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精神病複發
辛強在工農教育委員會報了名,也沒有看書複習,心裏七上人下的、頭腦谷沉沉的,成天爬在辦公家裏胡題亂想,不停的抽着煙,一天要抽兩包多煙。
想到去年考上沒被錄取,今年要是考上,縣上的領導幹部又以不是幹部身份的理由不予錄取的話,這可不是枉費心機了嗎?又想到,去年找了宜傳部長和正縣長兩人都說不管此事,是否士管文教的穆一方副縣長管此事?
於是找到了政府辦公室二樓,到了二樓辦公室碰到了辦公室主任李小寧,問過他后,他指了斜對門的一間房子說是在那,辛強就走了進去,進了門見一位年齡四十多歲,身才不高,略有點壯實的中年人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男孩在坐着。
辛強惦量了一下,就開了口問:“你就是穆一方吧?為什麼以工代干不錄取?”聲音變高了,這時有神經質的說:“是省長叫我來的,敬禮!”穆一方副縣長就腰一挺,做出在部隊當兵的姿態敬了個禮,辛強接著說:“就跟你說這麼多,今年不錄取小心點!”
辛強轉身要走,穆一方這才象是反應過來,吼道:“別走,給我站着!”辛強左右不是,就沖向前,額頭上給了幾拳。
穆一方抵擋不住,就恐慌的說:“過來我給你解決問題。”辛強朝穆一方跟前走了幾步,穆一方一把抓住了辛強的頭髮,辛強反應很快的抓住穆一方的衣領,使勁一摔,穆一方就倒在了辦公室的牆角邊。
這時候穆一方手還抓着辛強的頭髮不放,辛強彎着腰,不停的作修一方的頭郁用右拳朝腦門上打。還用師不華的有華一方的胸部。
可能是程一方的兒子在別的辦公室找到了人,這時,只見後面有人快步走到辛強的身後,一把抓住率強的后領,用勁在下按,辛強朝後退了兒下,就坐在辦公室的地中間。
穆一方就站了起來,來的人是辦公室主任李小寧,他朝坐在地上的辛強頭部猛打了兩拳,穆一方的小兒子也上去踢了辛強一腳,穆一方一把就撕掉了辛強軟肩章上的扭扣。
不一會兒又進來一位年齡約五十歲的老頭,朝辛強背上踏了腳,還進來一位年輕婦女,她叫道:“還打人不打了?”幾個人一鬆手,辛強就站了起來,李小寧叫道:“叫他到大辦公室去!”辛強就被三人推到了大辦公室。
穆一方走到辛強跟前問:“你為什麼要打我?”辛強又犯了神經似的說:“你老婆在醫院工作,害死了我爸,我是來報殺父之仇的”
這時,穆一方的小兒子說:“我媽在自來水公司工作,根本沒有在醫院工作。”穆一方對兒子說:“小孩子別亂講,叫他繼續說。”
李小寧說:“給公安局打了電話了。”年輕的婦女說道:“你還不快走?”辛強攥緊了拳頭就沖了出去,接着,老頭和李小寧、穆一方手裏拿着火鉗也跟着跑出來。
辛強跑出百米遠之後,回頭一看,幾個人沒追了,還站在政府樓門前,辛強就一口氣跑回了家。
辛強躺在床上只覺得心跳個不停,頭昏眼花的,不一會兒,
成聽見有人打門,叫着辛強的名字,聽聲音是單位金業股的服長,其他人,辛強估計是公安局來了人,他們喊了一陣見屋動靜就走了。
過了一會,辛強的母親開門進來了,地說:“你怎麼把縣長打了,我去看了縣長,給人家說了好話,縣長的傷不要緊,你還打不打了?”辛強這時心裏才有點平靜,說了句:“不打了”大約下午六時左右,公安局來了人,一位辛強知道是公安局的教導員,別一位不認識,他們叫辛強說說打縣長的經過,辛強就簡單地說了。教導員聽了沒啃聲,另一個用筆記本記了些什麼,並說:“有事還找你”。就走了。
