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盤
落天衣很鬱悶！
特別是在葉陵光來到琅城中學之後！
她冥冥之中竟感受到了幾分威脅，來自葉陵光的威脅。這是很可怕的預兆，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心悸的感覺了。所以，她最近蟄伏起來，避免拋頭露面，等待着心中的預兆消退。
相對於她的小心翼翼，楚零可謂是春風得意。自打抱上了葉陵光的大腿之後，落天衣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爬蟲而已，怪力又如何，在真正的聖級面前，還不得乖乖地盤着趴着卧着。
他真的是得意地笑，得意地笑，甚至沒事找事還敢去調戲一下落天衣。
這可氣得落天衣牙根直痒痒，真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楚零這小賊，被拍在牆上之後，得了落天衣的好處，彷彿被打開任督二脈一般，肉體的力量自是突飛猛進。但這小賊非但沒有感恩戴德，反而擺出一副吃干抹凈死不認賬的嘴臉。這簡直是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
落天衣決定要興師問罪，為了避免和葉陵光的接觸，她打算去往城東靈犀居，親自登門。
當夕陽的餘暉染紅石板路時，落天衣來到了靈犀居的山腳下，兩側寥寥幾株的墮紅顏微微顫抖，不知不覺中竟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有人在等她，靈犀居的女主人，一位小女子而已，蹙着眉，眉宇間，有疑惑，有悲傷。
不請自來是為惡客！
有客來，不迎，不語，只是看着，顯然想要拒客！
夕陽的餘暉打在落天衣身上，似有祥雲升騰，驅散周身所有陰暗。
夕陽的餘暉落在田曦身上，似有佛光閃耀，蕩平世間所有不公！
先開口的竟然是客人，緩緩笑道：“竟然是你，好久不見！”
白天在學校自然是見過了，落天衣卻說好久不見！
主人蹙着眉，說道：“您不能來！”
竟然用了您字，這份尊重不是歡迎，而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
“世界之大，自然是沒有我去不得的地方！”落天衣笑道：“上到天幕，下到碧落，哪有我未曾去過的地方？”
“靈犀居不同，沒有主人的同意，您不能進去！”
落天衣搖了搖頭：“的確！靈犀居不同，但你，在與楚零未拜天地，未行周公之禮前，也不過乃一介過客而已！有什麼資格將我拒之門外？”
田曦默然。
落天衣哈哈一笑，邁步上前。
田曦迎面而來，擋在面前，說道：“善惡有道，自有公理，違之者，有損天命！”
落天衣一愣，轉而笑道：“無信者不立，六道共誅之，此乃天理！”
“楚零乃是外道，不屬此列，自然不遵此理！”
“不！”落天衣解釋道：“外道唯一，只屬你一人而已。其餘任何，都可視之為邪祟！”
落天衣再近一步，田曦非但沒退，並且抓住了落天衣的胳膊。
落天衣蹙眉，喝道：“此乃大忌！”
田曦舒眉，笑道：“我要保護楚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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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天衣再次一愣，盯着田曦，笑道：“有意思！我有條件！”
“說！”
“我要易沖的信仰！”
“人間道的信仰屬於天道！”田曦說道。
“不要騙我！外道的信仰就算是我也不能探知，易沖的信仰出了六道，自然是在你這兒！”
“好吧！”
“成交！”
沉默，兩個人的沉默！
落天衣很愉快，此行的目的本來是為了逼着楚零就範的，誰知，田曦這傻丫頭竟然直接交底，把最無解的問題解決了，當然，這一切還是要感謝楚零那可笑的無神論，沒有那小子的無神論，哪來田曦的疑慮？哪來田曦的妥協？想到這，落天衣忍不住，想要幫楚零一把，笑道：“怎麼？不打算請我上去坐坐？”
田曦蹙眉道：“事已至此，何必再擾清凈？”
“對我來說，公平才是最重要的。”落天衣笑道：“我不喜歡吃虧，但絕對也不愛佔便宜。今天，讓你吃了悶虧，我自然不快，必然要還回去的。”
田曦默然，淡淡說道：“也別擾了其它東西。”
看着四周頷首的墮紅顏，落天衣笑道：“他們清凈他們的，我自然不理會。”
田曦側身請客人先行，落天衣不願，牽着田曦的手，踏上台階，進入靈犀居。
此時，楚零正在修鍊他的板磚大法，大有把他的一十八式絕技修鍊成三十六式的架勢，看見落天衣，直接手一哆嗦，“啪！”板磚就掉到了地上。
從看見落天衣的第一眼起，楚零就知道壞了，這個大個兒是來興師問罪的，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得了她的好處的，然後就仗着有靠山，把人家拋到身後了，結果今天讓人直接堵門了。這可如何是好？
