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 軍心如鐵
?郭嘉出了郭府，一路朝西城門奔去。在馬上望着還未從夜幕里蘇醒的許都城，郭嘉心中帶着七分傷感、三分迷茫。
薄霧籠罩的許都城靜得可怕，只能聽到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一顆閃耀着白色光芒的啟明星掛在寂寥的天際，指引着那即將到來的光明。
郭嘉撫了撫如同一道紅影游弋在尚未洗盡鉛華的夜幕中的流丹，眼裏滿是疼惜。郭嘉如何不明白，妻子將流丹交給自己的用意？流丹日行千里，這個天下也唯有關羽的赤兔、劉備的的盧、趙雲的踏雪能與之相提並論，自己騎着它，就算遇到襲擊，也能夠輕而易舉的逃脫啊。
“嫣兒，保重。”郭嘉一縷含着歉疚的祝福飄散在了風裏。
就在郭嘉恍惚間，突然，街市兩旁的窗子打開了一扇，緊接着，一個腦袋從窗后探出，定定地望向郭嘉。緊接着，彷彿傳染一樣，臨街的窗戶一扇接着一扇盡數打開了，緊接着，無數身影從緊閉的宅院中走出，全都滿臉感激之色的看着郭嘉。
郭嘉望見這一幕，慌忙勒馬，流丹一聲長嘶，前蹄撒空，在街道中央停了下來。望着街市兩旁雙目通紅的的百姓，郭嘉心底濕潤了。顯然，他們是得到了自己將要出征的消息，整夜沒有合眼。
“娘，那匹紅色的馬好漂亮……那位身上穿着紅色盔甲的將軍是誰呀？”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寂靜的街市上。
“他啊，就是咱們的奉孝先生……”抱着孩子的母親看着郭嘉，笑着回答道。
小男孩吮吸着肉乎乎的手指，眼睛裏依舊滿是疑惑：“那奉孝先生騎着漂亮大馬是要去做什麼呀？”
“奉孝先生要出征了。”
“那……什麼叫出征吶？”小男孩依舊不解。
那位抱着孩子的母親笑了笑，語氣中滿是感激：“出征就是去打仗，去殺壞人。壞人們不給老百姓糧食吃，奉孝先生殺光壞人，全天下的百姓就都能像狗娃一樣吃上白面饅頭了。”
“哦……”小男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等狗娃長大了，能不能幫先生去殺壞人？”
“能。”郭嘉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馬，從那位母親的懷裏接過小男孩，笑着對那個孩子說道。
那個女人見郭嘉朝自己走了過來，竟然激動得想要跪下來，卻被郭嘉一把拉住。
“先……先生……”女人的情緒無比激動。自己的眼前可是那個以一人之力獨擋七十萬鐵騎的郭奉孝！
“家裏的餘糧吃完了沒有？”郭嘉一邊逗着懷中的孩子，一邊笑意盈盈問孩子的娘親道。
“沒有，先生，去年收的糧食比以往都多，狗娃每天都能吃上一個白面饅頭哩。”女人見郭嘉一點架子都沒有，也放鬆了下來。
郭嘉點頭，又問向身後的百姓：“鄉親們，你們的家中可還有餘糧？”
“有！”無數的百姓滿臉感激之色地望着郭嘉。
“可是，當今天下，還有一半百姓沒有飯吃！”郭嘉話鋒一轉，神情嚴肅。“他們也是炎黃的子孫，他們的體內流着與我們相同的血，是炎黃貴胄！你們說，丞相該如何去做，本都督又該如何去做？”
“殺！”“殺！”“殺！”喊殺之聲瞬間傳遍了許都城，令在城外等候郭嘉的曹操與三萬大軍都是熱血沸騰。
郭嘉對着百姓一擺手，百姓們瞬間安靜了下來，郭嘉仰面望了一眼蒼穹，嘆道：“非是我郭嘉好戰，可如今天下大亂，唯有以戰止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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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騎烈馬，一身朱甲，郭嘉出了許都城的西門，見城池外旌旗獵獵、刀劍喑啞，也是豪氣干雲。
身穿硃紅色漢服的曹操見郭嘉來了，滿臉笑容地對三萬將士大聲喊道：“將士們，你們的大都督來了！”
三萬將士皆是滿臉狂熱地盯着甲胄在身的郭嘉，等着他發話。
郭嘉在馬上對着曹操見了一禮，接着翻身下馬，一步步踏上旌旗飄展的點將台，看了一眼綉着“郭”字的帥旗，朗聲問面前的漢家兒郎道：“將士們，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城中父老鄉親的聲音？”
“聽到了！”三萬將士聲決浮雲。
“他們要你們做什麼？”郭嘉接着問。
“殺！”“殺！”“殺！”
郭嘉見此，搖起了腦袋：“你們不能夠為了殺戮而殺戮。當年董卓手握二十萬西涼鐵騎，又有呂布為統帥，最終還不是敗亡了！一支心中不存仁念的軍隊，是註定要滅亡的。想想城中你們的妻小，再想想丞相沒有來許都之前餓殍千里的場景，再告訴我，你們是為了什麼而殺戮？”
三萬將士集體沉默了下來，就連曹操也是一臉肅容。
郭嘉見所有人都不出聲，又高聲喊道：“不要告訴我，你們只是為了殺戮而生。你們行軍打仗，是為了殺人，可你們同樣要心如明月，要懂得什麼人該殺，為什麼要殺！”
“那些一意孤行不顧百姓死活的人如何處置？”郭嘉衣袖當風，長嘯着問面前的將士。
“殺！”回答簡潔而明了。
“那些打着興復漢室旗號卻做着不可告人勾當的人該如何處置？”
“殺！”三萬將士齊聲發狠。
“那些窮兵黷武，執意阻攔丞相一統天下結束亂世的人該如何處置？”
“殺！”三萬將士手中矛起，長槍如林！
郭嘉點頭，又接着問：“你們想不想讓這許都城的百姓永遠都這樣安寧？”
“想！”
“你們想不想這個天下所有的百姓都過上這種日子？”
“想！”
“你們想不想看到這片被踏碎的山河又在你們的鐵蹄下被拼湊起來，重新煥發出勃勃的生機？”
“想！”
郭嘉點頭，最後，拔出腰間的倚天寶劍，劍指荊州，大聲喊道：“那就隨我一起踏平荊州，平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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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書評區里邪神書友的留言了，心裏挺內疚的。我的左胳膊胳肢窩裏有個兩寸長的傷口，打字會很痛，所以最近更新很少，請多一些寬容。小白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