到了晚上,又來了兩位公安局的,一位是下午來過的,另一位是新來的中年人,兩人叫辛強到公安局去,辛強頭昏腦脹的躺在床上,就是不去,辛強母親說:“有病,剛吃了精神病的葯不能去。”
公安局的人走後,辛強到外面去轉了一圈,走到商店裏,見到熟人,熟人都不理他,他心裏有些恐怖,感覺要出事了。
辛強這一晚上,昏昏沉沉的做了許多可怕的夢,第二天一早,到了上班的時間,昨天來的兩位公安局的又來了,叫辛強跟他們走,辛強不去,又說是去辛強單位的,辛強母親就說:“就跟他們去吧!”辛強就跟兩人到了單位,辛強工作的企業股。
一到辦公室,只見公安局長和幾個公安人員在等着,公安局的局長開口叫道:“打縣長就是和打別人不一樣,這不是打架鬥毆,我看你是刺殺未遂。”辛強說:“我有病,”公安局長叫道:“我知道是間歇的,還有什麼話可說?”辛強使答道,“王子見左底民月那,”公安局長說:“哪你還說哈理?在這裏你不談,到公安左總”金業股長說:“辛強走”其他兩位同事沒暗點,辛強就跟着長下了樓,兩位公安人員在辛強後面走着,在樓下遇見了單位的大個子,辛強對大個子說:“你看我咋樣?還有公安局的兩個保限着”大個子沒啃聲,他知道辛強出了事,只是朝單位樓上走。
辛強被領進了公安局項審股,公安局長說:“你要是打我,我用槍在你腿上鑽你一個眼暗。”另外一個漢中人也跟着說:“鑽你眼眼,”說著兩個公安就要伸手打人,單位的企業股長趕忙用手擋住。
公安局長說:“收審!”辛強就放下大沿帽,掏出工作證和零錢,解下皮帶,公安局長說:“讓他把工商的大沿帽也戴上,進去吃大蒸鏌去。”辛強知道他是個大二球,沒理他,就被帶進了看守所。
進了四面大牆的院子后,在牢房的門前曬被子的地方躺下,這時辛強的眼淚止不住的涌了出來。
這時,幾個認識辛強的人犯從別的號子翻牆進來問出了什麼事?辛強不知怎麼說才好,只是唉聲嘆氣的說:“把縣長打了。”其中有一個外號叫高尼夫的說:“好漢!你是個兩腰插刀的好漢。”還接著說:“我們都是敢死隊一樣的人,我們出去幫你教訓那個縣長,”辛強聽了他說的話,知道他是在吹牛皮。
天慢慢的黑了,號子裏的幾個人都上了大鋪,單位里的同事從家裏抱着被子到了看守所,給看守說讓他和辛強見個面,看守所不讓見,只讓把送來的被子、洗臉用具送了進去,號長叫辛黃子鋪在離馬桶近的地方,這是人犯自己定的提組、附進來的人那是這樣,要是外地的人進去還要換頓打,號長自然是誰霸道誰當。
第二天,一位叫李景的幹警和一位叫李俞的幹警提辛強,李景問:“是誰叫你把移縣長打的?”辛強咬定是同學楊華讓州打的,並且說:“楊華的父親從局長降為巡視員,楊華在街道的花園邊和單位門對我講了兩次,讓我打穆縣長,所以,我才有這個想法,替別人抱打不平。”
兩名幹警認真的做了筆錄,還找到了楊華,楊華一口否認,辛強還堅持說是楊華叫打的,李景又去找楊華,楊華說絕對沒有此事,李景沒有辦法,回到預審股,謊稱:“你說是楊華讓打的,現在也在看守所關住了,人家還說要打你哩。”
辛強呆的號子裏,人犯都是做飯的,白天去做飯,晚上才回號子,白天辛強就一人在號子裏,因為,做飯的每天晚上回到號子還帶個饃回來,放在號子裏,辛強餓了,就拿人家放在號子裏的饃吃。
