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富麗堂皇現白衣

第五十八章 富麗堂皇現白衣

一聲清脆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宋靈雪下意識低頭,卻一時不敢有什麼動作。

“你腳下的令牌,拿過來。”安冰嫿眉頭緊鎖,語氣冰冷,帶着管事的凌厲。

宋靈雪這才想起來這南安城中得來的令牌,撿起來遞過去。

安冰嫿接過一看,面色凝重起來,問:“這洛字牌你是哪裏來的?”

“這令牌……怎麼了?”宋靈雪一頭霧水,茫然地看向兄長。

不知緣由,她不敢貿然道出實情。

宋翎風瞟一眼安冰嫿手中的牌子,開口解釋:“洛字牌是掌門二徒握着的信物,算得他們二人請來的客人。持洛字牌者,不論修習與否,鏡花水月以禮相待。”

安冰嫿蹙着眉輕聲自語:“往年兩位的令牌都不曾派出去過,可今年葉少主的牌子已經現身了。這一塊……又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白欣巧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笙姑娘素來不喜人間銅臭味,怎麼會把洛字牌送給一個商賈世家的小姐?

宋靈雪聽明白這令牌只有葉少主和笙姑娘才有,又知曉了葉添那塊牌子已然現身仙門,一時間開始懷疑起流蔬閣那自稱為江星晚的丫頭是何身份來。

但懷疑也僅僅是猜測,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江星晚身份,這事情也不好以笙姑娘當擋箭牌。

若二者並無關係……怕還會惹得笙姑娘不快……

白欣巧本處於下不來台的處境,見她低頭不語,這便眼珠一轉:“既然答不上來,那這牌子就不是你的,亦或是你使了什麼手段偷來的!”

宋翎風聞言險些揚手一掌拍過去,只是中途又被張翔宇攔下。

白欣巧原本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無意間瞥見張翔宇神色,最終鬆了松拳頭。

這冷麵的小將軍眸子終於動了動,視線聚焦於宋靈雪,客氣地行了個揖禮:“勞請姑娘告知緣由。”

宋靈雪一時尋不到合適的託辭,眉間緊蹙卻又無可奈何。

見她不開口,白欣巧兩手一叉腰又道:“正殿莊嚴肅穆,即使你有令牌護着,擅闖正殿還是該罰!”

的確,仙門十多年的規矩在那兒,即使有令牌護身,擅闖正殿也還是大罪。

“你們怎麼回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她抓起來?”白欣巧又朝那兩個弟子道。

兩人回神,剛要邁步進殿,卻聽見另一個聲音從裏面傳來。

“是誰好大的口氣,要抓我的客人?”

不緊不慢,卻讓人感覺到壓迫。

話一傳出,除新屆弟子外,所有人呆在原地。

掌門閉關多年,如今山上有底氣以這樣的語氣說話的——除了葉少主,只能找出一個。

循聲望去,只見殿裏有一白衣人漫步走來。

來人頭戴斗笠,斗笠上圍着一層層的白色輕紗,容貌若隱若現,可卻實在看不清。

洛笙步子走得不疾不徐,也算不得正兒八經。

她一路整理了些擺放在正殿大廳里的物件,最後將將停在夕陽找不到的陰影里。

分明漫不經心,卻給人一種——用方言來說便是“老神在在”的感覺。

宋靈雪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門外那些往屆弟子,包括安冰嫿和白欣巧,竟都彎了腰作着揖行了禮。

就連張翔宇和宋翎風,也只是比他們站得直了些。

還是距離正殿最近的安冰嫿先代表眾人開了口:“笙姑娘。”

她這一句只是簡單三個字,可把新屆弟子們嚇傻了。

這位便是仙門難得一見的笙姑娘!

一行人又驚又喜,猶猶豫豫不知該不該學着師兄師姐行個禮,又聽白衣人開了口。

“新屆弟子未定,不必行禮。”洛笙略顯懶散地整理一番自己的衣袖,再開口卻讓人有些后怕起來,“我方才問了什麼?”

安冰嫿聽聞這句,頓時揖禮不敢收,只低着頭,腦海里飛快地尋找合適的說辭。

宋靈雪看在眼裏,心中不免感慨一句風水輪流轉。

那兩名險些踩進正殿的弟子慌得咚的一聲跪下:“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白欣巧從不知曉這笙姑娘慣會笑裏藏刀的,早是被嚇得傻了,更不記得自己所作所為。

“是你們啊?”洛笙輕笑一聲,話里仍然帶着笑意,“敢作敢當——倒也不是無藥可救。”

眾人聞言皆松下一口氣。

張翔宇和宋翎風卻是不約而同地抬眼盯着那層薄薄的輕紗。

果不其然。

“可——方才不是見到了洛字牌嗎?”洛笙倏地收了笑意,冷着臉厲聲訓斥一句,“怎麼還有膽子踩到我頭上?”

