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靈牌
裴春懷見戚安南緩緩走來，氣不打一處來，“小爺我放了這麼多信號，你現在才來，說好的夜探相府呢？”
戚安南看着裴春懷，“孤的信號彈你當煙花放？多的便不收你銀子了，五百兩，到時我叫書影去你府上取。”
裴春懷雙手叉腰，“戚安南，你的心是真的黑，五百兩，搶錢是吧？”
戚安南點頭，“這不明擺着嗎？孤就是要敲詐你，就是要搶你的錢，世子莫不是當了狗，就聽不懂人話了。”
裴春懷一拳揮過去，兩三招便被戚安南控制了。裴春懷臉上又恢復了往日浪蕩的模樣，“安南哥哥不愧是四大高手之一，哥哥不會生氣了吧？人家只是突然想切磋一下武藝而已，哥哥既然想要那五百兩，那就送給哥哥吧。”
戚安南聽着裴春懷說著這些話，瞬間鬆開了他的手，“別犯噁心，該辦正事了。”
說罷，兩人便飛檐走壁去往相府。
戚安南裴春懷兩人及其囂張大膽的站在了相府大廳的屋頂上。
裴春懷摸着下巴，“聽說南佳人喜歡把印記刻在牌匾上。若是沒有牌匾的話，可能就是刻在屍體上咯。”
裴春懷說完，見戚安南沒有要動身的意思，便追問道，“咱不去找找？”
戚安南淡淡說道，“去府內的祠堂。”
兩人推門而入祠堂，正前方桌上立着二三十個靈牌。屋外吹着狂風，祠堂內的輕紗簾隨着門開而飛動起來，周圍皆是陰氣森森，讓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裴春懷緊挨着戚安南，“這地方平常很少有人來，戚安南，大晚上的你帶小爺來這兒，還是有點嚇人的，要不我們還是白天來吧。”
裴春懷見戚安南沒說話，轉頭看向戚安南，只見戚安南緊盯着桌上的靈牌，目光搜尋着什麼。
戚安南一把把裴春懷推到前面去，裴春懷回頭怒瞪着戚安南，“戚安南，你要死啊！！！把小爺推前面來，你小子真行，真是親兄弟，親兄弟都不帶你這兒樣兒的。”
戚安南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去把中間那個靈牌拿過來，中間那個靈牌有古怪。”
裴春懷一聽有古怪便也正經了起來，鼓起勇氣拿了過來，定睛一看，“什麼，這這這……這是李安民的靈牌！！！靈牌底部還有一片霜花印記，咦，為什麼是一片呢，李安民還沒死呢，就盼着人家死，南佳人還真是狠毒啊，連李安民的靈牌都準備好了。”
戚安南到覺得這件事情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你明日派人監視着李安民，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
裴春懷倒也沒有多問，答應了下來。
兩人出了相府回到了晉王府書房中。
“對了，剛才你為何要我派人監視李安民？”裴春懷一路上糾結了好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戚安南從袖口中拿出來剛才從相府祠堂裏帶走的李安民的靈牌。
裴春懷見狀，“你居然還把它帶回來了……”
戚安南放下手中的靈牌，隨手拿起一本書看着，隨即輕皺着眉頭，“若是我說真的李安民已經死了，現在這個是假的呢？”
“什麼？？？你說真的李安民已經死了，現在這個是假的，怎麼可能？”裴春懷一激動，聲音都大了不少。
裴春懷慢慢冷靜了下來，“如若是李安民已死，為何又要割斷那假李安民的喉嚨，讓他待在相府呢？”
戚安南放下手中的書本，轉動着自己的扳指，“我也在想，這件事情背後指使之人到底有何目的。”
裴春懷笑了笑，“管他什麼目的，不要與我們為敵就行。”
說罷，裴春懷便出了書房，走向了自己常在晉王府中住的那個院子。
翌日，裴春懷的人來報，說是李安民自從被割喉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暴躁了許多，手還經常顫巍巍的拿不起東西，就見筆和筷子拿起都很困難。
裴春懷看着戚安南，若有所思道，“莫不是李安寧手筋被挑斷了再接上的？”
戚安南沒有反駁裴春懷這個說法，反倒問起了戚念生，“書影。最近戚念生那裏怎麼樣？”
書影瞬間出現在戚安南面前，“戚念生除了上朝，整日閉門不出，飲酒作樂。”
戚安南看着書影，繼續問道，“可證實那閉門不出之人確實是他？”
書影搖了搖頭。
此時的戚念生正在天香樓等着付千悅的到來。
今天一大早戚念生就派人送信給付千悅，說自己如何對不起她，又如何忘不了她，邀她前來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