有兩年中年人犯,在號子裏抽煙,因辛強剛進去,沒煙抽,就向人家要,人家給上幾根讓辛強抽,但人家說:“我們都是養家胡口的,現在關在這裏,沒有收入,煙和用的東西都是老婆送進來的,家裏生活很緊張。”
號長在外面辛強就認識,有時候,他不去做飯,但送飯的還是送半桶煮麵條,送到號子裏,吃不完他就倒進號子院裏的水池子裏,然後,打開自來水讓水把麵條神到下水道里去,以便害怕別的號子裏的人犯知道,報復他對他不利。辛強有一個星期沒大便了,一天下午想大便,因在馬桶里大便覺得拉不下去,超牆到外面的糞范子裏的所去大促,大程很千操,拉了好長時間,牆上的暗兵讓他回到號子裏去,辛強駕道:“你媽的蛋!快到一邊去。”那哨兵叫看守所的人開門對付字,看守所的人沒理他,他手指着辛強,叫辛強回號子。
過兒天,李景、李俞就要提審辛強,辛強就說楊華叫乾的,自稱是美國電視連續劇里《加里森敢死隊》裏的高尼夫知道后,他說:“你說人家楊華乾的為啥?我給你教個辦法,你就說你糊裏糊塗的。”
以後兩次提審,李景還讓楊華寫了個證明讓辛強看,說你看人家上面寫的很清楚,這事沒有和人家有任何關係,寫的很簡練,邏輯性還強的很,還說看辛強咋講?
辛強就用高尼夫的辦法說,我糊裏糊塗的,以後要問什麼原因,就說是為考電大去找穆縣長,並打了他。
一天晚上,辛強迷迷糊糊剛躺下,老看守領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進了號子,一問他,看守說是在別的號子害怕叫人犯打壞了,也沒帶被子,先在這個號子裏面住下,號子裏面的兒個人都笑着說:“結婚了沒有?和女人睡過覺沒有?說了就讓你上床。”那個年輕人嚇的頭低下,沒敢啃聲,辛強跟着問:“生虱子沒有?”那位年輕農民就說:“沒有生虱子。”又有人問是於什麼進
來的,說是偷東西。號長喊了聲:“上床”那位年輕關中農民在辛強的被子下躺下了。
在號子裏有一個多月了,辛強問老看守,讓他到局裏打聽什麼時間出去,他說:“為替你同了兒次。人家說你是政府管的人,公安局管不上,只有等政府做主了。”
辛強的頭髮長的長的很,看守就讓犯人給理髮,高尼夫是辛強的同學,他給辛強理髮,理髮的推子不好用,手藝也不行,理髮時辛強感到怪痛的。
高尼夫認真的理着發,總算把辛強的長發給理掉完了,頭髮在號子的小院裏,滿地都是,理完后,辛強和高尼夫都笑了。
高尼夫讓辛強洗個頭,再把襯衣換了,說是不要讓生了虱子。
穆縣長挨打后,一直挺好的,到第五天卻住進了縣醫院外科,因沒有病,所以,住在醫院裏裝病,一天才開一角多錢的葯。
辛強的姐姐知道情況后,提着東西到醫院看穆縣長,放下東西說是賠情道謙的,穆縣長一聽是辛強的姐姐,就大聲說:“把東西拿走,滾出去!”辛強的姐姐無奈就拿着東西回家,回到家裏和母親商量了一下,辛琴就又到穆縣長家裏道謙,穆縣長的老婆罵道:“你弟弟打人還有理啦?叫你弟弟把我一家都殺了。
穆縣長說是住院,經常到市上、省上找熟人,要求他們給縣上下令給辛強判刑。
他找到了一位在省城當副省長的老鄉,在他面前訴苦,那位同鄉的副省長就給縣檢察院寫了封信,信上說在現在法制健全的世會制度下,竟然有打縣長的人,要求縣檢察院給半強判三年別。
