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章 受教
三年後……
距離鄭國更換儲君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年。趙斌由於在東北安撫使這個上乾的成績斐然，皇帝魏健便將他晉陞為了正三品冀州道副督兼東北安撫使。而原冀州道總督魯工，則就勢請辭，致士回鄉去了。
今天這個日子，鄭京天空中飄蕩着幾朵雲彩，太陽光照下來，讓大地顯示出片片斑駁。春天的天氣不冷不熱，正是外出郊遊的好日子，當然今天也同樣是趙斌回鄭京述職的日子。
“呼哧~~~”火車剎車過後，便剛剛好停在了鄭京站的1號站台上。
“呼~~~鄭京，我回來了。”趙斌走下車廂，長舒一口氣后感嘆道。
“趙大人一路可還順利？”在站台接站卞青檀微笑着說道。
“卞大人，您可折煞我了，怎勞您親自來接站。”趙斌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心裏十分清楚卞青檀來火車站接自己，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走，上我馬車，我送你回府。”卞青檀邀請道。
趙斌揮揮手，讓跟在身後的吳康和親衛們各自散去，便跟着卞青檀上了他的馬車。
“朝中多有對你多有不滿。”一上馬車，卞青檀便直入主題對趙斌說道。
趙斌一臉滿不在乎的，笑道：“不滿就不滿唄，老子這次是回來述職的，他們不滿他們的，老子述職老子的。再說了給老子發俸祿的可不是那些大臣們，而是陛下。老子搭理他們幹什麼？”
卞青檀輕輕搖了搖頭道：“話可以這麼說，但是事可不能這麼做。你可知道要不是韓愈現在就任吏部右侍郎，幫了你的忙，你去年的考功，可就是大鄭國所有總督里倒數第一了。”
趙斌還是一臉不屑的說道：“倒數第一就倒數第一唄，老子又不差那些養廉銀。”
卞青檀一臉無奈的扶額，道：“哎，你個豎子，要不是看在你是有大才能有大致向的人，老夫早就不搭理你了。”
卞青檀一句話道出了他恨鐵不成鋼的哀愁。
“卞大人，您說我這三年在冀州道和東北安撫司乾的怎麼樣？”趙斌語氣立刻變得肅然，說道。
“你這三年的作為不能簡單的用一個好字概括。可以說是，亘古未有，震鑠古今，為百姓開了盛世。”卞青檀激動的總結道。
“這不就結了。”趙斌雙手一拍，隨後攤開說道：“那些個坐在位置上的素位屍餐之輩，不過是些小人。看到我走與眾不同的路，做的好了，做的妙了，動了他們的錢袋子。他們就開始嫉妒我，給我穿小鞋。心裏哪裏有百姓，哪有社稷？”
卞青檀有些生氣的指了指趙斌，道：“你啊你，哎~~~”
卞青檀嘆息完，又說道：“你現在鋒芒畢露，氣勢壓人，那是仗着陛下的寵信。可是若陛下去了呢？現在的太子殿下，可是在朝中被稱為仁君，與各位大臣和塵同光。等到太子繼位，你還能這麼猖狂下去嗎？”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以我對太子殿下的了解，即使他繼位，我所做的一切，他也會認下來。因為他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百姓，為了社稷。”趙斌堅定的回答了卞青檀提出的問題。
“陛下也不是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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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會受到大臣們和他們背後勢力的掣肘。特別是太子新繼位之時，威信尚未確立，難以服眾。他更需要的是與大多數人和塵同光。而像你這樣的，多半就會被拎出去祭旗。”卞青檀現在恨不得一棍子把趙斌打暈，讓他躺在床上好好反省幾天。
“大不了繼續去當樂隊頭子唄，說不定我還能鼓搗出幾個世界名曲出來呢。”趙斌一臉不忿的說道。
卞青檀生氣了，嘴有些歪，道：“你啊你啊……他日你落了難，可別哭着鼻子求着老夫來幫你！”
“嘿嘿嘿……該幫還是得幫！”趙斌壞笑着掏出了一本他手抄的《大奉打更人》交給了卞青檀。
“豎子！明天早朝，你自己要多個心眼！”卞青檀罵完，便小心翼翼的將《大奉打更人》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馬車中的書箱裏，以待回家后閱讀。
……
……
趙斌在自己家門口下了車，剛想要進門，卻被趕過來的楊毅府上的管家給叫住了。
“姑爺，長公主殿下有請。”
“岳母大人找我？”趙斌回了京，按禮節是應該去自己的岳父母府上拜訪。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岳母會派人來府上迎自己，這必然是有急事。
……
……
