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人
山勢漸漸平緩，河道越來越寬，船行速度也慢了下來，兩岸靈獸越來越稀少。
楊越整整在河上漂流了四十五天，匯入一條七八公里寬的大河裏，外面變得更加平靜，能明顯感覺到靈獸、靈魚在減少，心中暗自懷疑會不會是進入了人類的活動區域。
水勢變緩慢，夜晚時，楊越常常用火藥加速前進，這樣又走了幾天。
小貝終於在岸邊見到了第一撥人類，萬幸的是他們真和華族人長得一模一樣，一種熟悉又親切的感覺在楊越心中油然而生。
楊越還算理智，人類可比靈獸更加複雜，更不可控的存在，不知道這世界基本知識，是很難融入進去，必須有足夠的觀察才能正式接觸。
通知小貝掃描全開，不惜能量觀察這夥人的行動。
這夥人鬼鬼祟祟的，在圍獵一隻落單的閃電角牛幼崽，也不知使用了什麼辦法，將這隻小牛吸引到這個小山坳里。
閃電角牛有一對長角，即堅硬又能放電，楊越沿途看到的電牛最大的有三十米高，這隻三米高的小牛簡直不值一提。
圍獵開始，率先暴露在小牛視線的是一個顫顫巍巍的人，全身裹着紅布，裏面噻滿厚厚的東西，畏畏縮縮向閃電角牛射了一箭，可箭支飛到了爪哇國去了，牛毛都沒碰到一根，旁邊埋伏在草叢中的有人低聲喝罵一聲，那人這才鎮定一些，輕輕一箭射中牛身，箭里微微帶着股氣勁。
射入牛身半寸，傷害不大，侮辱性很強，成功吸引了小牛的注意力，加上討厭紅色，其實是牛眼睛對紅色敏感而已，一聲怒吼，埋頭就沖了過去，嚇得那人連忙後退。
牛衝到半路被鐵索絆倒，重重摔在地上，周圍飛出三個人手持各種武器，對着牛一陣輸出，武器之上都縈繞着朦朦勁氣，還有二人飛入戰場一拳一掌擊中電牛心臟，一時間勁氣飛揚。
很快電牛脖子被一把長槍穿透，一隻眼睛被劍刺瞎，而大刀被牛角磕飛出去，牛心被一拳一掌勁氣擊中，口鼻眼耳中都湧出鮮血，受傷不輕。
電牛可不是好欺負的，強行起身，牛頭一甩將持劍的挑飛出去，後腳踢飛一個出拳的，牛角發出的小閃電正中紅色衣服的人，果然牛最喜歡的還是紅色，那沒有參與進攻的紅衣人中電后直接栽到在地，生死不明。
不知誰一聲吆喝，又一個穿紅色衣服的人從草叢中顫顫巍巍走出來。
電牛又被新的紅衣服吸引，衝過去的路上，草叢中又竄出一個人，雙手握刀，順着草地從電牛脖子下滑過，強烈刀光一閃，大半個脖子被砍斷，鮮血四濺，電牛終於倒下。
接下來就是一陣忙活，剝牛皮，接牛血，挖牛角，兩個受傷的在旁邊療傷，倒在地上那個紅衣服始終沒有動靜，執行最後一擊的壯漢上前踢他一腳，就在沒有理會。
不到一刻鐘，整個圍獵就完成了，收好材料、攙扶傷者、拋下紅衣死者，一伙人匆匆撤走了。
而小貝掃描中，紅衣服只是被電擊后心臟驟停，只需簡單心臟復蘇就可以恢復，他厚厚的防護衣服還是有些小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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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楊越眼睜睜看着這二十多歲一小伙就這樣死去，心裏那關實在過不去。
於是迅速靠岸，奔到那人身旁，取出魚皮做的氧氣袋，插入他的嘴巴，一邊壓入氧氣，一邊用手錘打其心臟，二十幾下后心臟恢復跳動，開始吸氣，楊越趕緊收起氧氣袋，將他扶坐起來。
人開始蘇醒過來。
楊越站在他背後將一柄靈鐵劍架在他脖子上，用低沉的聲音道：
“救你一命，認真回答問題。”
那人醒來，看着眼靈氣逼人紅色靈鐵劍，渾身一顫，好像清醒過來，顫聲道：
“是，是，仙長，小的知無不言！謝.....謝.仙長救命之恩。”
楊越聽這人無故稱自己為仙人，甚是納悶，不過心中又是一喜，看來這世界真有修仙者，沉思了一會，不知該問些什麼，完全沒有目標，隨口問道：
“名字，什麼來歷？”
那人楞了一下，趕緊道：
“小的這衣衫太臟，仙長請收回這寶貴仙器，小的叫仇珍貴，家道中落，現居邊城怒江口關外獵龍村，有一老母卧病在堂，別無親戚，這次給城裏來的獵獸小隊做嚮導，兼做‘頂雷’。剛才和小隊獵殺閃電角牛時，被閃電擊中，死了過去，幸被仙長所救，感激涕零。”
此人難道認得靈鐵劍，所以才稱自己是仙人，看來這靈鐵在仙界也比較稀罕，得注意偽裝才行，接着淡淡問道：
“說說城裏的獵獸小隊？”
“是，仙長，小的也了解不詳細，只知領頭的姓王，是關內怒江城裏一九流幫派狂刀會的，好像是什麼重刀堂的護法，小隊裏有三個是他手下，又找了四個幫手，還帶了個‘頂雷’，出城來獵閃電角牛，對了，好像是因為城裏有人收集牛血，煉製閃電法符。前些天到小的村裡找嚮導，小的老母病發，所以答應做一次‘頂雷’，預支了五十兩銀子。”
楊越最疑惑的還是這群人打架，好像武林高手一樣，一點也和修仙沾不上邊，問道：
“什麼實力？”
“回仙長，這小隊中武修最高的是王護法，有內修期六層實力，聽說刀法如神，其次就是一位外號‘摧心掌’的，好像內修期四層了，其他都在內修期三層左右。”
楊越心中一驚，這世界還有武功一說，難道地球上的武功系統似呼很像，剛才那些武者使用的淡淡氣勁，會不會就是內力修為......
