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張章 慘烈的萬源

第一百七十張章 慘烈的萬源

三四千已經是活死人的老弱平民,僅僅片刻功夫,就被城上如雨飛蝗撂倒大半,剩下的象無頭蒼蠅一樣失魂落魄到處亂竄,連本就不寬不深的護城河裏都飄滿了胡亂掉進去的死屍,後面與大西軍接觸處更是人頭滿地,真正賊寇的屍體沒有多少,鋪滿兩里地的一眼望去都是破衣爛衫的平頭百姓,張獻忠可不想將自己僅有的兩萬人馬消耗掉,一直在周邊村落收羅這些炮灰,收羅來一批就上一批,用大量無辜平民的生命來為他填平萬源城。

消耗掉一批老弱之後,最勇猛的義子孫可望命令手下一千勁卒再次進攻,他手下可比原來的兩批英勇多了,裝備也精良,幾乎人人身披皮甲鐵甲,幾處城頭上看起來險象環生,登上城樓的義軍兄弟和白桿兵展開了短兵相接,奈何白桿兵人人穿戴半身鋼鐵板甲鋼盔,幾乎刀槍不入,除非直接砍在面門上脖頸處,或者砍在腿手部,否則很難造成傷害,加上白桿兵白蠟桿鋼槍本身比其他刀槍殺傷力大,雙方又是以命相搏,很快就把冒出來的近百流寇勇士盡數殲滅在城頭,餘下的也被各種滾木雷石砸下城去,本來張鳳儀看到城樓告急,準備下令扔手榴彈,但看着流賊此次來襲人數並不多,還不是到拚老命的時候,於是強忍了下來,死傷近百兄弟,還算能接受,後面三四千主力要等張獻忠全力來犯的時候才能壓上,此刻絕不能衝動。

下午的戰鬥就這麼一波,張獻忠命令鳴金收兵,第一天死傷兩千餘兄弟,夠了,想要一鼓就拿下萬源是不可能的,慢慢耗吧,你們趕緊的再去周邊掃蕩,農夫貧民越多越好,接下來幾天每天都要進攻,直到把城裏明軍拖垮,到時再全力一擊,最後就是把兩萬義軍全部消耗光,只要幾十個骨幹將領還在,衝出包圍圈,就一定能東山再起。

第二天大西軍並沒有列陣進攻,而是派出很多小股部隊四處收羅炮灰,還傳令給西鄉的李定國,漢陰的王復臣等,要他們將兩地的百姓輸送過來,並嚴密監視北東西三面官軍和李部動向,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彙報給他,李定國等此時已經有了投降官軍的想法,只是時機還不成熟,不得不應付一下張獻忠的命令,解送三四千炮灰到萬源前線,,這些十里八鄉湊出來的老弱病殘,在刀槍棍棒的驅趕下,長途跋涉,用了三天才趕到萬源,路上還死了上百,不是逃跑被殺,就是凍餓勞累猝死,剩餘的其實也不過是多活幾天,他們被抓的那天就註定要成為明末亂世的犧牲品。

距離第一次攻城已經三天,各處收羅來的炮灰數量再次達到了近萬,三天內義軍打造了數百架衝車,雲梯,還打造了數十架投石車,收羅了四處散落的箭矢,而城內的明軍也沒閑着,除了派出十餘波求援信使,加固了城牆,準備了更多的滾木雷石金湯石塊什麼的,還讓地方官員組織青壯加強城內治安,組織運送物資的隊伍,並在城內挖了數條壕溝,防備流寇攻入城內,一句話,雙方都在加緊備戰,雙方將領都清楚接下來幾天逃不掉一場惡戰。