付千悅看着信冷笑出了聲，“戚念生還真是無趣，無趣的人留着也沒什麼用了，一點都不好玩兒。”說罷便出了府去往天香樓。
天香樓。
付千悅一身男裝下了馬車，戚念生走到窗邊，看下去，見付千悅連個丫鬟侍衛都沒帶，心中不勝欣喜。覺得付千悅還是想和他單獨相處的，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付千悅來到三樓的包間，“悅兒，你來了啊，快坐，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你最喜歡吃的甜食。”戚念生裝模作樣的晃着摺扇。
戚念生又給付千悅倒了一杯茶水，“來，悅兒，喝口茶。”
付千悅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隨即馬上昏了過去。
戚念生將人抱到屏風后的美人榻上去，正在戚念生轉身背對着付千悅時，付千悅迅速起身將戚念生打暈。
“邗江，去把萬花樓最為醜陋的女子帶過來，三四個就行了。”付千悅對自己的暗衛說著。
邗江很快就將人帶過來了，“主子，人來了。”
付千悅在戚念生後腦勺偷偷插入一根銀針，“進來吧，姑娘們，這位公子喝多了，他平生最愛你們這一口，這五百兩你們先拿着，可要把他伺候好了，到時候他給你們的賞錢，比這還要多。”
說完付千悅便關上門離開了。下樓時還聽見房中一些嬉戲的聲音傳來。
戚念生，要不是計劃有變，能讓你這麼容易的死？
付千悅剛回府不久，戚念生死的消息傳遍了京都。聽着月圓說著戚念生之死，付千悅面無表情，繼續逗着鸚鵡，好像對這件事一點也不感興趣。
午時，晉王府。
書影走進書房，“殿下，戚念生死在了天香樓。”
戚安南握着筆的手頓了頓，“怎麼死的？”
書影面露難色的說道，“和幾個萬花樓的……體力耗盡……”
“可詢問過萬花樓那幾個女子？”
“詢問過了，拿錢辦事，說是一個俊美的公子的吩咐。”
戚安南想起什麼的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筆，“她知道了戚念生死的消息，作何反應？”
書影當然知道太子殿下口中她指的是誰，當時聽說她沒有反應，自己倒是震了個大驚，難不成真的轉性了？
“二小姐沒有反應，若無其事的逗着鸚鵡。”
戚安南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罷了，孤等會兒進宮將此事稟告父皇，你再去查查事情的始末。”戚安南說完便向外走去。
寧國侯府，徐留青知道了戚念生的死訊，正在房中大發脾氣。
戚懷笙正在大廳商量着徐留青的婚事該怎麼辦。
閣樓里，付千悅喂着鸚鵡。
“算算日子，荊洲也該回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付千悅自言自語。
“花好，備車，去晉王府。”
付千悅一路輕車熟路的走到了戚安南的書房。
付千悅看着書房中空無一人，“咦，蕪嬤嬤，殿下不在府中嗎？”
蕪嬤嬤解釋道，“殿下進宮了，二小姐可要在這裏等殿下回來？”
付千悅擺擺手，“不了。”隨即走到書桌上寫了一封信，“等殿下回來，煩請嬤嬤把這封信交給殿下。”說完付千悅便離開了晉王府。
回到侯府，付千悅屏退左右。
付千悅拿出脖子上掛的暗哨，輕輕吹了一下，隨即一個女子瞬間出現在付千悅面前，女子腰間一把軟劍，肌膚嬌嫩，美目流盼，說不盡的風情，雙手抱拳，“主子有何吩咐？”
“暗蕪，你是身形與我最像之人，模仿別人你也是最在行，我要出一趟遠門，你最近這段時間就帶上面具在侯府扮演我吧。”
“是。”
隨即付千悅換了一身窄袖騎馬裝便往南國與西趙邊境趕去。
宮中令貴妃得知自己的兒子去了，當場暈了過去。太和帝表面則是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內心也在盤算着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太和帝看着戚安南，“太子，這件事你可要查清楚了，念生畢竟是皇子，百姓肯定議論眾多，到時不要丟了皇家的臉面才是。”
戚安南聽懂了太和帝的言外之意，如若是真死於歡好，便隨便找個借口掩了過去，如若不是，那定然找到真兇，為戚念生報仇。
戚安南走後，太和帝對着一旁的安德森說道，“到底不是親生的。”
安德森沒有言語，只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