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隊會議
第二章中隊會議
時遷面露喜色說：“多謝明兄相讓！”
“不過呢，時隊長能不能給我一個親筆手令？我部好依令而行。”
時遷立刻說：“那當然可以，這本來就是正常的手續嘛。”
明亦影接過寫好的手令，上云：“例巡指揮時遷隊長令：明亦影隊長帶所部，於28日內進入林中樹居森林一帶清剿獸人散兵，不得有誤！”
明亦影收好這份手令，和時遷對視一眼，雙方均嘿嘿得意一笑，說不出的猥瑣。
正事談完，接下來喝酒的事情就簡單了。雙方你來我往，喝得好不快活，賓客盡興而散。明亦影和林語風出營帳時，幾個小隊長還拉着他們，帶着醉意喊說：“兩位長官常來啊，下官還要和長官斗個三百回合酒哇~~”
時遷此時那友善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屑的冷笑：“明亦影這個笨蛋，以為憑着一個手令，將來就可以在劉理面前以亂命的罪責來告我嗎？還給我灌**湯，說要分功勞給我？嘿嘿，還太嫩了點。”
周圍的小隊長紛紛奉承：“時隊長英明，明亦影小兒哪裏是您的對手。看這次還不整死他！”
在回自己中隊營帳的路上（明亦影中隊和時遷中隊紮營地點有幾公里距離），明亦影和林語風一言不發，眉頭緊皺，各有所思。突然明亦影停下了腳步，平靜地望着林語風說：“干不幹？”
林語風亦平靜地說：“你應該已有決定了吧？”
“那也得你同意。否則的話，我也只好作罷。”
林語風認真說：“干！”
此字一出口，無形的壓力似乎從天而降，壓得兩人喘不過氣來。兩人都沒有動，看着對方，似乎是想從對方身上尋求一種莫名的幫助。林語風右手捏得發白，手心全是冷汗。明亦影瞳孔微縮，呼吸緊促。
良久，明亦影首先恢復過來，說：“你確定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林語風微笑着回應：“當然，你屁股一扭，我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
明亦影仰天大笑，之前那壓力似乎也隨着這笑聲而消失無蹤。
……玲，這世上除了你之外，終究還是有一個人能夠這麼了解我！……
夜色降臨，張蒙和羅海兩人輾轉回營。靠近營地時，巡營衛兵大叫：“站住！口令？”同時背後草叢躍起兩人，張蒙雖然沒有回頭，但卻能感到對方的銳意正集中在自己和羅海身上。一旦自己答不上口令，一定會遭到猛烈的攻擊。張蒙不敢大意，大聲答說：“卡拉贊！我們兩人是奉林隊副之命，執行偵查任務后回歸。”
巡營衛兵上前，用火把照亮了兩人的臉，說：“啊，原來是老張啊。剛才林隊副有交代，你若是回來了，就立刻到中軍營帳報到。”背後那兩人無聲無息地退去，消失在黑暗的草叢中。
張蒙心想，這兩人行動如此隱秘，必是盜賊職業無疑。他感到奇怪，怎麼今天的巡邏加強了，以往可是沒有設置暗哨的。進了營帳，他就更覺得情況不對勁了：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人人表情嚴肅，緊張的氣氛一覽無遺。一個平日裏比較熟的戰友告訴他：“明隊長已下令，全體人員進入戰備狀態，整裝待命！”
傻瓜也知道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張蒙心裏忐忑不安，進入中軍營帳，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第一小隊隊長秦懷，接着又看到第二小隊隊長李斯成，然後是第三小隊，第四小隊……天，全中隊下屬六個小隊長竟然全都在中軍營帳中。
突然進來一個人，六個小隊長自然刷的一下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張蒙一陣慌張，趕緊賠笑說：“各位長官，打擾了，真是對不起……”不過沒有人理他，見只是個小兵，眾小隊長都回頭各干各的事情了。抽煙的抽煙，喝茶的喝茶，有幾個人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只有秦懷向自己的部下招了招手：“張蒙，過來坐我這邊。”
中軍營帳向來是長官們開會的場所，按理說自己一個小兵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種會議的。所以儘管事先得到林隊副的吩咐，張蒙還是老老實實站在自己頂頭上司後面，但卻不敢入座。
身為屬下，揣摩上意是一門很重要的學問，時刻與上級保持一致那更是重中之重。兩位正副中隊長還沒有到場，在座的眾位小隊長無不互相打聽消息：“隊長下令戒嚴，並召集我們開會，到底是為了啥事？”開會之前，弄清楚長官的意圖是非常關鍵的，不然到時候會上說錯了話，那就糟了！
第一小隊長秦懷平時最得明亦影信任，因此向他打聽的人也最多：“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好歹透露點消息啦！”秦懷苦笑地搖搖頭：“今天兩位隊長連影子都沒瞧見…..”
過了一會，明亦影和林語風進入中軍營帳，所有人立刻肅立敬禮。明亦影擺擺手示意大家坐下：“事情來得緊急，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張蒙，你先報告一下今天的偵查情況。”
“各位長官，”張蒙向四周點頭致意，“奉林副隊長之命，今天上午偵查林間樹居一帶森林的獸人部隊。發現了4個中隊的獸人隊旗，由於半途被對方察覺，我方無法繼續獲取更詳細的情況。但從帳蓬規模判斷，至少有一個營的獸族兵力。”
和之前從時遷中隊傳來的情報不同！原本以為只是一小股斥候，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營的大部隊，足足是自己中隊的4倍兵力！眾小隊長心中一突，隱隱明白了今天緊急開會的原因。
明亦影把那份手令拋到桌子上：“之前已經通知過大家，我中隊奉命殲滅林中獸人部隊，這是時指揮那裏下發的正式命令。大家都看看吧，發表下意見。”
手令在小隊長們手裏傳了一遍，但沒有人說話，大家沉默得像個石頭。平心而論，以一個中隊去跟一個營的獸族部隊對抗，那簡直就是螳臂擋車。獸人的單兵能力本來就比人類強，更何況是數量懸殊。這是場難啃的硬仗！
雖然大家都明白這個事實，但沒有人願意率先講出來。萬一要是長官已決心出戰，自己卻振振有辭地強調什麼“敵我力量懸殊，需小心謹慎”－－－－－－－那就完蛋了。裝勇敢，表勇氣忠心－－－－－－“隊長，區區幾個獸人，我們七尺男兒不怕！”－－－－－那更是不行。長官要是聽了一高興，當即任命你為前鋒敢死隊，你連哭都沒地方去。
冷場了片刻，明亦影打破僵局說：“依我看哪，這份命令很不合理。時遷那混蛋，八成是要故意為難我們。”
彷彿是看到了旗幟前進的方向，眾小隊長紛紛跟了上去：“就是！要我們中隊去對付獸人一個營？這不是要我們去送死嗎？”
“平日裏，兩個中隊私怨不斷。他這是以公報私仇！”
“你爺爺的！清剿獸人散兵？我呸！時遷他自己怎麼不上？”
“下次看到時遷，一定要狠揍那小子一頓！”
……….
小隊長們罵得唾沫四濺，還不時偷偷看明亦影和林語風幾眼，發現兩位長官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心理一陣輕鬆：看來這次是用不着去和獸人拚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