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好啊，那就不合作了。”穆雲兮拿好自己的東西，轉身離開。
“你！囂張什麼，現在鹽城圈兒你什麼名聲你自己不知道？真不怕丟你父親的臉，我為你父親有你這樣的女兒感到羞恥！”趙天起被穆雲兮氣的有些失控。
穆雲兮走着的腳步僵了一下，深吸了口氣。“你為父親羞恥？趙叔叔，你配嗎？當初我父親是怎麼幫你的？你又是怎麼對我的？若是我父親在天有靈，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你你你！”趙天起氣的臉都白了。
穆雲兮沒有停留，徑直離開。
剛出了寧韻閣沒一會兒，秦景城就找來了。
“我好不容易說服趙天起和穆氏商行合作，你耍的什麼性子！”秦景城什麼都沒問，上來就是一頓指責。
“是趙天起不肯給你面子，我也沒有辦法。”穆雲兮抬眸看他安靜的說了一句，像是在闡述事實。
“上馬車去凌雲山莊”秦景城的話語透着命令。
“今天不行，今天……”穆雲兮想拒絕，寧韻閣不合作，她還要跑下一家。
“你覺得我在和你商量？別忘了你想要什麼。”秦景城有些不耐煩。
“好……”
穆雲兮妥協。
……
凌雲山莊
鹽城最奢侈的地階，秦氏名下的秦景城在這裏有自己的院子，不對外，只對他個人。
穆雲兮感覺自己像是上門服務的廉價品，視線遊離的看着景觀樓閣的風景。
剛跨入一個院子，居然看到了墨棱。下意識就想躲起來。
從她決定用身體去換進貢布匹的參與權時，她和任何人，都沒有可能了。
墨棱很好……她不能耽誤人家。
何況，他執意要娶的，是自己曾經最好的閨蜜，發小。
無論如何，周靜靜的男人，就算是有名無實，她也不會再去碰了。
墨棱……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
“遲到了一炷香時間。”走進院子，在下人的引薦下推開房門進去，秦景城臉色有些難看。
“這個時間段……”穆雲兮看了眼時間。“我是該說秦大少你真閑還是說你慾望真大？”
“你可以閉嘴！”秦景城最討厭穆雲兮現在這張嘴。
什麼時候開始，她懟人字字帶着利刺。
穆雲兮乖乖點頭，從那一刻開始，她再也不說廢話。
“過來。”秦景城蹙眉。
“秦大少，真抱歉，今天來月事了，不方便。”穆雲兮聳了聳肩。
“穆雲兮！”秦景城的臉色都快暗沉了。
“您叫我，我這不是來了？”穆雲兮笑了一下。“請問大少有什麼安排？”
“墨棱要是知道你這麼下賤，會怎麼想？”秦景城冷笑。
穆雲兮不再說話，只是安靜的站着。
秦景城的心口有些刺痛，從穆雲兮的表現和眼神他其實也早就已經看出。
穆雲兮不愛她了。
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過來幫我挑選一下，我想給林雅兒挑選一套頭面，你來看看這些圖哪個更適合她。”秦景城像是故意刺激，他想看看穆雲兮還會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穆雲兮安靜的看着，手指輕輕劃過紙張。
視線落在一套流星之諾的紙上，停留了很久。
她喜歡那套頭面，喜歡到心臟發緊。
秦景城深意的看了穆雲兮一眼，雙手慢慢握緊。
“這一套，很好看。”終究，穆雲兮還是指了指自己喜歡的那那套頭面。
頭面是用來下聘求娶用的，所以她沒有……
只有一支和和秦景城一起時候的玉蘭簪子早就碎了。
其實仔細想想，她和秦景城就像是和那個玉蘭發簪。
總有一天，會消失的。
秦景城安靜的看着那套頭面的圖。
這是穆雲兮喜歡的，他從她的眼睛中可以看到。
可她居然那麼安靜的告訴他，選這個送給林雅兒……
穆雲兮，是真的不愛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像是壓着一股火，無處宣洩。
把所有的怒意和火氣都撒在穆雲兮身上，讓她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自己擺佈。
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煩躁的罵了一句，秦景城一點心情也沒有了。
安靜的坐在窗戶邊的軟塌上，穆雲兮看着秦景城和護衛吩咐，讓首飾訂做的人開始趕工那一套頭面，仔細交代務必要足夠精美，不得有人和偏差。
