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西軍覆滅
準備充足的大西軍，兩三百簡易投石車，不停轟擊萬源半個多時辰，城內一片狼藉，死傷無數，城牆繼兩處舊傷砼塌之外，一段十丈寬的城牆經受不住連綿的重擊，終於徹底倒塌，連帶上面的上百將士直接被活埋，城內作為後續預備隊的白桿軍和地方官軍想要衝上來堵住巨大缺口，奈何兇猛的投石車還在肆虐，不斷有人被砸得粉身碎骨，石塊不比箭矢，箭矢最多只能射死射傷一個兩個，急速飛來的石頭卻是一砸一片，上去的人基本毫無抵擋之力，即使身穿鋼甲也無濟於事，白桿軍將領見死傷太多，趕緊下令退下去躲避飛石，這就給大西軍創造了突破的機會，又是片刻之後，張獻忠見對面的屏障不復存在，自己準備的大量石頭也扔的差不多了，手中令旗揮動，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督戰隊驅趕着三四千抖抖索索的倒霉鬼舉着棍棒一步步開進，“殺入城中吃飽喝足，賞銀百兩，畏縮不前者，殺！”後面大西軍督戰隊不停喊着口號，手中帶槍並舉，逼迫這些閻王處挂號的百姓蜂擁先前，可憐這些才喝了一碗粥的餓鬼，為了活命，為了能吃上一頓飽飯，只得硬着頭皮往上沖，而迎接他們的自然是無數的箭矢，成片成片的倒下，又一波波往上，再一群群倒下。
張獻忠絲毫沒有波瀾，接着命令剩餘還能用的投石車繼續發射，無差別轟擊，管他是自己的炮灰還是官軍，只要能砸得倒塌處一片空白就行，幾千饑民，往返兩次，前後夾擊，很快成了地里的肥料，僥倖活下來的也大都瘋了，手舞足蹈的，大哭大喊的，在大片死屍堆里分外瘮人，大西軍都是久經沙場的，這種場面見多了，現在他們根本沒有自己的思想，將領叫幹什麼就幹什麼，至於眼前的慘象，不過是幻象而已，張獻忠見時機差不多了，揮動令旗，艾能奇孫可望所部打頭陣，三千餘大西軍將士一聲吶喊，為了千兩賞銀，為了三日不封刀，不顧一切沖向三十多米寬的巨大缺口，靠近五六十步的地方，一波波箭雨射出，清掃看得見的所有活物，而城內的白桿軍見流賊蜂擁而至，趕忙從躲藏的角落裏衝出來，也是一波波箭弩飛射，雙方不斷有人倒地不起，接着就是後面的刀盾手長槍手滾滾而來，宛如兩道洪流碰撞在一起，頓時開始了近身肉搏，剛遭到石塊輾壓的白桿軍情急之下扔出手榴彈，爆炸聲隨即響起，而衝上來的大西軍也不甘示弱，也在扔出僅有的手榴彈回敬，一時間城裏城外火光硝煙伴隨着喊人心扉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倒下一波，又衝上一波。
城牆倒塌一大段，張鳳儀就知道危險臨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得已將預備隊都拉來妄圖堵住巨大缺口，而大西軍也早已殺紅了眼，三四千生力軍後面是張獻忠一萬多中軍主力，分成幾股，在漸漸靠近，雙方的弩箭就沒有停歇過，剛被手榴彈掃清的地方很快被趕上來其他將士填滿，乒乒乓乓的刀槍格鬥聲，隨着一聲聲痛苦的哀嚎響徹天際，三四十米寬的地方，擁擠着五六千人，而兩旁則躺滿了缺胳膊少腿的無數屍體，地上到處是觸目驚心的紅色血漿。
