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壓

掌上壓

晚上六點,總教官的聲音準時從廣播傳出聲兒來:“親愛的各位2017屆學子們,大家好!我是你們的總教官,接下來的兩周,我們將——朝夕共處,希望各位都能絕對服從我們各個教官的安排,不要偷懶,不要逃學,不要打架,不要戀愛,不要跟教官對着來,行不行?”

地下剛吃完晚飯的眾人:“行!”

總教官:“你們說什麼?我聽不清!”

深呼一口氣:“行!!!”

總教官:“那麼,我們首先來提一提在軍訓期間的要求,所有人,不準着奇裝異服,必須穿軍訓統一服飾,鞋子統一運動鞋,不準穿拖鞋、高跟鞋或者其它的,還有,我絕對不允許在一眾烏壓壓的腦袋眾,出現一個紅色或者綠色的頭,更不想看到一眾馬尾辨中有個類似貞子的髮型,明白嗎?”

地下一陣憋笑:“明白!”

葉落歸轉回頭小聲對風往知說:“卿城一中的教官也挺有特色的。”

風往知透過晚間的暖陽看着前面這少年的笑顏,很淺但甜入心臟:“是挺別緻的。”

總教官還在繼續表演(軍訓前的開訓儀式):“接下來我將向各位同學隆重介紹一下我身後的着十六位教官……”

高一有一千一百多人,兩個班組成一個營,共有十二個營,葉落歸他們就被劃分到了第三營,按照軍訓大綱,前兩天是軍姿、蹲姿、敬禮等基本的動作,後面就會分成軍體拳、手語操、匕首操等幾大塊進行訓練。

當開訓儀式結束后,各位教官就要來會面他們了,他們的教官是一位二十六七的戰士,姓譚,聽說他上過戰場,殺過人,也中過槍,但為人是比較溫和的,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

譚教官將五班和六班的隊伍化成兩縱隊,而後帶到指定位置進行編隊,黑壯的高個兒雙手叉腰,衣服前面的口袋裏插着對講機,很是有格調。

或許是覺得麻煩,也就沒將男生和女生分開訓,兩個班加起來九十九個人,九行十一列,竟有六行是女生,如果除卻第六行第十一列的那個白文就……

由於學校大了什麼高個兒的都有,風往知終於不是最高的了,他站在了最後一行的第二列,葉落歸在他右邊兒。沒辦法,雖然葉落歸以每年六厘米的平均速度長,而風往知平均每年只長了一厘米,但無奈風往知的起步就是一米七啊。

譚教官編好隊伍后,就在前面說什麼注意事項,而後面聽得不大清楚,索性不聽了,葉落歸扭頭向右邊傾斜:“你體能怎麼樣?”

風往知也低着頭向他這方偏了過來:“體考滿分算好嗎?”

葉落歸挑了下眉:“真巧。”

風往知好像又發現了一件關於葉落歸的事兒:“嗯?你也滿分?”雖然他早就知道,但他要裝作不知道。

葉落歸:“嗯,也就那樣,體考之後就沒再鍛煉了。”

風往知微笑,太陽已經下了山,晚霞卻還想留在人間,他和月亮想有個約會,但是月亮探頭時,星辰的光已經勝過了他的耀眼:“今天天氣不錯。”

不明白這突然轉移的話題的葉落歸:“啊?是挺好的。”說著也跟着一起太了頭,看向譚教官身後的最後一絲餘暉,他們身後的月亮已經探出了半邊身子,頭頂的星河也欲隱欲現。

風往知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咔的聲響:“你喜歡星星嗎?”

葉落歸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問,但當他看向那一雙裝滿銀河的眼睛時,他不由得說道:“挺好看的。”

星星在發光,他的月亮在說喜歡,所以他不要那落日晚霞后的人間嚮往,他只要寂靜夜晚裏的星光璀璨:“我也喜歡。”喜歡星空下的月亮……

這時的譚教官終於發現了在咬耳朵的兩人:“哎,後面的那兩個雙胞胎,黑衣服的,對,就你倆,嘀咕什麼呢?我告訴你們啊,在軍隊,你們這是違反了軍規的,知道要幹什麼嗎?”

還是在初一被受訓過的兩人:“不知道。”自覺地忽視了那個‘雙胞胎’。

譚教官雙手叉腰:“來,你倆前面來。”

兩人並肩走到隊伍的前面,站好,譚教官打量了一下兩人,問:“什麼名字?”

“葉落歸。”

“風往知。”

轉為雙手環胸的譚教官在兩人面前來回走着:“哦!原來就是你們倆啊!”

摸不着頭腦的兩人:“?!”

譚教官:“沒事兒,風往知,你,對,我現在任命你為我的營長,葉落歸,當我的指導員,有問題嗎?”

風往知:“教官,我體育不好。”

葉落歸:“教官,我體育也不好。”

譚教官:“在回答我的話前要說‘報告’,剛剛才講。”

風往知:“對不起,報告教管,我們不該開小差。”

葉落歸:“報告教官,我們知道錯了。”

譚教官:“我讓你們當個官兒還委屈你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體考滿分,還破了記錄……”

隊伍里的女生不由得發出驚嘆,感覺看向兩人就是在看錢或者……寶?

葉落歸:“那是巧合。”

風往知:“對,都是運氣。”

譚教官:“那你們是真的不想當了?”

風往知:“報告教官,我……”

譚教官:“給我個理由。”

葉落歸:“報告教官,體考之後我們就沒怎麼鍛煉了,現在身體弱的很,走不了幾步就要喘。”

譚教官站在兩人面前,又是雙手叉腰:“走不了幾步就喘?”

風往知又發現葉落歸一個特點,不適合撒謊:“也不……”

譚教官像是認定了他兩:“你,躺下。”他指着風往知道。

風往知一臉懵:“啊?!”

一旁的葉落歸和第三營的同學們也是不解,但最終風往知還是躺在了草坪上。

譚教官有指着風往知的腳那邊:“你,站過去,面向他。”

一臉稀里糊塗的葉落歸照做了。

譚教官:“趴下!”

葉落歸:“?!”什麼玩意兒?!

第三營的腐女們發出了某種‘磕到了磕到了’的聲音。而躺在地上的風往知雙手環胸,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但他所表現出來的,是‘教官,你別鬧’。

譚教官:“要我幫你?”

葉落歸看着譚教官要幫他:“不、不用,我自己來。”然後雙腳分在站在風往知腳踝處,蹲下,在將手撐在風往知的肩膀上方,指尖掃過了他的碎發和半藏在碎發下的耳朵:“咳,那個不好意思。”

這個動作引得第三營的同學一陣驚呼:“哇哦!好有愛啊!”熱的隔壁連隊伸長脖子、瞪大眼珠子往這兒瞅。

譚教官可不管這些:“葉落歸!”

葉落歸以掌上壓的姿勢:“到!”

譚教官:“掌上壓準備!一、二、三……”

風往知不好意思看着葉落歸,葉落歸也有些尷尬,聽着譚教官的指令起落,熱氣斷斷續續的鋪在風往知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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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往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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