嘴裏繼續問道：
“附近可有修士出沒？”
仇珍貴疑惑道：
“修士？”
又突然恍然大悟道：
“喔，仙長是指與你一樣的仙修者嗎，抱歉，抱歉，小的不知修士一說，仙長您老知道，這仙修者那會到這貧瘠之地，加上這裏武修魚龍混雜，那會來這裏搶食。不...不是.....是...是瞧不上這裏，您老知道，外面靈氣稀薄，仙門都有自己專有獵場、靈山，真沒有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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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有仙修者出現。”
楊越此次已然收穫不小，怕露馬腳不敢再問。
“嗯！遇到即是有緣，這靈鰻魚皮，可檔閃電一二，拿去吧！”
說完丟了一張魚皮在他腳下，收回靈鐵劍，淡淡道：
“別回頭，看我沒好下場。”
楊越正準備退場，那仇珍貴站立起來，緊握雙拳，全身顫慄。
突然‘砰’的一聲雙腿跪地，顫聲道：
“仙.....長，可否收下小人，為奴為童都可，小人是有靈根的.......真的，小人不敢欺騙仙長。”
楊越不敢接話，只能假裝疑惑的道聲：
“哦.......”
仇珍貴聽出仙長疑慮，急聲道：
“仙長明察，小人本不姓仇，而本姓陳，是青龍山下陳家之人，年幼時就查出具有極品雙靈根，不知何故走漏消息，可恨那山中其餘四個家族聯合起來滅我陳家，我因貪吃留宿乳母家，乳母拋家棄女帶我輾轉萬里，在這邊關外躲避，望仙長垂憐。”
楊越心想老子都還沒修成仙呢，怎麼辦？先穩穩再說，於是急中生智道：
“極品雙生靈根還算不錯，可惜.......我有事在身，你先在這村裡獃著吧，如有緣，三年內事成，回門時收了你也無妨，三年一過我沒有來，則緣盡。”
仇珍貴依然驚喜不已，連連磕頭，聲音更咽道：
“謹遵仙尊吩咐。”
楊越見他如此，心生一絲愧疚，摸了摸腦袋，取出些人蔘、靈芝等靈材扔在地上，淡淡道：
“看你對乳母有湧泉之心，這些靈物拿去養養身體。就這樣吧！”
仇珍貴沒敢回頭看是什麼，磕頭稱謝。
突然仇珍貴好像想起什麼，急聲道：
“仙尊之事可否與月前血狼村滅村一事有關否？聽說此事是魔門所為，仙尊可千萬小心，我聽說魔門之中仙武同修，端是厲害。江湖盛傳大帝走後，魔門經百年修養，實力強大，大有東山再起之勢。”
身後淡淡一聲：“嗯。”
就再無聲息.......
陳珍貴依然沒有回頭，跪地雙手合十，口中念着：“仙尊萬事皆順，法力無邊，仙福永享，壽齊天地，念如日月......”
楊越迅速退回河邊，取出靈船，繼續向下流飄去。
運氣不錯，遇到此人乃是一修仙家族後人，收穫不少信息，一般凡人可沒有這般見識。
話說那陳珍貴轉身看着滿地靈物傻了眼，他可不是普通之人，對這些靈物還是知道一二，不禁淚如泉湧，心中再無絲毫懷疑，仙尊不僅救他一命，還對他如此厚待，這是何等恩情，多年壓在心中的委屈、家人因他而死的愧疚、找到未來人生目標的輕鬆，一股腦都噴發出來。
一番嚎啕大哭后，才收拾東西回村等待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