張鳳儀心急如焚，明知今天敗局已定，但少數民族的血性使然，已經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死傷再大也毫不退縮，大西軍也是從來沒有的英勇，將領知道此戰關乎生死存亡，不得不上，士兵則被前所未有的重賞刺激，加上後面督戰隊兇狠的手段，毫無靈魂地衝殺，如此慘烈地短兵相接，在整個義軍造反歷史上都未曾有過。
張獻忠面露猙獰，揮動令旗，中軍開始加速衝鋒，本來陷入膠着狀態的巨大缺口，立即被打出一個凹陷，並不斷向城內擴大，張鳳儀此時已將最後的親兵都用上了，無奈如浪濤般湧來的流賊越聚越多，饒是白桿軍身穿板甲，也抵擋不住數倍於己的衝擊，現在已經是且戰且退了，而萬源城的縣令和部分貪生怕死的官吏百姓，在城牆倒塌的時候就已經往外逃了，各條狹窄街道上只剩下白桿軍和大西軍在廝殺，不斷有土房經受不住雙方擁擠而倒塌，一個時辰的拼殺，艾能奇和孫可望已經殺入城中，不出意外的話萬源已經被義軍攻陷。
部分萬源地方官軍攜帶大量逃亡官吏百姓，打開了並未封死的南門，一窩蜂的撒腿就跑，可惜未跑出兩里地就一頭撞上了盔甲鮮明嚴陣以待的兩萬白桿軍，當中一輛大鐵車，忠貞侯秦良玉身如泰山，目光如炬，將手一揮，兩旁白桿軍將士迅速出列，引導逃跑的百姓向兩側聚集，中軍則跑步前進，遇有衝撞而來的則棍棒刀槍伺候，絕不會留情的，這個時候絕不能讓亂民衝散了中軍，城中什麼情況，不用問就知道，遲了一步恐怕就見不到自己兒媳了。
、大西軍斥候也發現了大量官軍湧來，可是已經來不及彙報了，張獻忠已經打馬沖向萬源城，此時若是有空中偵察機，就能夠清楚看到兩方數萬人馬從南北兩個方向加速對沖，沖向這個即將被戰火碾碎的小縣城，而城立還在激戰的雙方還都不知道一場更大的戰鬥即將展開。
張鳳儀身上多處受傷，身邊親兵越戰越少，所有人已經不抱希望，殺身成仁就在今天，越戰越勇的大西軍則士氣高昂，歷次敗於白桿軍手下，今天終於揚眉吐氣，剩下的只是秋風掃落葉了。
一聲聲號角隔空傳來，大家都以為是大西軍的進軍號角，只是這方向怎麼南北都有聲音傳來？來不及細想，就見無數身穿板甲的明軍騎兵沖入戰場，雪亮的馬刀砍瓜切菜一般將從北蜂擁而來的大西軍中殺出一條條血路，這些秦良玉手下的騎兵是剛組建的，都是拜孫傳庭所賜，奉送了數千匹戰馬，神兵衛附帶贈送了數千套武器裝備，使得一直以步兵為主的白桿軍有了自己的騎兵部隊，如今初戰，自然是一馬當先，僅僅片刻都不到，就殺的流賊潰不成軍，大西軍也有騎兵，奈何都是七拼八湊的，怎麼都和經過訓練的官軍差多了，又是在猝不及防的前提下遭遇，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已經從夢幻中被驚醒，生猛的白桿軍騎兵讓這些沉浸在燒殺喜悅中的義軍，肝膽俱裂，哪還有勇氣迎敵？緊接着衝進來的是白桿軍新裝備的三千燧發槍火槍兵，僥倖逃脫騎兵砍殺的流賊，被劈頭蓋臉的子彈一一射殺，沒人來得及思考這悲喜兩重天的境遇怎麼來的。
艾能奇蘇孫可望張獻忠都在第一時間聽到了綿密的火銃聲，伴隨着無數馬蹄得得和一陣陣手榴彈爆炸聲，大地都在顫動，滿是興奮的心咯噔一下，常識告訴他們，這是大批裝備火氣的軍隊入城了，自己的家底自己清楚，絕對沒有那麼多火銃，而騎兵都在自己身邊，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只能是官軍，大事不好！還在愣怔之間，就見遠處義軍兄弟紛紛潰退，大喊官軍來了！官軍來了！快逃啊！