三天後,張獻忠命令大西軍全體出動,數百工程器械一起推出,還推出了十多門僅剩的火炮,他今天要讓城裏的明軍知道厲害,別看自己只剩下兩萬人,可那戰鬥力絕對不亞於五萬十萬烏合之眾,辰時,太陽高掛,天氣晴朗,令旗揮動之下,分成兩撥的各近五千炮灰,在上千督戰隊刀槍強迫下,緩緩向前,後面幾十架投石車開始轟擊城牆,一塊塊岩石飛向萬源,大部分落在了城牆外圍近十米範圍,有幾塊直接砸在城牆上,城上士兵能明顯感覺到城牆的震動,還有幾塊直接飛進了城內,砸壞了幾間土房,造成了人員傷亡,第一波炮灰,扛着數十架簡陋雲梯,在義軍殺入城中每人賞百兩白銀的鼓動下,不斷靠近,投石車的石塊開始漸漸有些準頭,隨着一陣陣震動,城樓上白桿軍出現傷亡,城碟被砸中,四分五裂,幾十個被石塊直接砸到的士兵慘不忍睹,城內騷動一浪接着一浪,要不是早就有了安排,這一刻肯定亂成一鍋粥了。

幾波飛石砸來,剛修葺好的城牆立即顯得殘缺不全,底下數千炮灰見城上慌亂招架,以為衝上去就能獲得百兩白銀,紛紛加快了腳步,才進入六十步範圍,不見人影的城頭立即閃出了無數人頭,一波波箭雨飛馳而下,剛還在揮舞棍棒努力吶喊的炮灰瞬間被撂倒一大片,哭喊聲響徹雲霄,來的快也去得快,只是後面更直觀,被督戰隊砍瓜切菜一般砍下百餘人頭,腦中一片空白的炮灰再次回頭向城牆湧來,一時間石塊箭矢在空中飛舞,地上一層層堆疊,合著前幾天根本沒有清理的死屍堆,猶如地獄般恐怖,第一波炮灰僅僅堅持了兩刻鐘不到就消耗完了,幾百個精神上已經瘋狂的百姓到處亂竄,一一被大西軍斬殺當場,沒等戰場煙塵散盡,被驅趕的第二波四五千炮灰踏着地上扭曲的屍體衝上來,後面的投石車也加緊了投擲,城頭上不斷有被砸飛的明軍,城牆看起來也搖搖欲墜,任是白桿軍素質高過普通明軍,也被眼前的景象搞得肝膽欲裂,上至張鳳儀下至總旗小旗無不在努力穩住局面,深怕一個不小心被流賊破城而入。

第二波炮灰同樣在離着城牆幾十步的地方,被箭雨所阻,丟下滿地的屍體倉皇而逃,各種哭爹喊娘的的哀嚎傳遍四周,等待他們的自然是刀槍棍棒,往返兩三次,漸漸人影稀落,最後都倒在了不到兩里地的郊外,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層層堆疊,諾大的屠宰場,人肉遍地。

張獻忠望着半個多時辰下的萬源城,臉上毫無波瀾,上萬死傷,小意思,當年十數萬傷亡綿延近百里都過來了,這點人頭不算什麼,令旗揮動,還能發射的幾十架投石車再次振臂,中軍營中緩緩推出十幾門鐵炮,這已經是自己最後的家當,今天必須給白桿軍一個驚喜,一刻鐘后,準備妥當的火炮開始轟鳴,一顆顆實心彈飛馳而出,可惜準頭差了些,只有兩顆砸在城牆上,砸出了兩個凹坑,其餘的都落在了城外護城河一帶,僅僅是將原先的死屍糟蹋的更慘些而已,再次裝填需要一刻多種,只得讓馬上要散架的投石車不顧一切拋擲石塊,這些投石車才是真正能造成傷害的遠程之武器,萬源城中呼喊聲一片,隨着第二次火炮轟擊,終於有四五顆實心彈砸在城碟城牆上,造成了城上十數人傷亡,不過還是差強人意,遠不如投石車的傷害大。

這樣轟擊了兩刻鐘,無數的石塊夾雜着幾十顆實心炮彈砸向城牆,萬源本就是個小縣城,城牆低矮不說,大部分還不是青石磊成的,經不住多少轟擊,終於被硬砸出了兩個丈余寬的缺口,城裏的明軍慌忙堵缺口,張獻忠一看有機會,立馬令孫可望艾能奇帶人馬搶奪兩個塌陷的缺口,雙方數千人擁擠在兩個缺口你爭我奪,都是不要命的,貼身肉搏,境況慘烈,張鳳儀火急火燎,親自坐鎮,命令將壓箱底的手榴彈拿出來,同時呼喊後面的青壯組織沙袋石塊運送上去,必須儘快堵住這兩個塌陷處,否則形勢危矣。

