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第五章：真假太子
05、真假太子
公子昭？
田豐與九先生彼此眼神交流，田豐會意，馬上起立擊掌說道，“有了！大帥，田某想到一法，可解當下之憂！”
匡立與章豫聞言，皆是精神一振。在東齊帝國朝堂上下，田豐素以足智多謀而著稱，何況其身邊現在還有三絕靈師九先生！
田豐說道，“若是田某所言，有不當之處，還請九先生補充一二！……田某以為，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南燕之天下人，只知有太子平，而不知有公子昭，我們何不公之於眾，令其不亂而亂？我們不妨廣播消息，就說老國師樂山已奉先帝遺詔，廢除太子平，另立公子昭為太子，並傳承之‘南燕玉璽’！這樣一來，無論是南燕真宗姬平，或是吾國國君，必然會將焦點，重新盯在樂山與公子昭的身上！而匡帥手中贗品之事，即可帶過不提！只等南燕星火重新燎原之時，將是我東齊再度南征之期！”
“好計！妙計！”
主將章豫不禁拍案叫絕，而大帥匡立也是頻頻點頭。丞相田豐則望向九先生，請他作一補充。
九先生稍作沉思，緩緩說道，“田相大人此計甚妙，在下也覺得無懈可擊。若是南燕上下同欲，則如鐵板難攻；若是南燕雙子奪嫡，則勢必分裂！太子平，已經自稱為‘真宗’，並獲得眾多邊將擁護，不日必將殺回帝都！至於樂道兄，他既然守護着公子昭，也必定有所圖謀，難免會受到真宗猜忌。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一國不可二君！若在下沒有猜錯，此時樂道兄應帶着公子昭，已經走在逃亡路上了吧！呵呵，在下以為，東齊當以支持公子昭與樂道兄這一方！…不若，在田相妙策基礎之上，我們再來添油加醋、火上澆油。我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三位大人意下如何？”
“哈哈哈，妙呀，妙呀！”
田豐三人不禁放聲大笑，一起為九先生豎起了大拇指！
於是，四人重新坐落，將所有計劃，再度優化一番。章豫則喚來僕人，添加了新茶與一些靈果。此時，匡立想着自己白忙一場，苦苦數月卻只取回了“南燕玉璽”贗品，而不日班師還朝，即將面聖復命，自己該如何應對？於是，匡立誠意向九先生與田豐兩人請教對策。
田豐與九先生各以茶水，在桌子上各寫了一字。
田豐寫的是……“忍”！
而九先生寫的，則是……“謙”！
匡立身為東齊名帥，歷經浮沉，見字即心中明亮；而章豫作為東齊名將，一向以勇著稱，則希望田相大人與九先生，能否解釋一下，好讓自己也能增長智慧。
田豐撫須慢言，“所謂‘忍’，心字頭上一把刀也！戒急，用忍！此次南征，眾人的目光都聚焦於大帥，大帥一絲一毫之錯失，如日之蝕，必將被有心人無限放大！因此，大帥不妨以退為進，不求請功、先求請罪，獻上南燕諸寶之後，即交出兵權，閉門休養！而面對所有的責難非語，一律忍耐！”
九先生也表示認同，他悠悠說道，“田相之言甚是！所謂‘謙’，地山為謙！《易經》有雲，山在地下，故曰為‘謙’。古聖有訓，‘沉、潛、飛、動’！只有沉潛蓄勢，才能一飛衝天！自古以來，不招人妒是庸才。更何況，大帥如今威震靈瓏諸國！不過，謙讓、忍辱，不等於怕事、懦弱，只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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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闊天空！這世間是顛倒的，因此欲低則先高！大帥在低調謙忍之前，不妨藉助符甲鐵騎，再演一出好戲，再燒上一把火！……”
匡立與章豫深感佩服，沒想到九先生年紀輕輕，見識卻是如此非凡，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中瓏洲”，果然是人才濟濟，精英輩出！
章豫傲然而立，向九先生拱手說道，“好！末將願意聽從大帥與先生的安排，率領符甲鐵騎，殺一殺南燕真宗的威風！”
而匡立，則悄悄向田豐打了個眼色，希望能探明九先生的志向，田豐則示意一切莫急。山中之人，肯定是恃才傲物，心高氣盛，又豈會如此容易被俗世所牽扯。
接下來，四人就在書房，展開東齊邊境與南燕的山河地形圖。
九先生顯然是熟讀兵書，精通謀略。他指着劍門關與南燕邊城燕嶺說道，“劍門、燕嶺，兩城相隔千里，少平原，多山道。南燕各路義軍，應在南返邊城的路上，顯然想不到我方敢追擊，不會有什麼防備。章將軍可率領三千鐵騎，藉助符甲的符陣加速，連夜快馬加鞭，必可一日一夜即能追上南燕人馬，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然後，請章將軍務必拉滿仇恨，且戰且敗，以誘惑敵軍轉頭追殺而來！田相與在下，則率七千鐵騎，埋伏在半路山區之葫蘆谷，在下會布下‘七煞陰風符陣’，必將在葫蘆谷盡困追兵。至於匡帥，可親率一萬鐵騎，藏於燕嶺關外山內，只等南燕敗軍大亂，即可奔襲燕嶺！……到時候三路夾擊，南燕各路義軍必定大敗！”四人仔細商量一番，隨後諸將連夜率軍出發。