穆雲兮在想像秦景城和林雅兒成親時的場景，全身都像是散了架，沒有一絲力氣。
在她幫秦景城選頭面的期間，林雅兒派了好多人來送信，秦景城都一一耐心回信。
她也就快要解脫了。
很快，他就要成親了。
……
回到穆家老宅。
穆雲兮疲憊的進入房間。
王浩軒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最近一直窩在房間看書，穆雲兮也不想打擾他。
她讓孫掌柜找了先生，找了鹽城最好的先生輔導他。
將來，她才能安安心心把穆氏商行交到王浩軒的手中。
當然，在交給王浩軒之前，就算是爬着……她也要將穆氏的路全部鋪平。
這個世界太骯髒了，她不想讓自己的哥哥經歷那些。
所有骯髒的事情，讓她來做好了。
迷迷糊糊睡的昏沉，穆雲兮隱約感覺到有人進了房間，給自己蓋了被子。
可她太累了，睜不開眼睛。
自從衙門院子裏的捐贈會以後，邱元勛也很少來了。
可能是那次的報復，讓他心理平衡了些許吧……
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
邱元勛靠在門外沉默了很久。
“聽說寧韻閣的新款式成衣剛剛有起色？讓人把他低等蠶絲充好事情捅出去！”氣壓冷凝的手下吩咐，邱元勛有些心疼的回頭看了眼穆雲兮的房間。
明明想看她成長，卻不忍心讓她處處碰壁被人欺辱。
……
地窖里。
“秦景城的訂親時間馬上就到了，只要進入后，就能讓人背後動手腳。”王浩軒一直在紙上塗塗畫畫，上面是各種宅院的地圖，就像是一個逃生路線。
蘇永昌深意的看了王浩軒一眼。“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天才。”
“如果你被人囚禁五年，什麼都沒有，給你弄點建築的，恐怕你能給人家宅子設計的天衣無縫。”
“能夠了解這麼多，那也是你教得好。”王浩軒笑了一下，聲音沙啞。
蘇永昌眯了眯眼睛，秦景城居然真的囚禁了這個少年五年……
穆氏商行。
“小姐，這年慶商行的事情真要去？”孫掌柜怕穆雲兮碰壁，畢竟年慶商行，而且捐贈宴會的時候……穆定偉假裝年慶商行的東家，肯定讓不少人詬病。
“就算沒有機會，也要嘗試。”穆雲兮笑了一下，看了眼布料。“拋除流言和外界因素干擾，其實年慶商行選擇合作這次的布料是最佳選擇。我們不僅僅有最成熟的蠶絲，我們的質量也是最上乘的，就連成衣的綉工，也是鹽城最好的，我們穆氏手撕的駱駝比馬大，保留的東西還是在的。”
孫掌柜點了點頭，從沒見過像穆雲兮這麼冷靜和堅持的人，明明多次碰壁，明明每次都被人欺辱傷害。
可她還在堅持。
堅持的讓人心疼。
“我會把這次合作的契書做好，小姐你休息一下吧。”怕穆雲兮太累，孫掌柜再次開口。“有幾個好消息，已經有幾家專門在外面賣布匹的人回頭跟我們合作了，雖然生意不是很大，但是也很可觀的，暫時能穩定一下。”
穆雲兮冷笑了一聲，孫掌柜說的太委婉了。
不是他們嘗試着回頭合作了，而是秦景城最近對穆氏商行的態度開始緩和了。
“他們回頭，那就重新簽契書，還是用以前的一樣。”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穆雲兮笑着抬頭。“我們一點兒都不吃虧，他們如果再次毀約，還要賠了違約金，這算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
孫掌柜也笑了一下，可卻莫名覺得蘇晴的笑容凄涼。
“小姐，寧韻閣的東家……方才派人傳信，說要和你見面聊聊合作的事情，我看你還是別搭理了。”一次次說讓過去，一次次欺負他們家小姐，分明就是欺負人。
穆雲兮拿着筆的手僵了一下，看來昨晚讓秦景城比較滿意。
趙天起這次找她，肯定是說合作的事情了吧。
“安排一下，我見。”穆雲兮沒有不見的理由，為了面子和一時意氣失去這麼個大客戶，不值當的。
“我聽說這個趙天起攤上事兒了，涉嫌把用質量差的蠶絲充好騙人。”孫掌柜有些幸災樂禍。“活該！忘恩負義的東西，以前老爺在的時候對他幫襯有加。”
……
洛天酒樓
穆雲兮受邀來到二樓，是寧韻閣的趙天起約她來的。
“雲兮啊，來坐！”趙天起像是換了張臉，突然對穆雲兮好臉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