白桿軍用人命堵的時候,不斷往外扔手榴彈,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隨着火光硝煙震撼着每個人心,城內百姓都被這種比過年無數爆竹轟鳴都要響亮太多的聲音,嚇得坐立不安,勉強在縣衙內指揮的縣令雙股戰慄,直接就尿失禁了,連城內富戶人家平時狂吠的看門惡狗都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猶如天雷炸裂的聲響,真不是古人能承受的,而城牆塌陷處還在搏命,並不是只有白桿軍在扔手榴彈,大西軍也在朝內扔手榴彈,他們手中的手榴彈都是以前和秦良玉所部激戰時收羅來的,一部分是啞彈,一部分是忘拉引線的未爆彈,數量有兩三百之多,這次為了爭奪這兩個缺口,一次性扔出了近百,自己被城內明軍扔出的手榴彈炸傷數百,而明軍被炸死炸傷的也不下數百,雖然只有幾十顆爆炸,可現代武器的威力不容小噓,短短几分鐘時間,兩個缺口處殘肢斷臂橫飛,剛剛還擁擠不堪刀槍並舉,迅速被清掃一空,雙方都很震撼,大西軍吃過手榴彈的大虧,知道這種天雷非血肉之軀可以阻擋,身穿三層甲胄也毫無作用,而白桿軍也是第一次嘗到被手榴彈團滅的苦果,那真不是人做出來的武器,硝煙散盡,眼前儘是憾人的場景,沒有一個人是完整的,僥倖未死的更慘,沒胳膊沒腿在那哀嚎,大西軍停頓了,白桿軍也忘了上前,只有後面的張獻忠和張鳳儀清楚,這個時候是最容易出錯的時候,不管不顧,立馬下令後面的生力軍再次衝上去。

艾能奇和孫可望都是驍勇善戰之人,手下自然不弱,比之那些炮灰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在主將不斷催促下,不顧一切衝上去,城內的白桿軍當然也不是吹的,比之普通明軍強悍太多,明知面前都是死屍傷員,就是死戰不退,當雙方人員又開始聚集擁擠之時,數十上百手榴彈再次飛舞,接着又是無數士兵伴隨着爆炸聲紛紛倒下,硬生生將原先兩個丈余寬的缺口墊高了一米多,不過不是石塊沙袋,而是雙方戰死的士兵屍體,最後還是城內的白桿軍棋高一着,在雙方都在愣怔的瞬間,迅速驅趕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民壯將石塊沙袋磊上了血肉模糊的缺口處,封堵上了用無數人命換來的致命塌陷。

半個時辰的爭奪,不可謂不英勇,雙方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功虧一簣,張獻忠艾能奇孫可望看着丟下上千義軍兄弟的缺口被慢慢補上,只得長嘆一口氣,自己手裏那種威力巨大的萬人敵太少了,要是再多一兩倍,現在站在那裏的人就是自己而不是那些身穿鐵甲的土兵了,誰特么造出這種喪心病狂的武器,讓自家的弓箭刀槍形同廢物,殺起人來比割韭菜還容易,上千兄弟啊,大部分都是被此物所傷,而不是刀槍,雖不及巴中那個時候猛烈,可區區兩個丈把寬的地方,雙方竟堆積了兩千屍體,直觀上太瘮人了,層層疊疊,加上周圍上萬炮灰屍體的點綴,活生生就是個人間地獄,鳴金收兵吧,這一仗下來,沒有個三兩天休整,估計義軍兄弟都魂魄都收不回來。