卻說南燕邊城“燕嶺關”，同樣是據險而守，城堅嶺峻。
這一晚，燕嶺關外，只見軍帳連綿數十里，原來是守城的南燕正規軍，不讓各路義軍夜間入關。其理由簡單而粗暴，據說是為了防止有東齊姦細混入。而同時被迫滯留在城外的，還有眾多來不及白天入城的各地商團。
南燕義軍們是義憤不已，但卻又無可奈何，只因守城主將，竟然是王親國戚，常將“仁者無敵”掛在嘴邊的親王…姬子美！他乃是“應宗”姬子之的親弟弟，“真宗”姬平的親叔叔！
義軍們私下罵姬子美為“無敵親王”！只因東齊大軍來時，他沒作任何抵抗，恭迎東齊大軍順利入關；東齊大軍走時，他又沒有任何動作，目送東齊大軍安然出關，簡直是臉皮厚得天下無敵！這也難怪匡立率軍撤退時，只是殺了姬子之，卻不殺姬子美！
凌晨時分，南燕義軍的后軍傳來消息，據報發現了一隊東齊騎兵，約有一千多人前來偷襲，雙方短兵相接，一陣混戰，雖然對方戰鬥力一般，卻是跑得賊快！緊接着，護守糧道的義軍來報，又有一千多東齊騎兵偷襲糧道，放火燒了很多糧車、糧草！
追！義軍們被自己人拒於關外，正好心中有怨氣，這幾千不知死活的東齊騎兵，竟然敢偷襲十多萬的義軍，真是找死！於是，這就成了導火索，一下子引爆了義軍們的怒火！義軍騎兵們紛紛上馬，開始追殺這一支東齊騎兵！……
結果三天之後，葫蘆谷、燕嶺之戰，東齊軍大捷！
東齊帝國大帥匡立，竟以兩萬符甲鐵騎，閃電般擊潰南燕十萬義軍，再度震動靈瓏大陸！
而隨着南燕再度戰敗，一則消息也漸漸在南燕境內瘋傳。原來，東齊元帥匡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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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南燕老國師樂山秘密聯手，這才導致了南燕義軍的慘敗！而匡立與樂山聯手的原因，據說是因為樂山受太宗遺詔，要廢了太子平，另立公子昭！於是，世人這才知道，原來姬秋還留有一位王子----兩歲大的姬昭！頓時，南燕舉國震驚！
“乾杯！飲勝！”
劍門關，主將府，這一晚再度杯光酒影，歡聲笑語！
而這一晚的主角，不僅僅是大帥匡立，還有丞相田豐、主將章豫，與謀士九先生！而匡立三人心中，則知道真正的主角，只有九先生一人！因為，九先生完成了“符甲鐵騎”的實戰測試，其在東齊帝國的任務，也就正式告一段落，明日即將返回中瓏洲。
原來，“千機門”受東齊帝國所託，要完成十萬套“符甲鐵騎”，首期交付兩萬！而“千機門”派往東齊執行任務的，正是九先生。當晚，英雄相惜，彼此對酒高歌，盡歡而散。
月色之下，九先生在田豐、匡立與章豫的陪同之下，走上了“劍門關”的城頭。此時，月光之下的“劍門關”，更顯雄偉壯觀。田豐三人對九先生的離開，皆是依依不捨。
田豐深情地說道，“先生，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方可重聚？”
九先生亦是頗為動情，他分別向三人深深一躬，三人同時還禮。
九先生說道，“感謝三位大人禮遇之恩，協助在下順利完成任務，九將返回山中閉關修鍊。其實，在下與東齊淵源極深，將來還要三位鼎力相助，九才能化解一次大劫！”
九先生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了半枚銅錢，緩緩說道，“在下就以此半枚銅錢，作為信物！數年之後，我們有緣再見！”說完，就將半枚銅錢遞給了田豐。
田豐鄭重接過了半枚銅錢，同樣是收好放入懷裏，並認真地說道，“請先生放心，見信物如見先生！田某三人，必將全力以赴！”匡立與章豫也同時表態，無論將來發生何事，必將三人同心，協助先生渡劫，絕不食言！
既然彼此有了約定，九先生也就沒什麼可留戀了。只見他取出一隻符鶴，念動咒語往空中一拋，隨即聽到一聲鶴鳴，一頭巨大的白鶴，竟然從雲中飛翔而下，繞着“劍門關”盤旋一圈，最後飛近了眾人身邊！九先生則在田豐三人目瞪口呆之下，飛身躍上了白鶴背上，向三人揮手告別，駕馭着白鶴緩緩升空而去！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千機鶴？”
章豫雙目發光，不禁失聲驚呼。田豐與匤立亦是心中嚮往，好一派神仙生活！
此時，忽然部屬來報，有人送了一輛馬車到了城主府前，並附有一封蠟印書信，寫明由田相親啟。田豐接過書信，將蠟印解封，取出了一頁黃紙與一瓶丹藥，卻見到紙上寫道，“此去經年，良辰美景虛設，縱有千種風情，卻與何人說？奉還沉睡之九先生，解藥置於瓶內。江湖再見，後會有期。連山，九淵，敬上！”此筆跡，正是駕鶴飛去的九先生所留。
“啊，連山，九淵？…莫非是，連山宗、孫九淵？”
章豫再度大聲驚呼，而田豐與匤立則面面相譃，相對苦笑，臉上儘是不可思議！
正是：自古忍辱最難煉，山在地下方為謙。人生若能知進退，生死得失換新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