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變故
現實有時候很殘酷，有時候又很以外。
秦莫在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裏雙雙體驗了一次。
在孤寂的木屋裏他度過了最為煎熬的一個月。
當他以為自己即將被趕去外門做苦力時，過了一天兩天他又好像被遺忘了似的。
許師兄根本沒有來找他。
於是他只能按部就班的修鍊。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半年...
凜冬霜雪飄滿城，山野冷骨刺心腸。
新人弟子的薄薄衣衫終究難耐寒冬，盤坐在床榻上的林鳴全身瑟瑟發抖。
“再冷下去我只怕又得死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寒冷折磨，林鳴終於扛不住了。
思量再三打算走出去看看，哪怕去外門做苦力也比留在這凍成枯骨無人知要好。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斷重複早已習慣的呼吸法，哪怕不修鍊他都在用這種方式呼吸。
慢慢的他的心又沉寂下來，好似進入了一個忘我的境地。
寒冷的感覺消失了，心中無比平靜。
逐漸得，好似有東西在觸碰他的身體，密密麻麻的，想要鑽進來。
這種感覺讓他的皮膚麻麻的，並不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這東西果然鑽進了他的體內，然後順着四肢百骸緩緩向丹田的位置移動。
林鳴心神沉寂在丹田，好似看到無數顆細小的光點在醞釀，隨後匯聚在一起，慢慢旋轉着。
一絲氣旋誕生，溫熱的感覺從腹部開始一直傳遞到了大腦。
此時此刻，林鳴因寒冷而有些蜷縮繃緊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靈氣。”
忽然，林鳴從入定中醒來。
他一驚立刻又閉目調息，這一次他清晰感應到了那密密麻麻遊離在體表之外的東西。
這些充滿奇異能力的東西便是靈氣。
因為他是五行靈根，所有靈氣十分駁雜，各種屬性都有。
所有他吸收的十分緩慢。
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那凝聚的氣旋也不見增長，只有指甲蓋那麼點大小。
最離譜的是，只要林鳴停止修鍊，那凝聚的氣旋好似就會開始消散。
這一幕嚇得林鳴飯都不敢吃，又修鍊了一整天的時間。
終於，氣旋趨於穩定，雖然始終那麼渺小，讓人發矇。
林鳴長吁一口氣，寒冬里，他竟感到渾身燥熱。
只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又被飢餓替代，一天一夜沒有進食，林鳴只感覺頭腦發昏。
不過他又很興奮，看着雙手手掌，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回味着感應到靈氣時的感受，他忽然發現周圍的世界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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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改變。
耳朵聽的更清晰，眼睛變得更明朗，觸感變得更真實。
“這就是修士了嗎？好奇特，身體也變得更輕盈了。”
林鳴跳下床，回來走動兩步，腳尖一點跳出去兩米遠。
“真是不可思議。”
他感嘆着，耳邊傳來凜冽的風聲，風雪隨着夜晚降臨變得更大了。
“糟了，又這麼晚，沒吃的了！”
林鳴趕忙打開木屋大門，風雪飄灑着，整座山都是白茫茫一片，只是遠處天邊好似映着彩霞，火紅色的光芒佔了一大半。
“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宗門慶典？”
算算時間也的確臨近了大年三十，看來這個世界的仙門也有慶年的風俗。
“我餓着肚子，那邊卻歌舞昇平，修仙界果然殘忍啊~”
林鳴重新關上房門，將無情的風雪擋在門外。
屋裏，他將所有床鋪的被褥堆在一塊，至少睡覺時不會挨凍。
今天終於感應到了靈氣，他可以安安心心睡一覺了。
而在那被映得火紅的天空下，此刻正在進行着火與血的洗禮。
天空上，無數修士腳踏各類法寶穿插在各種富麗堂皇的建築之中，不時靈力激蕩，建築內外就會傳來轟鳴聲。
在一間如同鐘鼎般的建築外，殘破大門上一把細長鋒銳的斷劍扎在一具面容慘淡的屍體上。
“許..師兄。”
門邊階梯處，瀕臨死亡的新人弟子拖動殘軀，喉嚨里傳出嘶啞叫聲，視線逐漸模糊，最終徹底陷入死寂。
“哼，今日，我等獲悉清靈宗暗中結黨與境外邪宗串謀，意欲殘害我大連國，特結盟以誓，為天除害，護我大連安危福祉，今諸位同道作證，以證天罰，清靈宗由此下場實屬罪有應得。”
“誅禍亂，護大連。”
“誅禍亂，護大連..”