張鳳儀同樣心驚膽戰,城內死傷好不到哪裏去,近千兄弟的的死傷,才勉強封住缺口,死傷枕籍,哀號遍野,周圍的百姓都大門緊鎖,沒有人敢出來探頭探腦,如此血肉磨坊,看一眼這輩子都會從夢中驚醒,大量的傷員都是被白桿軍棍棒伺候下失魂落魄的青壯抬下來的,鋪滿了幾條街,除了幾個膽大的地方官吏哆嗦着在指揮,包括縣令在內的大多數官員富紳都躲在家裏嚇破了膽,饒是張鳳儀女中豪傑,也不竟為之雙目含淚,都是家鄉帶出來的子弟,僅僅幾天時間,加上原有地方軍隊,近兩千的死傷,誰不心疼誰就是畜生,低估了流賊的實力,更沒想到他們手裏也有了手榴彈,豪情滿懷被一瓢冷水澆頭,託大了,當初還認為自己一個人就能殲滅眼前的張賊,沒想到才四五天功夫,已經折損近三成,而對面的張賊中軍幾乎毫髮無損,婆婆啊,你什麼時候能趕來啊,要是再晚個十天半個月,恐怕你就見不到兒媳了。

大西軍也是一片愁雲慘霧,古代傷亡百分之十基本就不大能撐住了,剛幾天傷亡已經超過一成多,對大西軍來說有些傷筋動骨了,艾能奇進言希望繞過白桿軍駐守的萬源,直接攻擊雲陽奉節向湖北挺進,或者往東攻擊,只要到了湖北,就是龍游大海,孫可望卻是反對,孫可望是張獻忠四個義子中物理最強的一個,自然不肯服輸,認為就是將萬源輾為齏粉也要攻下來,絕不可再知難而退,陷入官軍重圍,兩種意見爭執不下,鬧到義父跟前,張獻忠甚至沒聽他們講完各自的理由,竟然哈哈哈大笑起來,別人為死傷煩惱,他卻毫無感覺,從中看到了希望,大聲說道“今日一戰,並非白桿軍不可戰勝,亦非我大西軍不勇猛,乃是投石車造的少了,若是再多幾十上百投石車,這萬源城便不復存在,爾等無需多言,即刻令手下多抓捕周圍民夫,兩日之內砍伐樹木,督造投石車,有偷奸耍滑者,斬!三日後,本帥定要將這萬源縣夷為平地!”

不得不說精神病患者張獻忠的確有過人之處,別人都在關注死傷,他卻根本不問,只看到了萬源城的脆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很正常,但萬源城兩個缺口的險象讓他看到了白桿軍的弱點,只要集中比火炮管用的大量投石車,多打開幾個缺口,或者轟塌一段城牆,即使白桿軍再勇猛也堵不住蜂擁而入的義軍兄弟,所以別人都是愁眉苦臉,只有他內心敞亮,勝算在握。

周邊被收羅來三千餘民夫,在棍棒刀槍的脅迫下,沒日沒夜砍伐樹木,製造簡易投石車,有粗製濫造散架的當場被砍殺,剩下的即使肚子餓的咕咕叫,雙腿如同灌鉛,也必須拼着命造車造雲梯,僅僅兩天多時間,近兩百架投石車造好,又用累死百餘人的代價,搬來大量石塊,一切準備就緒,這個時候張獻忠才命令給這些將死的民夫一碗稀粥喝,他還需要這數千人再次為大西軍抵擋一陣。

第三天稍稍恢復的大西軍將士接到命令,列陣而出,幾門還能用的火炮推出,後面則是兩百架投石車,號角爭鳴,戰馬瀟瀟,整個兩萬大西軍全軍出動,這次是決戰,攻下萬源萬事皆可,攻不下來則萬事皆休,此乃背水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張獻忠已經提前宣佈,首先攻進萬源的陞官三級,賞銀千兩,所有義軍兄弟進入城中三日不封刀,應取盡取,有敢於後退者小旗總旗家屬連坐,一個不留!

