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挑選
司蕊瞭然一笑，“你開心就好。”
能夠自己想明白，最好不過了，紀淵這種搖擺不定的中央空調，她是真為好友不值。
霍以薔驅車前往輔導機構接霍以承放學。
還有半個小時下課，她將車停靠在路邊等待。
滋啦一聲響，一輛公交車到站，有人上車有人下來，最後一個乘客上車之後，車門咔噠一聲關上，車子發動，留下一串串尾氣。
“等一下！師傅請等一下.....”
不遠處個子嬌巧的人影追逐着公交車，她聲音清脆乾淨，懷裏抱着一個大布包，邊跑邊叫喊。
鬧市區，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公交車沒有聽到她的叫喊聲，一路往前最後只剩下一個小點，消失在道路盡頭。
小姑娘抱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袋子，似乎腳下絆到什麼，整個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吃痛讓她小巧的臉都皺成一團，袋子裏面零零碎碎晶亮的水鑽撒了好些出來，手臂處好像也被擦破了皮。
她艱難地爬坐起來，顧不上難受，趕緊一粒一粒撿起散落在地的水鑽，行人來來往往，有些小水鑽直接滾到了別處，被人踩到腳下。
水鑽作為飾品的裝飾，刮花了弄壞了，便不能再用了，小姑娘顧不上疼痛，滿臉心疼地加快手上速度。
她終於撿完最後一顆亮晶晶的水鑽，一臉疲憊緊緊摟着布袋子坐到公園旁邊的石墩子上面。
下一班公交車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仰着頭一直盯着公交車來的方向，只希望不要再錯過了。
她皮膚黑黑的，眼眶蘊了一汪清水，眼睛亮得驚人，五官很平淡，但卻是那種讓人越看越驚艷的類型。
霍以薔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着方向盤，腦海里閃過什麼東西，一瞬即逝。
“姐！”
霍以承敲敲響車窗玻璃，示意她開門，“我下課了。”
霍以薔收回視線，笑道，“上車，帶你去吃夜宵。”
回程的路上，霍以薔腦海里總是會閃現出那個趕公交車的女孩子，那輛車是開往大學城的，小姑娘應該是個家境不太好的大學生，在外面兼職。
小姑娘努力奔跑的樣子，受了委屈卻不得不努力抗下去的模樣，讓她印象深刻。
“以薔，銀河那邊說了，如果你找的人更適合角色，他們沒有異議。”
司蕊速度很快，第二天就帶來銀河的回復。
“試鏡時間安排在什麼時候？”
霍以薔低聲笑了一下，銀河打的什麼算盤，是礙於搬磚人的名號，還是篤定她找不到比關曼青更好的人？
想拿事實堵她的嘴？
“下周五兩點，在浮士德酒店。”
“行，我到時候準時帶人過去。”
“你人選定好了？”司蕊問。
“沒有，下周五之前，選出來就是了。”
霍以薔語氣淡定，有她這個原作者在，還怕調教不出一個符合小說土著的角色？
“姑奶奶，你心也太大了吧，我聽說關曼青早就住到導演旁邊下苦功夫去了，你居然連人都沒選出來。”
霍以薔清嗤一聲，“住到導演邊上去有用？李青陽這種人，就算住到他床上，不合適的人照樣不用。不過，有這樣一個不懂風情的導演在，才是我們的機會不是。”
李青陽是這部戲的總導演，業內有名的木頭人導演，以半夜將爬到他床上討論劇本的女演員赤身衣果體趕出房間名聲大噪。
他尤其擅長古裝劇，作品質量上層，執導拍攝的影視劇目前評分就沒有下過八分的。
銀河這次選中他指導，也是對此次作品的看重。
既然敲定了以角色符合度來定演員，霍以薔的把握就大了。
洛月給她的名單和資料中，霍氏目前有兩個新人，她覺得比較合適，至於選哪一個，還需要再敲定。
“你跟我一起去阮泠和魏曉婕的練習室看看。”
阮泠和魏曉婕就是暫定的兩個新人。
“好。”
洛月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拿起桌上的資料，跟到霍以薔的後面。
“就經驗來說，阮泠參演過三部戲，戲份最重的到女三號，演技不說科班出身，但也算可圈可點；魏曉婕卻從來沒有參演過任何電影，不過她學過武術，這個角色有很多武打動作，這方面應該會佔點優勢。”
霍以薔道：“我記得阮泠是學舞蹈出生的。”
學舞蹈的，儀態氣質方面都不錯。
“對，民族舞學了有十年。”
霍以薔點點頭。
來到霍氏的練習室，阮泠和魏曉婕早就等在原地。
兩人顯然也得到了消息，有個重量級的角色要從她們之間選出來，至於是誰還未知。
阮泠氣質偏清冷，一頭烏髮披在削直的肩上，鵝蛋臉，杏仁眼，長得很有特色，單單這麼看去，就是個清心寡欲的冷美人。
而魏曉婕一頭長捲髮，是那種人見人愛的鄰家小妹類型，相貌偏舒適耐看。
兩人都是二十齣頭，卻風格迥異。
就形象氣質而言，無疑是魏曉婕比較符合原著角色。
不過，事無定性，單看相貌無法一錘定音。
“洛月這邊應該跟你們交代過，角色並沒有定下來，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是一個視鏡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要看你們的表現。
這是劇本，挑一個片段試演，我晚上過來看。”
一整天，角色也夠她們琢磨的了。
“大小姐，沒有老師教我們嗎？”阮泠微蹙着秀氣的眉頭問道。
她是無所謂，不過魏曉婕完全沒有實際的表演經驗，對她來說是很吃虧的。
霍以薔勾唇一笑，顯然也想到這一茬，“無妨，你們先琢磨，阮泠，你有經驗，先帶一下魏曉婕。其實最重要的，是對這個角色的體驗和領悟。”
演技是可以調教和磨練的，對角色的理解，才是把握演技的基準。
霍以薔想了想問，“你們為什麼會選擇留下來？畢竟，帶你們的經紀人現在的公司很不錯，為什麼沒有跟她一起走？”
留下來的人有各種原因，但是像兩個女孩子這樣的條件，只要帶好了，前途是不愁的。
她也知道，當初她們經紀人走的時候是想將兩人帶走的，只是兩人沒同意而已。
魏曉婕紅了紅臉，抬起頭鼓起勇氣，“咱們公司工資高，飯管飽，我挺喜歡的。”
“她胃口大，咱們食堂那個碗，三碗都喂不飽。”
洛月附上耳朵，悄悄對霍以薔說道。
魏曉婕是個大胃王，剛來公司的時候，這姑娘胃口大，人單純得不像話，背後偷偷笑話她的人可不少。
這不來公司都兩年了，連個像樣的角色都沒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