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唯有相思不可醫
自打皇後去寧國侯府宣了賜婚的旨意后,戚安南便再也沒來過侯府。“哎,賜婚的旨意都過了三天了,殿下怎麼都不來看我了呢?他現在在幹什麼呢?”付千悅雙手托着下巴。
“我的好妹妹,就這麼思念太子殿下?”付華清落座在付千悅對面。
“姐姐,最近幾日怎麼也沒見着大哥呢?”
“我正是來同你說這件事的,剛去找娘親說說話,剛到門口就聽見爹爹娘親說這個事情呢,大哥同太子殿下去西趙了,爹爹收到大哥的來信,說......說.....”付千悅看着付華清一直說不出來,“姐姐你倒是快說啊,想急死我嗎?”
“太子殿下受傷了,大哥如今正帶着殿下回京都,但是路上一直有人追殺他們,不過妹妹放心,爹爹已經派人去支援他們了。”
付千悅的着雙手握緊,眼神中的殺意是付華清從沒見過的,着實也嚇了一跳。
戚念生,看來不能和你慢慢玩兒了,得速戰速決了,勾結西趙,傷害戚安南,呵,不出一月,便送你去奈何橋……
“姐姐,宮裏可有讓人來傳話說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還未曾有人來傳話。”
“我記得右相嫡子李安民多次求娶徐留青?”
付華清雖然不喜徐留青,但念在多年的情誼,還是喊一聲表姐,“嗯,但是表姐好像心有所屬,所以母親也遲遲未曾應下這門婚事”
“哦?那我就幫李安民一把,反正表姐這年紀也是時候出嫁了。”
“你呀,注意點分寸,不要弄巧成拙了。”
“姐姐不相信我?等着瞧吧。奧,對了,爹爹可曾說大哥還需幾日才能到京都呢?”
付華清搖搖頭,“不曾說過。”
“今日收到的信件,想必是昨兒個就已經送出來了,那他們應該是昨日出發的,那後日便可抵達京都。對了,姐姐,今晚還要你幫我演齣戲,讓徐留青嫁給李安民這件事情確定下來。”
付華清黛眉輕蹙,“我演什麼戲?”
“這個你只需到時配合我就好了。”
付華清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
亥時,寧國侯府燈火通明,只因付千悅腹痛如刀絞。
付時安和戚懷笙見女兒疼得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是於心不忍,“張太醫哈還沒到嗎?”
“娘親,娘親,張太醫來了。”
張太醫上前診脈,緩緩的搖頭。
戚懷笙緊握着娟帕,“張太醫,悅兒怎麼樣了?”
張太醫站起來摸着鬍子,一臉思索着,“回長公主,二小姐的這個倒不像是病情,恐是邪祟入體啊。”
戚懷笙一聽邪祟入體,雙腿發軟,差點跪在地上,幸好一旁的付時安攙扶着。
付華清上去攙扶着戚懷笙,“娘親,你可聽說過沖喜?”
戚懷笙轉頭看向付華清,“沖喜?能行嗎?”
此時付千悅疼得暈了過去,戚懷笙付時安見狀,剛想上前查看,張太醫說,“將軍、長公主不必擔心,微臣只是針灸讓二小姐昏睡了過去,少些疼痛。”
“母親,我們出去說吧。”
大廳里,付千悅的大丫鬟月圓跪在地上,“將軍、夫人,求您們救救小姐吧,俗話說,誰扎的小人就應該讓誰沖喜啊。”月圓一邊說著一邊止不住的哭泣。
戚懷笙一拍桌子,“扎小人,什麼小人?月圓你說清楚。”
“夫人,奴婢昨兒個出門替小姐採買胭脂,就看見表小姐的婢女彩燈鬼鬼祟祟的拿着一個木盒從後門回來直奔表小姐的院子,奴婢見彩燈偷偷摸摸的,便跟了上去,就看見.....看見表小姐從木盒中拿出了一個....一個小人,埋在了木蘭花樹下。隨後奴婢給二小姐說了這件事,二小姐說夫人身為皇室長公主,最是忌諱這些,況且表小姐從小寄養在侯府,是萬萬不會做這種事的,二小姐說是奴婢看錯了,便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徐留青聽着這些話,眼淚簌簌落下來,跪在地上,“二叔,嬸嬸,留青斷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留青是你們從小看着長大的,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們的事啊。”
戚懷笙忍着怒氣,“桂嬤嬤,你去帶人看看留青院子那木蘭樹下有沒有月圓說的小人。”
說罷桂嬤嬤便火速帶着人過去,桂嬤嬤是戚懷笙的陪嫁嬤嬤,戚懷笙也最是信任她。
此時付千悅正被婢女攙扶着走近大廳,“悅兒怎麼不在床上躺着,過來幹什麼?”
戚懷笙只見付千悅哭了起來,“娘,其實我也不相信表姐會做出那種事情的,只是我這病來的蹊蹺,讓女兒不敢不信了。”
付時安和戚懷笙見女兒哭成了淚人,也着實不忍心,戚懷笙頓了頓,到底也沒說什麼。
這時只見桂嬤嬤捧着一個木盒子過來,戚懷笙打開一看,氣得渾身發抖。
“留青,這個,你怎麼解釋?”
徐留青見到扎的小人,頓時慌了神,哭的梨花帶雨,“嬸嬸,這個真的不是我的,您要相信留青啊....您看着留青長大的,況且我同悅兒妹妹自小感情甚好,您是知道的啊,我怎麼會做傷害她的事呢,也不會做對不起您的事情啊,嬸嬸,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啊.......嗚嗚嗚”
付千悅見母親有些被徐留青說動,便又哭了起來,“表姐,你以為我死了你就可以嫁給太子殿下了嗎?”
“什麼,留青心悅之人是太子殿下。”戚懷笙從震驚后慢慢緩過來,戚懷笙見徐留青眼神飄忽不定,便覺得這事兒多半是真的。
徐留青頓了頓看着付千悅,“你........”
付千悅緩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任由月圓扶着,“表姐可是想問我如何知曉你心悅太子殿下的?莫不是你偷偷給殿下送的信,我又怎會知道,恐怕這一輩子都會被你蒙在鼓裏。”說完桂嬤嬤把從徐留青房間搜到的信件交給了長公主戚懷笙。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見梅花不見人。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這確實是留青的筆記。”戚懷笙嘆了嘆氣。
付時安上前攙扶着戚懷笙,言語冰冷,“留青,右相嫡子李安民求娶你多時,這門婚事也算是門當戶對,大抵擇個良辰吉日,便嫁過去吧,一切該有的禮數,我們都會按侯府嫡女來為你操辦的。”
徐留青見付時安都開口了,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便強忍着恨意點點頭。
此時結束都到夜子時了,大家也都回去休息了,此時大廳只剩付千悅、徐留青了。
徐留青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付千悅面前,“付千悅,你腹痛是裝的,你是故意陷害我。”
付千悅絲毫沒避諱,“是我又怎樣,你主意都打到我未來夫君身上了,我不能有所作為?”
“你.......此事我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埋在我心裏十幾年。所以你是怎麼知道的?”徐留青激動地抓着付千悅的手,卻被付千悅一把甩開。“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安心待嫁便是,到時我還得送表姐一份大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