英俊瀟洒的面容,搖了搖頭。
“仙主回來了。”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眾人抬頭看去,便見空中飛劍穿雲而縱,劍光之上兩人俯衝下來。
白花花瞪大了雙眼,盯着晏清身後那跳下來的人,確切地說是女人。
萱羅不明白,自己難道是什麼稀世珍寶?為何眾人都一臉好奇地盯着她瞧?
她理會不了,也不去理會。
她原以為麒麟仙府和崑崙沒什麼差別時,卻被那粉面情花驚地說不出話來。
只見滿池塘千朵情花迎風招展,一縷縷花仙在見到她的時候興奮地亂顫,花霧濃郁,花香芬芳,她受寵若驚連連退到拱門后,再偷偷探頭去看,發現那已經安靜下來的情花再次花枝亂顫起來。
白花花見她難受花恩,就笑着解釋了起來。
這是千年情花,是仙主用自身鮮血澆灌生長,只有仙主的有緣人出現才會開花甚至尋她而去。若非這情花,仙主也找不到她的蹤影,更晃說要帶她回來了。
哦,有緣人啊,大家都是有緣人,這沒啥稀奇的。
若白花花知道她這麼想,必然要氣地捶牆,他不敢說地露骨,便用有緣人代替了意中人三個字,沒想到被扭曲至此。
她只覺得原來這麒麟仙主是花痴啊,用血澆灌情花,得多花痴才能忍這疼啊。
於是,花痴·麒麟仙主·晏清的形象已深入她心。
白花花安排在了主屋的耳房,還沒等茶喝完,白花花就查問起她的來歷。
“原來是來自崑崙,你好好的崑崙不呆,來這兒做什麼?”
萱羅想着素白師叔在下山前給她特訓了,應對白花花她覺得綽綽有餘。
“昆崙山規矩不窮,終日無聊,我就趁着大師姐下山歷練一起來了,這不是被仙主所救,特地來報答這救命之恩。”
白花花狐疑地看向她,果然是來以身相許的。
在白花花這個剛成年不久的陽剛少年看來,情劫有什麼難的,不就是血氣方剛難以紓解,只要仙主破了童子身,便也能看開了。
“仙主傷勢未愈,你既是仙主帶回來的,自然是要貼身照顧。”
萱羅不住點頭,這正合我意。
怕是不要兩天,她就能把仙骨帶回去了。
然而,事情偏偏與設定的南轅北轍。
白花花搖着頭離開了優學堂,大步流星地去往千雲閣,一見到正和大長老品茗的仙主,就更是着急上火。
“仙主,那叫萱羅的丫頭可是你的情劫,你不留着貼身伺候,讓她去優學堂學術法,她仙根未開,五行之術顛三倒四,讓她施個水訣,就冒出個火星子差點把窗帘子給燒了,真是慘不忍睹。”
白花花也沒想明白,老天爺開的什麼玩笑,他還以為仙主的情劫好歹是個修為精厚的,沒想到來了個沒眼看的。
晏清聞若未聞,兀自泡着飄開花葉的茶,遞上一杯給叔父長老,聞着那沁人心脾的味道。
若不是崑崙的教養一日不如一日,那小丫頭才見面就說要和他睡一起,他也不會把她送去優學堂回爐重塑。
這兩日他也躲着那丫頭,情種卻一點不給他安生,令他夜夜發夢!
他強忍着煩躁喝了一杯茶,外人看來他一切如常。
叔父長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來,“倒不是他的錯,因為情種的原因,他救了那丫頭,也帶了她回來。說不定這會兒心裏正惱。”
白花花這才反應過來,仙主在受傷的情況下還奔赴到這人面前,然後義無反顧地救她。
而緣由卻是受情種指使,未免過於可笑。
仙主自是不願意淪為情劫的奴隸。
“所以把那丫頭丟優學堂?她好像挺想就近照顧你的。”白花花囁嚅道。
晏清抬眸,冷冷地看了過去,白花花便沒了聲。
叔父長老搖頭輕笑。
“我們幾個老傢伙相信你能過得了這情劫,只是你白雲師叔怕是等不及了。”
白花花忽然猛拍了一聲,大叫不好。
“仙主,剛剛白雲師叔大罵萱羅朽木難雕,您又不是不知道,師叔他不信什麼情劫,只怕想着沒了那禍害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