不能再猶豫了，幾個人立即打馬迴轉，準備沖巨大缺口處退回城外，卻不料後面還有幾千義軍在湧進來，把整個已經塞得水泄不通的缺口堵得更嚴實了，前進的和後退的互相撞在一起，根本無法通過，張獻忠艾能奇等人一見，大事不妙，趕緊撥轉馬頭沖向萬源破損的北門，奈何北門處正是張鳳儀和她手下數百殘兵拚死抵抗處，上千義軍圍着這數百人，本來以為大功告成，裏面的張鳳儀也是做好了以身殉國的打算，現在聽到密密麻麻的槍聲響起，知道援軍來了，低落的士氣一下子高漲，個個高喊“援軍來了！忠貞侯大軍來了，殺賊！”立即展開絕地反擊，而周邊的流寇，已經喪魂落魄，紛紛四散而逃，來不及逃走的索性跪地投降，張獻忠艾能奇孫可望無限悲愴，時機喪失，再要返回缺口處，根本沒時間，自己帶着的百餘親兵，要想從完全亢奮的數百白桿軍手中奪下北門，等於是自殺，天哪，想不到我張獻忠馳騁大明十數年，今天竟要命喪於此！
被突然湧進來大量白桿軍攻擊的義軍，終於清楚大勢已去，紛紛跪地投降，都塞住缺口處的除三千餘人逃出城外，其餘的已然精疲力盡，不再反抗，迅速被蜂擁而來的白桿軍包圍，而北門處大西軍最大的幾個將領，雖然還在拚死相搏，奈何遭到前後夾擊，抵抗越來越弱，張鳳儀不顧多處受傷，連着砍翻了幾個流賊，漸漸逼近已經披頭散髮的張獻忠等人。
更多的白桿軍聞聲而至，數百上千，團團圍住了一看就知道是流賊大官的幾十個人，遠遠的一輛大鐵車在開闢出來的街道上緩緩而至，秦良玉一身現代軍人打扮，避彈衣，鋼盔，武裝帶，軍靴，配槍，一樣不少，白桿兵紛紛閃開，讓出一條通道，到得近前，看了看被圍的幾十個狼狽不堪的流賊首腦，“誰是張獻忠？是不是你！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張獻忠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天要亡我，想不到張某縱橫東西幾十年，竟然栽在這萬源小城，也罷，老妖婆，老子今天和你拼了！”說著舉起手中大刀沖向秦良玉，秦良玉還沒來得及拔出手槍，就聽周圍乒乒乓乓一陣槍響，張獻忠不可思議的看着身上幾十個洞想要移動腳步，卻迅速感到靈魂出竅，一頭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艾能奇孫可望撲向義父，悲從中來，放聲痛哭，被蜂擁而上的白桿兵七手八腳捆了個結結實實，餘下的義軍兄弟紛紛扔掉手中武器，任憑官軍上來綁縛，一場惡戰，付出幾萬人命的大戰就此收尾。
一代梟雄張獻忠殞命，艾能奇孫可望被俘，整個萬源也幾乎被摧毀，西北最兇悍的流寇被剿滅，張獻忠滿是槍眼的屍體被押送京師，秦良玉安排好受傷的媳婦修養后，即刻清點了被俘的所有流賊將領，看到艾能奇孫可望的名字，立即叫來了軍中的劉文秀，李過等人，艾能奇孫可望本已抱定被朝廷砍頭的決心，來到白桿軍大帳，赫然發現自己兄弟一身短打扮，笑盈盈看過來，秦良玉沒有第一時間解開兩人身上繩索，而是沉聲道“本侯世代受朝廷恩重，今張賊伏法，本該將爾等解送京師或就地斬首，奈何神兵對本侯有提攜之恩，來時，神兵諸位大人反覆面諭，要本侯放過你們兩個，雖不知何意，但本侯是個知恩圖報之人，神兵有所交代，自然未有不允，且神兵之意亦是皇上之意，現在我問你們一句，降是不降？”
