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成婚
麒麟仙主的生辰宴結束后,麒麟仙都又迎來了一場極為熱鬧的盛宴。
本來第二天要和晏清告辭的萱羅,被告知晏清要娶她的時候,已吃驚不已。
她被白秋水安排着定製嫁衣,又是去街鋪上挑選好看的首飾,忙的暈頭轉向。
等回到府上,她見同樣被拉着量尺寸的晏清,眉梢眼角都是笑。
等人都走了,她拉着晏清的袖子,“晏清,晏清,咱們要成親了?”
晏清颳了刮她的鼻樑,笑着點頭。
他也很驚訝,沒想到父親竟直接送了他一個大禮。
“你可歡喜?”晏清問道。
歡喜,自然歡喜。
她前面還氣那煙羅仙子,說她能和晏清成親,這就真的成了,能不歡喜嗎?
萱羅頻頻點頭,喜不自勝。
感受到萱羅的喜氣,見她手舞足蹈的樣子,他滿眼溫柔,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對她道:“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
晏清的手溫熱,像是有着極為綿密的靈氣傳來,萱羅覺得親切,就也學着他的樣子,笑顏如花。
她此時想學着他說幾句好話,想了想,就說:“以後我努力賺錢養你。”
這話引得晏清忍俊不禁。
萱羅卻歪着腦袋,不明所以。
這話難道有什麼不對?
這兩日她流連街鋪商道,得知結侶之時,女方所帶的嫁妝是不少的,她什麼都沒有,自然要多努力賺錢。
晏清拉着她的手,帶她來到他的私庫。
“這些,你想要什麼就拿什麼。”
萱羅被眼前的東西亮瞎了雙眼。
這是窮奇的獸血和筋骨,這是無妄海的大王水獸的肉身,這是金烏的黑羽,這是四大惡獸的鱗甲!
萱羅看得眼花繚亂,心潮澎湃,這些都是絕佳的煉器材料,她那乾坤袋叫嚷着餓啊餓啊,她雙眼放光,只是還沒開始賺錢就吃上了他的,萱羅有些開不了口。
似乎怕萱羅不夠忙似的,晏清又開了一個私庫,裏頭有一個祭仙鼎,這鼎萱羅只在師父的書庫里看過。
她驚呼道,“我可以要這鼎?”
雖然她的煉器鼎也很好,可祭仙鼎有一個功效時效短,耗靈少,完全適合她這麼一個靈力匱乏的人。
晏清取過祭仙鼎,那祭仙鼎瞬間就只有拇指大小,就沒入萱羅的乾坤袋中。
接着萱羅也沒客氣,她選了一些靈獸的鱗甲還有獸血,便樂呵呵地沉迷於一夜暴富的驚喜中。
是夜,她睡得極為安穩。
晨光熹微,仙府之中仙樂渺渺,穿着紅衣的少女跑出千雲閣,她紅裙翻飛,一張白凈的臉已妝紅,身上環佩叮咚做響,整個人鮮活明艷,到底是要嫁人的姑娘,比平日不知道要嬌艷多少。
白秋水從門外進來,她面無表情,只是盯着萱羅那焦急的模樣,問道:“姑娘今日是新嫁娘,是不能自己走出去的,一會兒轎子就來了,你且等等。”
萱羅和白秋水沒有深仇大恨,上次一時有了衝突,倒也相安無事了。
“我師姐給我傳音他們要離開了。你們沒告訴我師姐,今日我大婚讓她留下來喝一杯喜酒再走嗎?”
什麼莫名其妙的規矩,新嫁娘不能出門,不能隨意和外界溝通……
白秋水垂眸,淡淡道:“已說明了,可他們似乎有急事要前往東海。”
是嗎?
萱羅沉默了會兒,才問道:“可有發喜帖給我師父?”
聞言,白秋水頓了頓,“你已不是崑崙弟子。”
誰都告訴她崑崙不要她了,可她不明白,師父命她下山偷取仙骨,難道是這麼長時間她毫無進展,師父已對她失望至極?
她心頭悶悶的,到底把這些情緒拋開,晏清說以後麒麟仙都就是她的家,她也並非形單影隻。
萱羅沒再說話,只是回千雲閣搗弄她的仙器。
她想做一對話鈴,這東西可以不受靈氣影響,想要通話的時候,只要一個靈石就能實現。
白秋水神色莫名地盯着那懵懂嬌憨的身影,無聲地出了門。
正在萱羅全神貫注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萱羅。”
是大師姐的聲音?
萱羅回頭,目光在屋子裏逡巡着。
卻見樑上大師姐飛了下來,拉着萱羅的手就說,“跟我走。”
“大師姐?你沒走?”
忍冬焦急而警惕地看向外頭,見外頭沒人,一臉心疼地看向萱羅。
“萱羅,你可知婚禮已經開始了。”
什麼?
萱羅不明所以,“可是我還在這,轎子也沒到呢。”
忍冬見她依舊單純,心中不由一慟,“傻瓜,都是騙你的,你快跟我走。”
什麼意思?
忍冬沒給萱羅更多思考的時間,而是拉着萱羅的手,在空中施了個法訣,她的本命靈氣華蓋傘就將她二人罩住,正要破窗而出時,忍冬一聲慘叫,連帶着萱羅被彈坐在了地上。
一道雷電將整個屋子罩住,萱羅見忍冬受傷,忙拿出葯來,心中咚咚作響。
只見眼前景象一晃,萱羅和忍冬已不是在那千雲閣內,這裏乃是麒麟絕地,位於麒麟仙都山脈頂峰,這裏常年積雪,甫一進來就凍地渾身發冷。
萱羅忙從乾坤袋中掏出厚厚的靈獸皮毛披在了自己和忍冬身上。
“大師姐,這裏是哪裏?”
忍冬身受重傷,她臉色發白,拉着萱羅站了起來后,二人才看到背後是一面巨大寒池。
“麒麟絕地!這是寒神池。”
忍冬神色很是難看,她對萱羅道:“萱羅,快往山下跑,快!”
“大師姐,萱羅不能走,是不是麒麟帝君,他要針對的是我,你快走。”
萱羅明白,該來的還是來了。
什麼成婚,什麼鳳冠霞帔,全是騙人的。
只見雪山上積雪飛涌,一道身影從翻飛的雪之中走出來,每踏一步,萱羅的心臟都跟着瑟縮一下。
忍冬捏碎昆崙山牌,把消息傳回崑崙。
師父,萱羅有難!
“晏清知道嗎?”萱羅看着第一次見面的麒麟帝君,他和晏清長得真像,只不過他氣質更冷,渾身無半分七情六慾的氣息,冷硬地令人不敢接近。
“他知不知道重要麼?他重諾,於天地之間立了誓必不會虧待新嫁娘。”帝君道。
萱羅聞言笑了出來,“是煙羅?”
帝君沒有回答,“你們若能在此撐到三天後,本尊便放你們離去。”
三日?
忍冬渾身一顫,這裏靈氣不通,她的靈力最多只能撐到今日午後,絕地寒涼徹骨,能不能活到今晚都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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