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沈眠初,你長得也不差勁啊,怎麼就沒有人給你情書呢。”席岸頭枕着胳膊,臉朝她這邊看着。
“我們這個年紀難道不應該好好學習嗎。”她不去看他的眼睛,低着頭刷題。
“我們這個年紀怎麼啦,你有多少個十八啊,一輩子一次的十八,喜歡一下不過分吧。”
“席岸,我跟你是不一樣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是我生活的必需品,我不願意投入太多。”少女的心事難猜,席岸看不透。縱使已經做了三年的同學,認識了十多年,他還是覺得自己看不懂她。
“沈眠初,高考志願借我抄一份行不行。”
未乾的筆墨染黑了白卷的一角,沈眠初的心跳莫名亂了一拍。
即使知道緣由,她還是忍不住去揣度這其中所有。
“我媽說,要你上大學也管着我,沈眠初,你覺得你管得住嗎。”席岸那副欠欠的模樣實在太囂張,她都不用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現在心裏在想什麼。
高一一開學,因為兩家的關係,席岸的媽媽就找到沈眠初,叫她在學校里多管着席岸點。沈眠初心裏打鼓,怎麼可能!那可是席岸誒,她管他,怎麼可能!
事實證明也確實不可能,席岸這個人不服管教出了名的厲害,沈眠初也不是個雷厲的性子。大多時候,她只能溫吞的提醒他,逃課不好、今天班主任會點到、何老師的數學課要點同學上去做題……就是這樣若有若無的提醒,貫穿了席岸幾乎整個高中三年,但效果甚微。
“席岸,我要考京大的,你呢?”沒有半點瞧不起席岸的意思,席岸這個人是所有老師公認的天賦型種子選手,跟她這種天賦不足只能考後天的努力彌補的是兩個世界的人。
兩個世界,因為席岸的一句話,沈眠初期待了一整個六月。
光陰轉眼流逝,眨眼到了七月。
“眠眠,你媽打電話來了。”沈眠初一高考完,就被接到了鄉下爺爺奶奶家,她現在倚着的香樟樹,就是她出生那年,爺爺親手在院子裏住下的。
拿到電話那刻,即使已經做好了準備,沈媽媽驚喜到失了分寸的“眠眠,上了。”還是讓她緊張了一瞬。
沈媽媽在電話那頭侃侃而談,從京大的專業排名到沈爸在京都那邊的陳年舊友,沈眠初安靜地聽着,不發一言,也插不進去一句話。
直到沈媽媽隨口提了一句“也不知道席家那小子怎麼想的,大學填了個普通一本,可惜死了。”
聽到這兒,沈眠初心裏猛地一提,提到了嗓子眼“媽,你是說席岸嗎?”
“是啊。”
沈眠初很想問問席岸考到哪裏去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後來沈媽媽再說了什麼,沈眠初就一句都沒聽清了。
傍晚,沈眠初靠在床頭髮呆。
小心翼翼的試探和打聽,她知道了席岸去了南方的一所大學。那個大學水平一般,說不上差,但絕對匹配不上席岸的高考成績。
太多的東西她還沒來得及去了解,只一句“白若禮也在那所大學。”
她就什麼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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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