“老夫的外孫外孫女可好？”頭髮已經全白的楊毅就像一個鄉下老漢一樣，坐在塌上盤着腿，上來就詢問自己外孫子外孫女的情況。根本就沒問自己閨女的情況，這就是隔輩親。看自己的閨女怎麼都不順眼，但看外孫女外孫子那就是分外的親切。
“岳丈大人，他們都很好，思洋已經上了學，詩詞也會背五十餘首了。”趙斌恭敬答道。
“不錯，思洋像你。比我那蠢閨女強多了。”楊毅不自覺的貶損了一下楊木蘭。
趙斌尷尬的笑了笑，這話沒法接，不然回家就得跪搓衣板了。
“老頭子你說什麼呢？咱閨女怎麼就蠢了？”長公主魏蘭氣不打一處來的瞪了楊毅一眼。
趙斌想跑，他不想看着自己老丈人和老丈母娘打起來。不，他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老丈人挨揍。
“斌兒，你爹他，他老了，沒仗打了，老糊塗了。別聽他瞎叨叨。”
魏蘭說完，楊毅在一邊不忿打岔道：“啊，對對，我老糊塗了。你說的都對。我就在一邊聽聽不說話。”
魏蘭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后，就開始講起了正事。
“斌兒，你可知朝中多有對你不滿？”
“哦，此事孩兒在回府的路上已聽卞大人說過了。”趙斌回答道。
魏蘭驚訝了一下，隨後又淡然道：“卞大人對你真是……哎，要不是知道歲數不符，我都懷疑你是他的私生子了。”
趙斌聽了這話，渾身發冷，這都哪跟哪啊。
“你不知道，你在北邊這些年，卞大人替你攔下多少次彈劾。為了你與朝中的不少大臣都結了梁子。要不是他，你早不知道被踹到哪個荒郊野外去了。它日你可要備些好禮，上門去好好謝謝他。”魏蘭帶着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講述道。
魏蘭說的情況屬實，卞青檀為趙斌在這些年裏擋了不少炮彈。如果沒有卞青檀在朝中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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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斌雖說不至於被罷了官，但是被晉陞為冀州道副督肯定是沒戲了。
“岳母大人說的是，他日我備上好禮，就親自送到卞大人府上去。”
趙斌真不知道卞青檀為自己在朝中默默擋下了不少彈劾自己的奏章，他還以為自己在任上順豐順水，這是皇帝和太子對自己的偏愛呢。‘這份恩情自己必須得報。’趙斌在心裏深深的記了下來。
“你可知，你此次回京是為了什麼事？”魏蘭考問道。
“回京述職，難道還有別的？”趙斌不解的挑了挑眉。
“陛下要託孤。”
轟~~~
趙斌心裏十分震驚，因為他在冀州根本沒聽說過皇帝身體不行了的消息。那他此時回京，就說明是皇帝信任的可以託孤之臣。
震驚過後，趙斌問道：“陛下，身體不行了？可是我沒聽外界說過陛下不行了的消息。”
“我那哥哥，哎，其實三年前身體已經不行了。要不是御醫們不惜損耗的渡入元氣幫哥哥調理。怕是三年前就已經去了。只是再調理，也還是傷了根子，托到現在御醫們已經無力回天了。宮中封鎖了消息，也只有少數幾個與陛下同時代的老臣和家人們知道陛下的身體狀況罷了。”魏蘭嘆息道。
趙斌沉默了一陣沒有說話，他十分清楚自己丈母娘的本事和眼光。
“那孩兒…”
“這三年，陛下已經將該清理的都清理完了。朝中重臣大部分也都是沒有什麼根基的新人。剩下的老人也都是陛下信的過的人，老三繼位后，不會出現臣子壓過君王的情況。屆時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跟好陛下就可以了。別看朝中大臣多有對你不滿，但是只要君王的信任還在，你，就將屹立不倒。”長公主魏蘭指點道。
‘咦？這和卞青檀說的似乎不太一樣，我到底該聽誰的？’趙斌在心裏冒出了一個疑問。
魏蘭看到趙斌有些愣神，心裏有些不滿。於是眉頭微皺，試探道：“你可聽明白了？”
趙斌回過神來連忙對答道：“孩兒明白了。”
魏蘭無奈的搖了搖頭。
……
……
趙斌從楊毅府上出來剛回到家，已經是黃昏了。
他剛換了身便服，想要出門吃口飯，剛一出門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擋在了自己面前。
“呦呵，副督大人興許是把小弟給忘了。這回來了，也不知道去看看兄弟？”韓愈壞笑着看着趙斌。
“我說韓大人，你這疑神疑鬼的，差點把本督嚇死，莫不是想謀殺朝廷命官。”趙斌打趣道。
“去去去，你他娘的七段修為，文官里就屬你最能打，老子能動你一根汗毛不能？”韓愈一拍趙斌的右肩笑罵道。
“糾正一下，本督，八段了。”
“滾！別他娘的氣老子。走去你府上喝酒去，我知道你這次帶了不少三鍋頭回來。”
“酒有，可是沒菜啊。你等等讓我先去買幾個小菜。”趙斌無奈道。
“不必了，菜我帶了，你看。”說罷韓愈從車上拿下來了一個食盒。
“真有你的。”趙斌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