“誅禍亂，護大連..”
......
“誅禍亂..護..大連，額~”
“咚~”
“好疼~”
林鳴齜牙咧嘴的睜開眼，使勁揉了揉凸起的額頭。
許是太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睡的竟這般死，從床上跌下來都不知道。
揉着額頭，林鳴恍惚間覺得耳朵嗡鳴不止。
“做夢了嗎？我怎麼一直聽到誅禍亂，護大連的聲音。”
納悶的嘀咕兩聲，寒冷又逼得他縮回被窩，不多時飢餓的肚子開始抗議，他不得不掙扎着從被窩裏出來。
“我感應到靈氣了啊！”
忽然，林鳴驚喜叫道。
是了，是了，他終於感應到了靈氣。
雖然時間已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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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半年多，遠遠超過了兩個月界限。
“許師兄還會收我嗎？”
林鳴頓感哀愁，這樣的資質的確讓人感到絕望..
不管如何，他也要從這裏出去了，不然遲早要被凍死的。
打開木屋大門，風停了，雪積得半米多高，林鳴苦着臉，今天的雪尤其厚。
不過挖雪而行也不是第一次了，從入冬的第一天就開始下雪，天天積雪天天挖，他也算是有點經驗和習慣。
繞着木屋穿行，挖出一段很短的距離是高出地面一些的石台，這也是之前打坐的地方。
這裏的積雪會薄一些，再過去入了林子雪會更少，路也好走一些。
從林子裏走出去，距離那食堂屋舍也更近，入冬后林鳴都從這裏過去。
出了林子是條寬整的山道，往上便是清靈仙宗的大門，遠遠得就能看到不少壯闊的建築。
平日裏從這裏走時，林鳴時而還能遇到同樣步行上下的低階弟子，目的不知，有一些與他一樣是去食堂領食。
“踏~”
林鳴順着熟悉的路徑跳到山道上，跟着他又往山上建築看去。
“咦~怎麼黑煙滾滾的。”
林鳴一怔，山頂建築好像也少了一些，以他變得更加清晰的目力，看到那壯闊的建築似乎變得十分殘破。
“昨天鬧得這麼歡嗎？連樓都給拆了。”
無論如何，這事兒跟他無關，許是新年新房翻修呢？
他肚子餓了，填飽肚子才是關心的事。
山道往下兩百米便是堂食屋舍，專供低階弟子及新入門的弟子食用，另外那些干雜役的外門弟子也是從這裏領食。
“好奇怪，怎麼這麼多的腳印？”
山道上的雪每日都有弟子清理，即使沒有，因為有大片樹木遮擋，也會少上很多。
林鳴跳下來時就發現今日積雪無人清掃，當他往山下走去時，忽然注意到階梯上全是凌亂的腳印。
“難不成是慶宗宴請的來客？”
“那是什麼？”
林鳴腳步一頓，瞳孔緊縮了下，距離他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好像是一個人趴在階梯上。
剛剛轉角嚇了他一跳。
小心翼翼的靠近后，林鳴看清楚的確是一個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個死人。
在他的周圍積雪很厚，依稀能在雪中看到紅色光澤。
“什麼情況？！”
林鳴神情頓時緊張起來，毫無疑問，這樣一動不動趴在雪地里，身下有血，必然是屍體無疑。
清靈宗的山門階梯上，趴着一具屍體。
這要作何解釋？
“咦~這小傢伙該不是清靈宗餘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