兩名弟子嚇出一身冷汗,只知一個勁地重複着:“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這些年仙門雖是葉添管得多,但洛笙這不常現身的掌門弟子更是讓人捉摸不透,反而把眾人唬得多生出幾分忐忑來。

安冰嫿平日裏跋扈不假,但也不至於敢做不敢當,這時上前一步低着頭道:“他二人也不過聽命行事,望姑娘恕罪——”

“聽命行事?”洛笙轉過頭來隔着輕紗看她,“鏡花水月第一仙門,即便弟子眾多也早該教了規矩——何時有了這般呼風喚雨欺負新人的風氣!”

宋靈雪愣在原地,只盯着陰影里的人。

此前她未曾聽聞有關笙姑娘的言語,如今一見卻覺得……

分明也是一般年紀,洛笙卻帶着些她沒有的東西。

白欣巧藏在人群之中早是嚇傻了,這時候好像被釘在地上一樣,整個人僵直着動彈不得。

宋翎風一時間有些疑惑。

方才他聽得一句客人的說法,可他家妹妹自願來的仙門,何時又成了洛笙的客人?

若說上山前接觸過什麼人……那自稱江星晚的流蔬閣丫頭?

她雖有修為傍身,卻並未在南安城中出手。

眼下洛笙作為……是同一人嗎?

宋翎風試圖證實自己的猜測,一旁的張翔宇眼中卻多了些百無聊賴的意味。

張小將軍素來不參與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但迫於九位少爺中其他人或有要事或構不成威懾,白欣巧竟大着膽子託了人來打攪他的清凈。

他是見過洛笙真面目的人,也並非多事多嘴的人,這時候只覺得無趣,又莫名生出一種“被人耍着玩拉出來溜一圈”的不滿。

周圍弟子們多半是沒料到笙姑娘語氣里笑嘻嘻卻真生了氣,聽她這麼一訓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洛笙隔着輕紗看不清他們,也不打算安撫他們情緒,一甩袖背過身去:“玄雨庭管事安冰嫿——自我認識不清,對仙門認識不清——罰禁足半月,期間不得以除家中變故外任何理由出戶。”

安冰嫿聞言眸子一震,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洛笙也並不在乎她的反應,又偏頭過來看那兩個弟子的方向,道:“你們兩個——資歷太淺,聽命他人——罰閉關一月——下月廿一我親自查你們成效。”

那兩名弟子一聽後面這句嚇得險些癱坐在地,只知道以同病相憐的目光對視一遍又一遍。

洛笙這下才往宋靈雪的方向看了一眼,抬步往正殿裏頭去:“沒別的事就散了吧,過兩日有客來訪,弄髒了正殿便給我里裡外外拿抹布擦乾淨。”

她這話語氣有些隨意,但經過方才那一出,已沒人輕信她的隨意。

張翔宇早便想走,這會兒便一言不發地離開,不及在場任何人湊熱鬧的興緻高。

有人帶頭離場,周圍圍着的弟子像是突然反應了過來,陸陸續續有些慌不擇路地跑開了。

宋靈雪回過神來,低着頭小跑到兄長身邊。

洛笙見她出門也不多留,揮一揮衣袖施了些靈力,把門帶上不管外界的事。

厚重的大門緩緩合上,白衣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安冰嫿轉身看到低聲喃喃的白欣巧,上前幾步甩手一掌把人打得後退幾步,瞪着她道:“你膽子倒是不小!我還沒發話,你就敢指使弟子?當真是好大的口氣!”

說罷,安冰嫿也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只狠狠剜了她一眼,隨即甩袖而去。

白欣巧被一巴掌打回了神,眼裏頓時浸滿了淚。

宋翎風白她一眼,也不忘冷嘲熱諷兩句道:“擅闖正殿?白姑娘這話可是言重了。也難怪這麼些年沒有半點長進,竟連仙門的客人都不認得。”

他平日裏沉穩內斂,眼下也是生了氣。說罷便拉着領着宋靈雪離開。

白欣巧不知事情鬧得這麼大,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捂着臉癱坐在地。

一門之隔的正殿裏,洛笙揮掌熄滅了靈力控制的壁燈。

她將斗笠摘下,面上不帶一點兒笑意。

看樣子仙門子弟膽子不小,竟然還會拿山上的規矩做文章了。

有趣的很。

她把白色的外衣一解,和斗笠一起收起來,又換上流蔬閣的外衫,從隱藏的暗門出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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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這兩天有點忙,忘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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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笙笙洛城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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