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番外 上輩子孽緣
人這輩子總要做夢的。夢裏的亦真亦假,亦實亦虛。喬舒影又回到初識之地。她像個旁觀者,無法插乎,更無法拒絕。
“故地重遊,怎麼樣?”四爺拉着她上廂房。樓下全是尋歡作樂之徒,他倆呢,一個是新郎,一個是女人。在這靡靡之音中竟然談起了人生,敢信嘛?
簡直比小說還小說。
“當日是我放肆了,喝杯酒賠罪。”喝完,小指抖的厲害,她就沒喝過白的。但這並不是她害怕,相反,她自以為豪邁。
“別勉強。”真夠白凈文弱的,如果沒有佛堂那一見,四爺才不想理他。現在如果問他,一個男人不會喝酒的話,他會感嘆,真夠斯文的。
“四爺,這是笑話人?”沈盈盈口中不服,天吶,這種東西不就這個練出來的。“若是有您做的酒友,”那就不愁學不會。
“你這小子狂的厲害,爺像是那種閑人嘛?都說童言無忌,一點都不懂得人情世故。”
喬舒影都快忘記自己在這個世界才12歲。縱然已經嫁娶,在旁人眼中,還是個孩子,幼稚的很。
“是啊,論您的年紀都能生一個我了。”你罵我小,我懟你老。誰也不要放過誰。
“那你還不叫爸爸?”
爸爸,你個頭。“誰家的爸爸清清白白,乾乾淨淨?”大約這就是男主設定吧,為了迎合讀者的潔癖。大家都懂,在遇女主之前,男主六根清凈,無欲無求。有了女主,基因突變,非常不是人。
喬舒影能理解他的不行,但是男人不能不行,他必須解釋。“我沒興趣,而且浪費時間。”
哦豁,沈盈盈笑而不語,放心。作者會讓你啪啪打臉的。
“兩個不認識的貓與狗,躺在一張床上相擁,不是一夜風流,是夜夜無語。”多麼的可悲,說到這裏,四爺破防了。
喬舒影很震驚,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子,這個世界的當權者,應該已經獲得作者所有的寵愛。眼睛裏卻很落漠,很悲傷。“貓狗?”
“我是貓,看似高貴。還不是被人掌心玩弄。至於李家,再忠心也是一條狗。”
“你何必這麼悲傷呢,要我說。您可真幸運,能玩弄你的,只有他。你卻能玩弄千萬。這市井煙火尚且努力活着,你又何必苦悶呻吟?”
四爺是皇子,甚少能夠推心置腹。他想,幸虧這是個孩子,沒多少諂媚。倒是有些真,他很喜歡。“小孩子,夜深了。該回去。”
“好好好,不耽誤你一親芳澤。”沈盈盈不知道自己哪兒吸引了他,但是他欣賞自己,這點直覺還是準的。誰又能拒絕一個欣賞自己的漂亮男人呢?
“小孩子,就該好好讀書,大人的事少打聽。”四爺知道是在打趣自己,也不與之計較。還是個孩子呢。
去吧,你。沈盈盈瞪了他一眼,就此別過。
好久沒回家,沈盈盈格外想念。
人還沒家門口,就聽到僕人吶喊;“大小姐回來了。快去告訴福晉與大公子。再讓廚房準備幾個小姐愛吃的菜,快去快去。”
那嗓子一吼,真夠真實。哦,她是葉赫拉拉·盈鶴。一切都會好的,她是有人愛的。她從來不是孤家寡人。
屹哥來了,他笑問;“小盈子,你這又是去哪裏浪了?如果沒有,我替你遮掩。阿瑪額娘絕對鬧得滿城風雨。”
“沒有多大事,成了個親。”沈盈盈輕飄飄地往地下丟了塊香蕉皮,害得屹璫摔得青蛙曬太陽,洋相出大了。
大家亂做一團。
收拾好時,屹哥的後腦勺裹着花狀繃帶,可愛又可憐。
眼下可憐,不止他一人。還有罪魁禍首。
“跪下。”
阿瑪發飆,全體避讓。還是額娘好,讓人拿了個蒲團。真是謝謝,“阿瑪,外頭人只知道我是沈贏。女兒從沒有給葉赫那拉丟臉。”
阿瑪搖頭嘆氣,“自打你十歲那年,大病一場醒來。阿瑪就覺得你變了,你是女兒家,葉赫家是你的底氣,你就是把天捅了,我與額娘都不會讓你孤立無援。我們家從來都不怕丟臉,可你也得信呀。遇到事兒別這麼倔,你要說。”
是嘛,沈盈盈不知道該如何說。她的父母從來只會別人家孩子和我沒錢,別找我。那個世界的事,可是淡遠,實則很近。
“阿瑪,額娘。待女兒的心,我知道。有時候真羨慕盈鶴,女兒會好好孝敬你們的。”
“說什麼傻話,你就是盈鶴呀。”納蘭氐一把摟住女兒寬慰道,女兒這兩年總是有很多心事,她想或許是選秀煩憂。
“此次落選又如何?女兒,即便你身子不好。四年後大選,依舊沒人敢輕怠。”
“就是一輩子在家,哥哥也能護住你!”屹璫插嘴,忠犬道。
“我那兒媳婦呢?都鬧得滿城風雨,人人都說沈贏初生牛犢不怕虎,竟敢招惹四爺的人。”阿瑪調侃道,他才不怕女兒闖禍,父母在,就是兜底的人。
這時,屹璫豎大拇指。“你可真勇。”
阮娘該還在郊外沈府。
“看,是誰來了?”臉上滿是柔柔的暖意,從眼睛傾瀉到嘴角。絕美。“謝謝你們真好。”
好,孺子可教。納蘭氏忽得想起一件事,李家雞犬升天,竟給家中發請柬邀貴女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