城中張鳳儀看着眼前全體出動的賊寇,心中凜然,清楚今天決戰在即,十幾波求援信使灑向四面,沒有回應,連後面的婆婆那裏也杳無音信,其實這也怪不得四周各路將領,兩年來神兵衛要求的就是固守城池,不得出城浪戰,前幾日甘肅楊光烈部遭遇慘敗,就是擅自野戰的結果,搞得如今總兵楊光烈生死未知,至於左良玉等人更是做壁上觀,手下數十萬人馬除了佔地盤,根本就不願硬碰硬,別說幾千白桿兵的生死,就是朝廷大軍遭遇大敵,沒有好處,他們是絕不會出動的,至於秦良玉,則是因為蜀道艱難,敵情不明朗,剛組建的騎兵和少量火器部隊不利於行軍,所以遲遲未能前來相助,好在古人打仗不象現代,一兩天就能分出勝負,每次攻城略地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根本不可能結束,有些堅城甚至需要圍困幾年才能拿下,比如宋時襄陽之戰,蒙古人就整整用了六年的時間才攻破,堪稱漫長的戰爭,就是當前的錦州之戰,歷史上清軍也用了兩年的時間,在長期圍困,得不到救援的情況下才丟失的,所以萬源城的攻守雙方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對,用了好多天,一邊攻擊,一邊修整,一切都很正常,殊不知這幾天給了秦良玉這個沙場老將判斷敵情的寶貴時間,開始大西軍聲東擊西,四面開花,真的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這個老狐狸想要去哪裏,命令張鳳儀駐守萬源也僅僅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遭遇了張賊主力,現在很清楚了,張賊這是要南下,以前的幾次東西突擊都是佯攻,真正的意圖是突進湖北湖南,在沙盤上搞清了張部的意圖,秦良玉立即從廣元巴中達州廣安等地抽調軍隊,用了三天時間,三萬白桿軍集結完畢,開始向萬源挺進,那個時候正是大西軍和白桿軍在缺口處兩敗俱傷之後一天,由於蜀道不象平原地區那麼好走,數萬大軍用了兩天時間才靠近萬源外圍。

而此時大西軍和張鳳儀都不知道秦良玉主力已經靠近萬源,雙方正在卯着勁準備以死相拼。

如果開始大西軍就準備充分,投入大量投石車攻城,一鼓作氣,而不是象往常那樣不緊不慢地拼消耗,現在萬源城肯定已經易手,往南往東基本沒有像樣的官軍堵截,一旦從奉節一帶渡過長江,湖北湖南包括雲貴等地就真的是天高任鳥飛,要想再捉住張獻忠就難於上青天了,虧了神兵衛沙盤的推廣,讓各路將領在戰略戰術上提高了很多,所有舉動在立體畫面上一覽無餘,才使得白桿軍無心插柳堵住了張獻忠這個梟雄,也給秦良玉調兵遣將贏得了時間。

張鳳儀並不知道婆婆已經率軍前來,此時抱定了與城共存亡的決心,命令全體將士拚死一戰,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而對面的張獻忠也是魚死網破的決心,勝敗在此一舉,隊伍剛剛排列完成,就舉起手中令旗,命令投石車和火炮發動,一瞬間,數百黑點飛向剛簡易修復的萬源城牆,天崩地裂,幾十顆石塊準確命中城碟城牆,立即砸出數個凹坑,磚石飛裂,排在城頭來不及躲避的數十明軍,立即血肉橫飛,還有數十塊石頭直接砸在城中民房上,十幾處民房倒塌,傳來哭天喊地的悲鳴,僅僅一次攻擊,就造成了城中一片混亂,虧了更多的石塊砸在城外,要是數百塊石頭全部砸中,必然慘不忍睹。

剛低下頭躲避的白桿軍將士,還沒有喘口氣,新一輪連綿不絕的石塊又飛來,將城頭城牆砸得支離破碎,城中更是鬼哭狼嚎,從天而降的石塊摧毀了賴以遮風擋雨的茅屋,連帶無數的人員傷亡,即使白桿軍和組織起來青壯迅速維持,也不能阻止人們惶恐亂竄,戰爭始終是破壞性最大的人類行為,生在亂世,更是一種悲催的宿命,能不能活下去,都要看自己的運氣。

張獻忠看着被石塊砸得滿目蒼夷,搖搖欲墜的城牆,很是滿意,命令集中投石車和還沒有打廢的火炮,對準曾經的兩個缺口處猛烈攻擊,一時間數十成百的飛石砸向剛簡易修復的薄弱處,僅僅片刻功夫,兩處匆忙堆砌的城牆立即開始塌方,隨着更多的石塊飛射而來,兩個缺口越來越大,張獻忠看到投石車成果顯著,並不着急部署手下攻城,而是繼續讓這些大殺器向城裏城牆猛砸,他要讓白桿軍知道,並非只有他們有利器,自己用原始辦法照樣可以打趴下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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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天降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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