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峰迴路轉
出了大殿,柳尚書和趙誓一起離開。
尹瀟庭從他們身旁走過,頗有深意的看了柳尚書一眼,隨即目光又掃過趙誓。
二人躬身正要拜,尹瀟庭便徑直走了,空留一個背影給二人。
趙誓不明所以,可柳尚書卻是心中直打鼓,鬢邊甚至滲出了些冷汗。
用衣袖拂拭了冷汗后,便想快些離開。
剛抬起腳,便聽到岐令曦平靜無波的聲音:“柳尚書,聽聞令郎雙手受了傷,不知好些了沒?”
聽到自己兒子,柳承便氣不打一處來。當下便也不再裝模這樣。
“若不是你小子壞事,如今嫡長公主駙馬也輪不到你!還斷我唯一的兒子的雙手,此仇不共戴天!”
岐令曦挑了挑眉,故作驚訝狀:“沒想到柳大人竟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只盼劉大人能心想事成。對了,還有趙大人也一樣。”
趙誓眼睛混沌惡毒:“放心小子,當你我能讓你爹拖家帶口滾出京城,也定不會讓你失望。”
岐令曦露出了久違的笑意:“哦!原來,趙大人還記得當年之事。那便好。二位大人千萬保重。”
說完便大步瀟洒的離開了,空留二人吹鬍子瞪眼!
柳尚書氣歸氣,聽得岐令曦這麼說,心中卻是有些懷疑:“趙大人,你說這小子不會在背後算計着些什麼吧?他如今娶了嫡長公主,想必與二皇子走的近,若是二人聯手,恐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趙誓眼神陰狠:“怕他豎子作甚!柳大人,咱們背後有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出面便是三皇子默許的,怕什麼!咱們可是在為未來的太子,新君鋪路!待功成時,等着咱們的便是無上榮耀!”
柳業目光陰沉:“有皇後娘娘在,豎子不足為慮。是老夫多心了。岐家小子就算是駙馬又如何,有皇後娘娘在,駙馬也不足為慮!”
岐大將軍府。
岐令暉氣得發抖:“簡直胡言亂語!我岐家每年不僅按時按量納稅,還向貧苦人家施粥散錢!府尹都曾誇讚!他們就是誣陷!”
大嫂嫂也急的直揉手絹:“他們就是串通好了,恰巧昨日賬房失火,所有繳稅的單據都不在了,咱們是辨無可辨啊!”
岐令曦聲音低沉:“嫂嫂,賬房失火恐怕是人為,不是意外。”
“你是說,他們為了構陷,特意安插人將這些都燒毀?”
岐令暉頓時火冒三丈:“沒錯了,定是如此!我現在就讓人好好查查到底是誰在暗中做手腳!”
岐令曦搖了搖頭。
“既然他們來勢洶洶,計劃周密,恐怕就算找出了人也無濟於事。”
大嫂嫂急得團團轉:“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說不清楚,罰錢事小,你大哥肯定會被下獄,連你也會被牽扯誤了前程!”
“大嫂嫂你莫急,此事我定不會讓大哥白受冤屈,與其說是算計大哥,不如說他們本就是衝著我來的。近年來我在朝中冒的太快,難免樹大招風。”
話雖這麼說,可目前大家都沒有頭緒,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大家安心,此事有轉圜的餘地。”
眾人聞聲朝門口望去,尹瀟璇一席青衫,整個人似乎不染塵世般清澈到了骨子裏。
大嫂嫂急忙迎上去:“瀟璇,你可有什麼法子?”
瀟璇朝她遞了個安心的眼神,緩緩開口。
“嫂嫂,你忘了,我這段時間一直跟着你學管家,起初那些各種賬本往來明細我都看不太懂,你便讓我拿走慢慢看,所以近些年的賬本、各類收據我都讓人抬到了書房。一時間忘了,便還沒有放回賬房。裏面正好便有所有繳稅的單據。”
大嫂嫂一下就要激動了起來:“是了!是了!我確實說過讓你隨便慢慢看,那家中暗賊定是不曉得那些收據、賬本不在賬房!”
瞬間雲開見月明!
岐令曦道:“所有收據都還在之事,暫且先保密,該怎麼著急還是得怎麼著急。只有這樣,家中的姦細才會漏出馬腳,背後之人也才會敢有所動作,之後的事便交給我。”
岐令暉和大嫂嫂都點頭:“好,都聽二弟的。我們會把鋪子暫時關一些,讓人覺得是出了大問題。”
大嫂嫂笑了:“那我便稱病卧床,這才更像急火攻心支撐不住的樣子。”
“那便辛苦嫂嫂了。”
“辛苦什麼呀!正好我得了空偷着清閑清閑。”
事情已定,尹瀟璇和岐令曦便回了自己院兒。
屋內,尹瀟璇坐在岐令曦腿上,環着他的脖頸:“看,我是不是你的小福星呀?”
岐令曦抱着她的腰,生怕跌了她:“夫人就是仙女下凡拯救我等凡人來了。”
“那是!不過,這事兒是不是要告訴哥哥一下?”
“不錯,此事恐怕不僅衝著我來。”
她開始分析:“柳承本來是投靠太后,但是按照太后想扶持哥哥上位的心思,她是不會讓柳承為難你的。宮中能讓柳承倒戈的,恐怕只有皇后了。所以必是皇后想要對付哥哥,咱們得趕緊告訴哥哥,讓他提防着些皇后。”
“柳承的事情,以二殿下的機敏,肯定能猜出來。我們只要告訴二殿下不用為我的事分心就好了。”
“嗯!那就好!我們還是去哥哥府中一趟吧!順便問問哥哥有什麼打算。”
“好。”
尹瀟璇的小嘴又要說些什麼,他直接低頭堵了上去,尹瀟璇本環着的手臂,轉而撐在他的肩上。
纏綿悱惻的一吻過後,他並沒有停下的打算,反而又吻上了她的耳垂、脖頸。
她哪裏受得住這番挑逗,身體都軟了幾分,氣息也凌亂了起來。
情不自禁地“嗯”了一聲,她便趕緊咬住嘴唇。
屋外的雲枝聽到聲音后,立馬紅了臉,將房門關上。
她努力撐着他的肩,可是綿軟的身體卻使不上勁。
剛張開口,又忍不住呻吟出了聲:“嗯。青天白日的,不要這樣,我們不是還要去找哥哥嗎?”
他喘着粗氣:“不急,我們晚些再去,明天去也不妨事。”
說話間便將尹瀟璇放到床上:“夫人,你可知你今日美得不可方物。”
露骨的話纏綿時也經常聽,可是白日裏還是頭一次,尹瀟璇似乎一丁點情話都經不住,立馬紅了臉。
他將幔帳放下,很快衣物便順着幔帳散落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