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屠村之人
秦陽抬頭看着眼前的黑袍老人，見他慈眉善目並不像干出殺戮之事的惡人，眼角流出淚水，說道：“老人家，快跑，竹林里的人都死了。”
“啊...村裏的人也都死了。”黑袍老者淡淡地說。
...
秦陽聽完一怔，腦海中不斷重複着老人話：村裏的人也都死了，都死了。父親、母親、那些玩伴，怎麼可能都死掉了呢？秦陽不敢相信，不斷的甩着腦袋，當即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黑袍老人緩緩說道：“啊...我本感受不到這戾氣所在，不過我卻發現此地生機在一瞬間蕩然無存，而今，我卻能感受到那戾氣就在此處，如果沒有想錯，啊...它應該已經找到肉身寄託了，而你...”老人的話語有所停頓，聲音也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秦陽一愣：“我...？我怎麼了？老人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戾氣？什麼肉身！”
老人自顧自的說：“而你的肉身就是那戾氣的容器。”
“老頭你到底在說什麼！”秦陽因眼前老人的話，由疑問變成了憤怒。
“啊...真是無禮。”老人說完一翻衣袖，袖中一股勁風吹出，直接將秦陽掀翻在地，滾了數圈才停下。
“咳咳..你...你到底是....？”“跟我來！”秦陽剛要問話，卻被老人一把抓起，以極快的速度向竹林飛去。
等二人來到秦陽蘇醒的地方時，秦陽已被剛剛突入其來的飛行嚇得尿了褲子，又發現此時已經來到剛剛那個死人堆，心下恐懼，哆哆嗦嗦，只覺襠下一陣涼爽。
老人笑道：“哈哈哈哈...小子，才飛那麼幾下就尿了褲子..真是可笑..可笑。”
“不..不是..那裏”秦陽側過頭，用手指着砍竹村民屍體堆成的小山。
？
老人順着秦陽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裏空空如也，不明所以的他沉思了一會，恍然大悟，旋即雙手結印，指尖憑空出現紅色符咒一枚，雙手又做了一翻變化，單掌一推，將那紅色符咒衝著秦陽推去。
秦陽彷彿被定身一般，看着那紅色紙條離自己越來越近卻動彈不得，於是緊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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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眼睛，等待着未知的降臨。
可就這麼猶如時間凝固般的等了好一會，秦陽未感有任何不適，於是悄悄睜開眼睛，只聽“噗”的一聲輕響，那紅色符條在自己眼前炸裂，化為一陣紅霧將自己包裹起來。秦陽在霧中看不到外面，只覺得胸口發悶，天旋地轉，一股猛烈的腥臭之氣淤積胸膛，隨後“哇”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一灘黑色血液。
等到秦陽克制了反胃，平復了呼吸，他感到一陣神清氣爽，周遭的紅霧也以消失殆盡，他抬頭看向四周，除了那黑袍老人還站在原地以外，周圍的一切都與剛剛判若兩地，成片的竹林再次出現，一切都和秦陽剛進來時一樣，只是，堆屍山卻消失不見了。
“是你被戾氣所困，走火入魔了。”老人對着秦陽說道。
秦陽感到困惑，反問道：“怎麼會？我早上來這裏砍竹，然後海生哥就出現，他...他的動作非常怪異恐怖，然後..然後我就昏過去了。”秦陽最後還補了一句：“我感覺這一切是真實的。”
“我說過了，你是受那戾氣影響，走火入魔了，而你是戾氣的終點，在它融入你身體之前，整個村子的生機全部被他吸走了。”老人解釋到。
秦陽一愣，稍後反應過來，想起老人之前說村裏的人都死了，於是走上前去，拉住老人的袖袍說：“快，帶我回村子看看。”
“啊...你若想看，那便去吧。”說完，老人再次帶着秦陽向村子飛去。
二人在飛行過程中，秦陽問老人：“老人家，我叫秦陽，你叫什麼？還有，你為什麼可以飛？”再次飛行讓秦陽不再感到恐懼，於是才有多餘的精力去問這些一直想問的問題。
“我叫鶴山，為什麼可以飛...啊...自然而然...就...突破...總之你也聽不懂。”鶴山知道，以自己目前修為，想要和一個十歲的娃娃講明白，不難，但倒是要頗費一番周折。
等二人飛至村邊，就已經可以陸續看到村路間橫躺着零星幾具白骨，而且，越靠近村子，白骨數量越多。秦陽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微微發抖，面露驚慌。而驚慌恐懼至於，竟然還有一絲淡淡的熟悉，眼前的景象就像昏迷中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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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一場噩夢一般，再次出現。發現了秦陽變化的鶴山將挎着秦陽的手稍稍摟緊了一些，但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的變化。
在秦陽的指揮下，鶴山帶着他來到了家的位置，院中竹筐散落一地，在竹筐的旁邊是母親常坐的板凳，板凳旁的那具白骨，秦陽通過骨架體型，判斷出那應該就是母親，於是跪在旁邊大哭了起來，撕心裂肺的痛苦讓他暫時忘記今天的遭遇，此刻，他感覺自己就是蒼茫大海上最渺小的扁舟，早晚會被命運的巨浪拍打得支離破碎。
鶴山靜靜地望着秦陽，並沒有任何動作。他從秦陽的身上，彷彿看到自己幼年時期的影子，為躲戰亂飢荒，舉家遷徙，在路途中遇強盜打劫，混亂中被父親以死相護，脫身後在野外苟延殘喘數日，後來因飢餓栽入湖中奄奄一息。
正在想着，感受到袖口一緊，原來是秦陽起身拽住了他的衣袖，鶴山向其看去，只見秦陽說：“我爹，我爹不在這裏，他去鎮上送席了，帶我去鎮上，我要找我爹。”
鶴山抓起秦陽，準備御空而行，嘴裏淡淡地說：“別抱太大希望，我一路追來，那邊也是如此。”說罷，二人再次騰空而去。
空中，鶴山回頭望向之前的那片竹林，然後轉過頭，催動內力，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隨着二人的離去，茂密的竹林逐漸枯萎，而之前二人所立的空地中，那堆屍山再次緩緩出現。
鶴山知道，這些屍體的死狀很明顯是術士之術所為，而施術者，也只能是唯一存活下來的秦陽。鶴山也很難想像，秦陽一個十歲的孩子在被戾氣影響了心智以後究竟變成了何等殺戮惡魔。可領他不解的是，秦陽居然在昏迷之後自己恢復了心智，這是任何一個沒有修鍊基礎的人都不可能獨自做到的，好在自己用符咒鎮壓了秦陽體內一部分的戾氣，不過通過剛剛觀察那紅霧消散的速度來看，秦陽體內的那股戾氣並不好對付，而當時在竹林中，若不是自己在紅霧消散之際使用障眼法隱藏了屍山製造了竹林，想必秦陽還會受那戾氣蠱惑。總之還是應該儘早將秦陽帶入門中，趁戾氣還為徹底佔據秦陽之前好生調教，再尋驅邪之法。
如此這般，二人已來到華西鎮上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