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早日離去
第11章
翌日,陽光明媚,眾鳥高飛,萱羅睡得饜足,更是神清氣爽,她驚奇地發現自己從未有過的輕鬆,身上竟隱隱有了靈氣流動。
這是從未有過的。
她高興地要起身,這才發現身邊多了一人。
而自己一條腿橫叉在人腰間,一頭頭髮把人捂地沒頭沒臉。
她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才看到眼底青黑的晏清躺在身側睡覺。
這麼大的黑眼圈?難道傷重難返,疼地失眠?
她視線一轉,看到了他腰間的異樣,登時瞪大了雙眼,這麼快就長瘤了?
這怕是病入膏肓!
她跳了起來,動靜大地把好不容易睡着的人給吵醒。
“你做什麼去?”
醒來的晏清,聲音沙啞微沉,他微微側首,墨發便遮住了半邊神顏,只露出高挺的鼻樑和凌厲的鳳眸。
“你傷的如此嚴重,昨天那大夫竟沒把你看好,你自己腰間長瘤子那麼疼還要忍着嗎?不行,我去找白花花,讓他給你換個大夫。”
意識到萱羅在說什麼的人臉色刷地就黑了,拉起被子將自己遮了下,就對萱羅道:“別去,我沒事。”
丟不起這人。
“你昨晚睡相很差。”晏清如實說著。
一晚上不知道挨了多少踢,要不是最後給她施了定身咒,怕是沒得一刻安寧。
萱羅這才想起自己身體的變化,這才細細觀察着晏清。
聽說仙界有雙修秘術,雙修之後多是修為低下的受益良多,另一方雖也有增益,卻並不是太明顯。
沒想到晏清仙主看着挺冷傲的,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好人,竟會助她雙修,提升她的修為。
然,什麼是雙修,又是如何雙修,萱羅只聽說過兩人睡一起就是了。
她打定主意,以後兩人要多同床共枕。
晏清自不知道萱羅這腦袋瓜里閃過什麼念頭,他盯着萱羅那張瓷白小臉,想着昨晚她身上的變化。
她昨日現出真身,神魂不穩的她極易魂力難持,這種情況本應該吃下養魂果,可這東西出自東海,六界只出其一,沒有司空同意,誰也拿不到。
而為何他接近她,她就會得以滋養,他更得不到答案,想到身體裏的情種,他冥冥之中知道,或許與她的真身有關。
房外人影晃動,晏清平心靜氣后,就從自身乾坤袋裏丟出一套衣服套在了萱羅身上。
萱羅猛地被套上了一件男式袍子,嫌熱地要脫,卻發現這衣服像是粘在她身上一樣。
“晏清,我不舒服。”
晏清這才起身,把門打開。
萱羅目光鎖在他腰間,發現那瘤子真不見了,難道他真沒事?
門外,白花花笑盈盈地走來,見萱羅披着晏清的衣服,眉頭一挑又高興地點着頭。
“萱羅姑娘,昨晚可好?”
“自然是好,你沒看我精神無比,看着神清氣爽了嗎?”
白花花頓了下,面露奇怪,難道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坊間不是說女子事後疲憊不堪,慵懶嬌軟?
可觀萱羅,臉色紅潤,喜氣洋洋的……
不會是仙主不行吧?
白花花這麼一想,渾身都是汗,這可是關係整個麒麟一族的大事啊!
“你也別擔心我倆,昨晚我倆雙修,我這身體好着呢,晏清也沒病沒災,只是昨晚費力了些,這才眼下青黑。”
萱羅這話一出,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事的和不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事的兩人都沉默了。
萱羅正要說什麼,忽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瞪大雙眼盯着一臉漲紅的晏清和瞭然於胸的白花花,驚愕地想,難道雙修是什麼秘密不能對外說嗎?
晏清咳嗽了兩聲,把白花花轟了出去,這才打算把萱羅待在身邊好好教養。
他對崑崙愈發不滿,難道就因為萱羅資質不好,就沒有悉心教導?
他關上門對萱羅細細地解釋了一番后,萱羅才知道原來雙修這事是閨房秘密不能對外人道。
聽到萱羅這個結論的晏清險些氣結,他明明是說他昨晚只是睡在她身邊,順帶提了句沒必要告訴別人而已。
白花花把消息帶給眾長老,長老們決定在仙主生辰那日把人趕走。
麒麟仙府一下熱鬧了起來,萱羅從丫鬟僕從的嘴裏知道原來是要辦晏清仙主的生辰宴。
這段時間晏清弄來了卧榻在她窗邊,夜裏她睡着,他便側卧看書。
她入睡前的畫面總是格外養眼,燭火搖曳,他身穿淺藍色鬆軟睡袍,一手撐着頭,一手翻動着書,格外閑適安靜,讓人賞心悅目。
這幾日她修為越發有了進展,更是恨不得當晏清的人形掛件,得知他要過生辰,為了表示感謝,萱羅就又開始搗鼓她的煉器小作坊。
夜幕降臨,往常早早就躺在床上的人兒卻沒了蹤影。
晏清卧在榻上,視線穿過敞着的窗,在外頭逡巡了一會兒,又有些躁動了起來。
她每次都高高興興地在床上等着,喜滋滋地以為每天都有“雙修”,這會兒去做什麼了?
他招了個人來問,得到她這幾日都跑去魔幻森林的消息,就皺着眉頭破開空間,瞬間轉移到了魔幻森林。
月光如水,森林像是一個黑壓壓的鉛雲倒垂於天際。
一片月牙湖將森林拱於其中,晏清踏步而來,在月牙湖邊看到了少女的身影。
她坐在湖邊,身邊放着一個大鼎,鼎下燃燒着熊熊烈火,她瑩白的小臉在跳躍的火光中愈發清晰。
這是這些時日來,她難得的認真模樣。
猶記得她在優學堂任由老師說地天花亂墜,最後都是以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的樣子,竟沒想到她會做這種挑燈夜讀的事。
還以為在她心裏,什麼事都不重要。
他沒有打擾,只是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凝氣結印。
直到鼎下火滅,鼎中飛出一件散發著柔光的軟甲,萱羅雙眸一亮,接過那軟甲細細觀摩了下。
“以後,就叫你明月皎然甲!不知道晏清喜不喜歡。”
在她身後的人身心不由得一軟,忍不住發出聲來。
“給我的?”
萱羅嚇了一跳,見是晏清,就歡歡喜喜地送上這軟甲,“晏清,生日快樂。”
晏清看着那軟甲如軟月在懷,咳嗽了聲,接了過去,在萱羅的催促聲中把那軟甲套在身上。
“這是防禦軟甲,可雖心念變形,可廢了我不少靈石和寶物呢。”萱羅見他穿的猶如戰神,又喜不自勝。
少女的雙眼亮晶晶的,盯着他的時候,好似他成了絕世珍寶,她煉器這幾日寸步不能離,熬地身上都是汗,她原是最怕熱的。
晏清擦了擦她額角的汗,拉着她的手朝仙府走去。
月光下,湖水邊,她亦步亦趨地踩着他走過的路,懵懂地看着被拉着的手,腦袋裏忽然想起白花花告訴她的事。
“仙主為了救你放出不臣妖孽焦無心,天帝雖還沒有過問,可這事過不去。他很快就會成親,你早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