辛強在號子裏面的一個中年人犯,在三線廠工作,因盜竊汽車輪台判了三年刑,一次,他對農村的青年小偷說:“出了監猶,你就跟我回河南我老家,我是汽車司機,判了刑單位就把我開除啦,到河南老家后,咱倆就開個汽車修理部,以後的生活就不存在問題了,你在那裏也就能按個家了。”
縣消防隊的兩個青年武警,在交流會上騎着自行車轉,有個農村學生罵他們是在兜風,他倆就放下自行車,打那個學生,學生被打倒在地,頭碰到了水泥檯子上,當場就死了。
消防隊的人給死的學生家賠了錢,兩個青年武警都判了五年徒刑,那兩個青年武警對辛強說:“正常複員回去是農民,現在打死人了,判五年刑回去還是當農民,沒什麼了不起的,混到時間,就算熬到頭了。”
辛強換到了隔壁號子裏,號長是個農村青年,愛佔小便宜,辛強家裏送進來的肥皂,他都給他留下,準備出獄時帶回家去。李景經常把他叫出去問,是否有病,表現在什麼地方?他說:“經常開飯的時候,別人都搶着吃飯,辛強卻在一旁轉,打飯打在他碗裏他才吃。”
李景、李俞再問辛強時,辛強就說自己有病,在市上解放軍醫院精神科住過三次醫院,李景記了住院的時間和主管的醫生。兩人還親自到市上,到解放軍醫院精神科了解,精神科的軍醫給他們說有這個病人,是住了三次醫院。
有個偷牛的農民,看守所的犯人打他,到預審科提審他時,他還反映了號子裏的打他的事,號子裏的號長知道后,就用竹棍把他的全身都打青了,站都站不穩,看守就把他換到辛強的號子。
過了幾天後,他的傷也好了,那號長叫他每天把下午吃飯的饃送到他們號子裏去,他走路都不穩,到那個號子裏去送饃,要在牆上走,他手裏拿着饃,快走到那號子門前就對着比他年齡還小的號長說:“高尼夫哥哥,我給你送饃來了。”
有一個叫大保的青年工人,是偷東西進來的,縣法院給他判了一年刑,他認為自己沒偷什麼東西,就給判了刑,就上訴到中級法院,中級法院的判決還沒下來,他要求老看守讓他出去看病。
老看守領他到縣醫院去看病,他見老看守沒注意,就翻牆跑回家了,到了家裏,他媽給他了七十塊錢,還給他帶上五包香煙,他就翻山越嶺到了鄰縣的一個小火車站,在一家私人旅社住了一晚上,就爬上一列開往河南的拉貨的列車。
火車在半路上行駛着,他要拉屎了,就抓住列車的鐵梯子,屁股露在外面拉屎,田裏勞動的婦女一看有人在火車外拉屎,就笑着叫喊着看熱鬧。
他路到河南農村表姐家,住了有幾天,他表姐一天說是有公安局的吉普車開到了村裡,說是抓他的,就給他裝上了些吃的,讓他從後院跑了。
他跑到了開封,因身上沒錢了,就偷人家錢包,一次,偷別人的錢包,被當地派出所抓住,審說他是什麼地方的,什麼原因跑到開封偷錢包的?
他給當地派出所交待了,當地派出所就給縣公安局打了電話,縣公安局的人就去把大保押了回來。
大保被押回來的第二天,別的號子裏的號長說要挨打了,都來看大保,說他偷錢的手藝不行,才被人家抓住的。
果然,老看守手裏拿着警棍,嘴裏罵著,朝大保身上就是幾下。
一會兒,縣中隊進來了好幾難當兵的,對着大保就是一頓拳腳,大保的鼻血打出來了,當兵的讓他洗了后,又是一陣拳腳。
公安局又對大保的逃脫進行了調查,大保沒想到,他跑了沒幾天,中級法院的判決書就下來了,讓縣法院重新審理,這下一跑,就有成了逃脫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