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過往
快樂的葉子來到了院子裏,她剛要開口叫娘,就隱隱約約聽到了女人的哭聲。葉子屏住了呼吸,側着耳朵仔細地聽。哭聲時斷時續,時大時小,讓人也不禁動容。葉子的眼睛一下子濕潤起來,她緊緊咬住一綹頭髮。葉子敏銳地感覺到女人是在想女兒了。葉子忽然心生一種責任感,她要真的像女兒一樣安撫娘親思女的心,在葉子心裏,在那一夜,在女人給她溫暖懷抱的那一刻,她就認定這個女人就是她的親娘親,自己要像女兒一樣給予這個女人安撫和慰藉。葉子擦了擦婆娑的淚水,快步走進屋子。
葉子輕輕地抱住女人,把頭埋在女人溫暖的懷裏。葉子閉上了眼睛,貪婪地享受着這一切,嘴裏輕輕的呢喃:“娘親,娣娣來了,娣娣看娘親來了!”女人欣喜異常,她緊緊地摟住了葉子,好像抱着一個失而復得的寶貝,生怕它再不翼而飛,低下頭溫柔地親吻着葉子的髮髻。葉子分明感覺到有滾燙的淚水順着自己的臉頰滑了下來,也許是娘親的,也許是自己的,就讓淚水肆意地流淌吧,只有這樣,兩個女人的心裏才好受一些。不知擁抱了多久,也不知流了多少淚水,只知道這樣抱着讓她們的精神暫時得到了最大的滿足,也許這就夠了。
葉子用手調皮地摸着女人的臉,認真的端詳,這張臉雖經過歲月風霜地打磨,但卻愈加精緻、優雅,可以想見年輕的她一定是風華絕代的女子。葉子忍不住問女人:“娘親,講講你的他唄!”女人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紅暈,竟然像個少女一樣害起羞來。葉子把頭又往懷裏鑽了鑽,咯咯地笑起來,撒着嬌,央求着:“講講嘛!講講嘛!我想聽,我想聽。”女人愛憐地撫摸着葉子的肩膀,溫柔地說:“我的小乖乖想聽,我就講講啊。”葉子依然閉着眼睛,像一隻貓咪一樣乖乖地蜷縮着。
女人的思緒翻江倒海,多少過往從她的心頭閃過,那個他漸漸地凸顯出來,彷彿微笑着向她走來,他的眼神依然灼燒得她臉上泛起桃花,心狂亂地直跳,一種甜蜜的情愫油然升起,貫穿全身。原來他一直住在她的心底,烙刻在記憶的最深處,永遠揮之不去。深入骨髓的愛戀,隨時隨地可以把她敲打得潰不成軍。
女人沉吟良久,喃喃的說著:“他是一個讓我想起來就溫暖、甜蜜的男人。”“他有着聰明的頭腦,他溫柔滿懷,他有着讓我無法抗拒的男人味兒。”
不知為什麼,女人忽然更咽,后又劇烈地抽泣起來。
葉子把女人摟在自己的懷裏,希望這樣可以緩解她的情緒。果然,不一會兒,女人恢復了平靜。她繼續說著“娘親這一輩子只愛這一個男人,別的男人再也無法走進我的心。”“我喜歡他的溫柔。”“我愛他壞壞的樣子。”說到這裏,女人忽然就嚎啕大哭起來。無論葉子怎樣安撫,女人無法安靜下來。
葉子後來索性不再勸她,只是抱着她,輕輕撫摸着她,讓她盡情地宣洩感情,把心中的壓抑統統發泄出來。葉子看着女人,竟有些羨慕,畢竟不是所有的女人可以這樣恣意地哭泣!
天涯那麼遠,海角那麼深,曾經奮不顧身的愛戀,再也暖不了餘生的荒涼和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