艾能奇孫可望兩人對視一眼，雖不大明白秦良玉此話到底什麼意思，但有一句是非常明白的，朝廷這是要對他們兩個網開一面，而且是指名道姓，一旁的劉文秀趕緊上前，“我的書信收到沒有，你我兄弟生死相依，今義父，不，張獻忠已授首，二位還不歸順朝廷更待何時？神兵說了，只要我兄弟願意歸順，今後領兵開疆拓土，封侯拜將並非不可能，還不謝過忠貞侯？”艾能奇問道“此事當真？我等皆是待罪之身，焉敢有非分之想？文秀之信早已瞭然，奈何義父帶我情深意重，雖有心反正，卻是身不由己啊”說著終於磕下頭來，“罪民艾能奇原降！”同樣跪在一旁的孫可望卻是怒罵“你個軟骨頭，你我性命皆是義父所賜，今義父已去，你我理當黃泉路上作伴，想不到你竟如此忘恩負義，呸，小人！”接着又高聲道“今日一敗，唯有死爾，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來吧！”
秦良玉揮手讓左右解開艾能奇身上繩索，又對着孫可望言道“年紀輕輕，一心求死，若不是神兵有交代，本侯今天就給你個痛快！來啊，將此獠押入囚車”說著拂袖而去，她是真的不想多看一眼這些流賊，兒媳張鳳儀險些命喪於此，多年來和他們數次交鋒，多少兄弟血債難償，要不是神兵待她恩重如山，早就將二人五馬分屍了。
萬源一戰，白桿軍張鳳儀部損失三千餘人，最後活着的不足一千人，而大西軍損失更大，除了跪地投降的近萬人，幾天時間前前後後死傷了一萬餘人，加上上萬餘無辜百姓，這麼小的地方，堆積了三萬屍體，不可謂不血腥，俘虜的重傷員白桿軍根本不想救治，基本都是幫助他們上路，只有輕傷員才有活下去的可能，秦良玉很清楚這上萬俘虜，很多都是積年老匪，別看他們現在老實，一有機會他們就會興風作浪，所以第二天不顧神兵衛多次囑咐，令手下甄別，找出了兩千多多年的老造反，直接當著近萬俘虜的面，全都砍了，場面之血腥，令所有俘虜，包括投降的艾能奇等人噤若寒蟬，她是真的恨這些流賊，多次交鋒，又多次詐降，因他們而死的官員和將士不要太多，不殺一儆百，她心理上過不去，也很難向朝庭諸多大員交代，當然，也是給被他們荼毒的西北數省百姓一個交代，更是給所有流賊一個信號，造反就是這個下場！
短短十多天，萬源之戰堆積了數萬具屍體，秦良玉接下來用了兩天時間，效仿神兵衛以前做法，挖出了數十個大坑，將流寇屍體匯總埋葬，將白桿軍將士屍體火化裝瓶帶走，這一切工作自然由數千俘虜來做，這些倖存的俘虜，都將被送往周至神兵衛，作為各大工程的勞力使用。
忐忑不安的艾能奇投降，兩天來和劉文秀兄弟相見分外親熱，劉文秀將一年多來所見所聞和盤而出，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在這窮鄉僻壤孤陋寡聞，殊不知外面已經天翻地覆，自己是不識時務，還以為憑几萬饑民殺官造反能成就一番事業，沒想到自己才是井底之蛙，既然已經投降了，總該有所表現，於是和劉文秀一起，想秦良玉進言，他們願去西鄉漢陰勸降，秦良玉問是否有把握？兩人點頭，李定國他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再怎麼說也不會殺了自己，況且張獻忠已死，再抵抗下去，毫無意義，至於北面的李自成，那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為今之計唯有反正，尚能給手下兄弟留條活路，所以這次前往有七八成把握，秦良玉想了想，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只有一個要求，你們兩個是神兵點名要的，無論成敗，必須活着回來。