楚零搓着手，一臉諂媚道：“你好啊！大個兒……不！落天衣同學，不知道，今天光臨寒舍，有何貴幹呢？”
“聽說你學了不得了的法術，特地過來看看！”落天衣也不謙虛，大大咧咧地坐下，擺手道：“趕上今天心情好，過來指導你幾招。”
“指導？現在高手都爛大街了嗎？隨便誰都敢出來指導……”
楚零覺得好笑，卻不想田曦攔住他，壓低聲音說道：“聽着！”
“額！”看着鄭重其事的田曦，楚零閉上了嘴，老老實實站好，謹遵教誨！
“這便是你的法術流星嗎？”只見，落天衣右手在空中虛抓。
掉在地上的板磚彷彿活了一般，徑直飛到了落天衣的手裏。
這本事驚得楚零一身冷汗，只這一手，葉陵光都沒做到過吧！連忙屏氣凝神，像一個乖寶寶一般。
“這法術凝聚的板磚，與普通板磚何異？這手，糊弄凡人還行，在真正的修士面前，不過是玩具罷了。”落天衣手上輕輕用力。
“啪！”手上的板磚應聲而碎，掉落一地。
這一手，嚇得楚零又是一驚，對於自己凝聚的東西，多少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在落天衣的手裏，隨隨便便地便被捏碎了。這到底是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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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差距？還是認知的差距？太可怕了。
楚零拱手道：“不知，落同學有何指教？”
“楚零，你可聽說過蘊養？”落天衣自顧自地說道：“自然界中，有一類靈石的存在，這類靈石以珍珠和玉石為主，天生便含有靈氣。珍珠玉石一類的東西，因得天地之造化，日月之精華，從形成之初，便含有淡淡的靈氣，這些靈氣或者是精純的五行之力，或者是混沌的五行之力，對於修士來說，這類靈石所含的五行之力不值一提，但對於凡人來說，長期佩戴，達到強身健氣，延年益壽的效果，是完全沒問題的。很多凡人喜歡佩戴珍珠玉石也正是這個原因。這便是通常意義上所說的‘器養人’！在修士修行到一定境界之後，自身便會像靈石一般，無時無刻散發著精純的靈氣，這些靈氣被周身的兵器玩物吸收，會使這些物品由死物變成靈石或者靈器。這便是‘人養器’。有一些修士也會刻意地將靈氣灌注進某些喜歡的物事上，比如說字畫花瓶酒盞等等，這些字畫古玩上的靈氣經年不散，遠不是自然界中形成的靈石可比的，自然，這些字畫古玩便成了官員富豪爭相收藏的珍品。不管是‘人養器’，還是‘器養人’，便是所謂的蘊養！”
“蘊養？”楚零不解道：“這與我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落天衣解釋道：“為什麼你法術凝聚的板磚硬度不夠？因為你施放法術所需的五行之力是借來的！說白了，所有超凡之境的修士施法法術所需的五行之力，都來自天地之間，都是向天地之間的五行之力借的。它們又不是你家親戚，憑什麼非親非故地借給你更多的五行之力。所以，想要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實力，便不能完全依靠借來的五行之力。那應該怎麼做呢？便是擁有自己的靈器，依靠自己的靈器再加上借來的五行之力，來凝聚更加穩定的武器！”
“那我應該怎麼做？”楚零疑惑道。
“流星是門與眾不同的法術，因為它的多變性，普通的東西肯定不能當靈器用，這樣吧！”說著話，落天衣再次伸手虛抓。只見牆角一個巴掌大小的石塊乖乖地飛到她的手上。她將石塊拋到空中，單手成掌，對着石塊一陣猛削。
這手本事自然又是驚得楚零隻打寒顫，生怕石塊沒事，手被碰成七八十來塊。
顯然，這個擔心是多餘的。石塊像豆腐一樣被切碎，最後化成了兩個乒乓球大小的石球，漂浮在空中。
落天衣抓住石球，塞進楚零手裏：“喏！以後，這便是你的靈器了！”
“額！”一臉懵逼，這就是靈器，靈器不應該是被煉製在八卦爐中，輔以各種珍稀靈草靈石靈符，經歷七七四十九天，再加上三昧真火的煅燒，最後有三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的幾率煉製而成的兵器嗎？這兩個石頭做得石球是什麼玩意？這是靈器？這玩意，自己一天也能做它個百八十個，搞批發如何？楚零充滿幻想地問道：“然後，應該怎麼做？滴血認主嗎？”
“不用不用！”落天衣擺手道：“你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那就是，盤它！”
楚零白眼一翻，好嘛！這不就是倆核桃嗎？盤它？我已經是老年人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