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鑄神劍
輕石鎮
此地位於清風山附近,背靠宣陽城,居民佔多,較繁榮。行路半晌的雲夜坐在茶樓館,思索下一步的計劃。
十年中,也聽說不少江湖大事,據說,江湖大陸總分三大皇國,雲來國,大楚國,蓬萊國,三大皇國覆蓋近乎整個江湖,而雲夜所處皇國乃大楚國東部,清風山隸屬宣陽城。
雲夜下一步,前往江南墨霜城附近,去找一個人。木盒中除玉佩之外還有一物,乃一封書信,書信外有一紙條,上面明述將此信送與他人,雲夜不曾打開信封,所不知應送於誰,他想,待到達地點自有答案。
書信送到,他便可放下一切遊盪江湖世間,去看那偉岸山巔,浪濤巨海,不枉此生也。如若繼續留在這裏,以他病情,只會給養父母帶來無盡麻煩。
這時有一長袖老者走來,坐於茶館高台,取出手夾板打出響聲,如書塾先生般講述江湖故事,茶樓此刻以再無雜聲,都以老者為目,靜耳旁聽。
說書者,自當熟之天下之事,物類其通,茶寓意為靜,深意為君,大多說書者都會選擇茶館講述民間江湖,這也是雲夜經常來茶館的目的。
今日講述之事,似乎是冰霜仙子與魔教妖女武夷山約戰。
“話說,正有冰霜仙子,魔有魔教妖女,兩者雖為女子,本身天賦無雙,武道之意遠超江湖眾多人士,敗盡同輩高手,聲名遠喝”。
“冰霜仙子人如其稱,不僅武藝之高,一身白衣剩勝雪,她之容貌如天山雪蓮,氣質如仙,如那寒山雪夜之梅,冷潔高貴”。
“魔教妖女人如血玲瓏,邪媚無雙,武高藝術,一身黑裙妖媚天下,雙面人格,時而溫柔以待,時而冷血如刀”。
“兩人同在年芳二幾,風華絕代之時,名聲同時遠出江湖,被譽為仙魔雙株”。
幾月前,兩女同出武夷山,並且大戰數百回合,竟難分勝負。以平局收手,立夏約定,他日再戰。
此一消息,引起江湖之震動,江湖聞名遠揚仙魔雙株竟然碰面,並且立下戰書,可謂是江湖大事,世人都想知道,仙與魔究竟誰更勝一籌。
雲夜淡飲一口清茶,雖無露出任何錶情,眼眸卻暴露他的一切。
鎮北街巷有一破木鐵匠鋪,無名式,只見門外有一躺椅,一布衣老者仰立,二郎翹腿,手那煙槍,時不時吐出一口煙霧,表情悠哉。
雲夜走來,老者卻只是翻身一動,手握煙槍輕輕一飲,口吐濁煙。見狀,雲夜似乎早已有所準備,取出一紅布瓷壇,隱隱有酒香飄出。
老者鼻尖微微蠕動,眼眸頓時一瞪,起身直目酒罈,嘴角咀嚼酒香之味后:“好酒”!剛欲靠近,只見得似非似笑的雲夜,老者尷尬一笑:“呀,什麼風,把你小子吹來這裏了”。
雲夜下坐,抬手斟兩杯:“多日不見,桌老還是如往日一般修閑”。
桌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早已饑渴的腸胃再次嘗到人間美味,撇了撇嘴:“那時那些人根本沒有眼光,老夫縱橫鑄造界已有數十載,鍛造之術豈是那些彥平之輩可理解”。
雲夜輕飲一口,心中無奈一笑。
小時候,雲夜隨着林文前往山中打獵,學習了不少防身之術,後來,每當自己心情低落,無聊之時都會前往山中,一待便是一天,清風山可謂是他除了山村第二個家。
大約一年前,雲夜遭遇山林猛虎,逃跑時誤入一片石林,雜碎山石與樹林遍地,又有奇花異草之味遮掩,這才躲過一劫。乃誰知,石林深處亂石堆下,竟有一抹銀光,因當時天色漸晚,樹林茂密較暗,光芒呈亮,廢九牛二虎之力撥開碎石,竟有一把劍埋藏在底。
劍體較寬后,佈滿歲月的灰塵,可惜卻無劍柄,銀光一抹,雲夜頭疼欲裂片刻,總覺得此劍有不同之處,即使神劍,就不該被埋沒於此。
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石壁,刻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圖案,是劍式,若非習武中人很難辯識而出,雲夜利用紙筆描繪而出,次日不久,帶着破舊的斷劍來到城鎮。
可奈,鐵劍的做工太過複雜,城鎮鐵匠鋪雖不少,卻沒有一個願意嘗試。
路過鎮北時遇到桌老,此人雖為鐵匠,且鑄造術極高,為人卻怪異,時常將前來的客人氣跑,多年以來,生意慘淡無比。
雲夜帶酒拜訪,兩人詳談甚歡,桌老答應幫助他重鑄鐵劍,看過劍體之後,桌老竟露出一抹沉着,此劍做工極為精細,材料都是上上之選,想要恢復其身,難!
“你小子這一次來是為了那把劍吧,在屋裏放着,自己過去拿”話罷,桌老也不理會雲夜,自顧端起酒罈斟酒暢飲。
木房不是很大,除了鑄造台,角落擺放着幾張桌子,牆壁上掛着許過各式各樣的農具,房頂有一處破裂,陽光穿透而進,桌上擺着一把銀色大劍,雲夜提起,長劍較重,寬十,厚度較大。通體散發著鋒利的銀光,劍體刻着複雜的紋路,整把劍看起來,竟無絲毫瑕疵。
雲夜甩動一翻,發出清脆的劍鳴:“不知用你來施展劍法,威力如何”。
長劍有靈“嗡嗡”一響,抬手收起,走出門外。
“我說你這個臭小子,在裏面試劍,莫非想把老夫吃飯的傢伙給砸了不成”!桌老手指一彈,酒杯如風飛來。
雲夜橫劍接杯,一飲而盡爽朗而笑:“桌老,何處此言,小子不過見木房太過破舊,想要助您換新罷了”。
“換新?只要是你小子出錢,即使換皇宮,老夫也沒意見”。
“桌老說哪裏話,有您巧奪天工的鑄造術,何愁不能入住皇宮”。
“少來了,你小子說到是輕巧,入皇宮易,出來難”。
“話說,你小子何時這麼閑,竟然跑來和我這個老頭子嘮叨”。
雲夜手指轉動酒杯:“正因閑來無事,找桌老告別而已”。
“你要離開?你小子找到家人了”?
“家人?”
雲夜久久未語長劍背於身後,轉頭離去:“桌老多保重,若有機會,或許還在見”。
盯着少年離去身影,桌老收起目光,端起酒杯繼續飲酒,久久後仰望天際:“神器傍身,邪煞入體,大災將降,小子,一切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