數萬人在萬源休整，劉文秀和艾能奇加上幾個投降的將士，一路奔向西鄉，一路上還收攏了三百餘逃散的大西軍士兵，下午時分到達下鄉城下，李定國已經接到敗兵回報，知道義父此次凶多吉少，是向後退投奔闖王，還是就地開門請降，思量來思量去，覺得反正才是唯一出路，可官軍真的會放過自己嘛？此時守城將士前來稟報，說艾能奇劉文秀在城外，希望面見他，李定國眼前慕然一亮，劉文秀已經投靠官軍，和艾能奇一起前來，只能說明艾能奇也投降了官軍，於是他立馬趕到城頭，放眼望去，數百狼狽不堪的軍隊，當前兩人正是自己兄弟，“義父如何了？你們為何沒有力戰而死？”艾能奇仰頭答道“義父已然身死，我等皆已歸順朝廷，為諸多兄弟計，為城中百姓計，特來勸說，忠貞侯說了，只要定國你歸順朝廷，駿馬得騎高官得做，既往不咎，還望定國打開城門放我兄弟入城一敘”李定國笑了笑，隨即吩咐手下打開城門。
艾能奇劉文秀進城，將萬源之戰前後詳細說給李定國，李定國長嘆一聲，時也運也，說到義軍這兩年多來，越打越弱，越打越少，接到劉文秀書信，就已經起了棄暗投明的想法，只是自己跟着義父做了不少不義之事，不知道大明會否真的放過自己，劉文秀拍胸脯保證，說神兵衛諸多大佬作保，點名道姓要我幾個兄弟，如今朝廷仰仗神兵，必然不會為難，完全可以放心，就說我吧，在神兵新軍歷練幾個月，所見所聞皆是想都不敢想的，跟你說實話，面前的白桿軍如此厲害，皆是神兵所賜，現在的白桿軍對付義軍可以以一當十，對付北方的韃子也可以一對一交鋒，可對於神兵衛新軍來說，也不過是小菜一碟，一個新軍士兵可以迎戰五個白桿軍，而神兵自己的軍隊，更是連顏面都見不到你就死了，光那如山般大鐵車，你身穿三層重甲照樣被碾成肉餅，天下根本沒有對手，大明上下所以言聽計從，不是神兵財大氣粗，而是真的沒有與之一爭的能力，定國你只有親眼所見，才能相信這世上真有神仙。
一番通宵夜談，終於打消了李定國所有顧慮，派出使者去漢陰通報，漢陰守將本就是他們兄弟的部下，接到李定國書信，當即表示以李定國馬首是瞻，於是兩座縣城大開城門，前出十里迎候白桿軍進駐，歷史上鼎鼎有名的大西軍就此落下帷幕。
秦良玉兵不血刃收復西鄉漢陰，很是滿意，尤其神兵交代的四兄弟一個不少，當下準備將四兄弟以及近萬俘虜解送周至，李定國艾能奇卻認為不如讓他們戴罪立功，領兵進剿闖王李自成部，秦良玉沒有同意，李闖現在已是困獸之鬥，朝廷平定西北不過是時間問題，不需要再讓原流寇將領領兵做炮灰了，且一隻虎李過就在身邊，應該能勸降部分流寇，而神兵說過一見到你們四兄弟就馬上送去神兵衛，本侯自然不敢怠慢，所以你們就早早前往周至，見一見神兵神跡吧。
一萬多大西軍俘虜加上囚車裏的孫可望，被五千白桿軍押解前往周至，劉文秀李定國艾能奇不停前來勸孫可望這位大哥，孫可望終於變得沉默，大西軍覆滅，三兄弟歸降朝廷，自己一時衝動成了階下囚，再想想以前自己的所作所為，恐怕這次大明朝廷不會放過自己，不由得悲從中來，才二十幾歲，本想開創一番事業，沒想到竟要成為黃泉路上的斷頭鬼，無論如何也不服啊，此時他也已經有心反正，奈何監押他們的白桿軍可不比秦良玉知道內情，基本不把他當人看，一路上沒少挨棍棒，連吃的都是其餘人剩下的，以至於數天之後，到達周至，孫可望已經成了乞丐摸樣，讓一眾前來一睹南明幾個叱詫風雲人物的現代人，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