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半神猛將
老鍾一行飛到了特洛伊城外的荒山上,用手機窺視着這個被希臘人圍攻了十年的古城,城內的石樓,隨處可見到被箭矢撞擊出的累累傷痕,滿地斷箭殘甲,無市民進出,來往的都是火光中滿臉塵土和倦容的士兵,一個個幾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新傷舊患,戰爭已經成為他們的慣常生活,死傷自然也司空見慣。
“十年?到底是什麼能讓雙方這麼執拗地走過十年的屍骨長路?”阿沐搖頭嘆息着。
“應該是因為她,看一眼就能充滿全軍士氣的絕代美人——海倫。”老鐘的手機早已打開錄像模式。
“嘖嘖,粉雕玉琢,神姿聖貌,簡直……簡直僅次於小荷!”老陳突然回過神來,擦掉口水,轉身堆着笑摟住嬌妻。小荷搖頭嘆氣,笑而不語。
“比虞姬如何?”謝柔轉頭笑問項王。
項王一怔,抬頭仰望遠空白月,似在自言自語道:“無人能及虞姬之萬一。”
老鍾一手拿着酒壺,一手摟住項王肩膀笑道:“這位評委,你的情感偏向太明顯了,東西方的兩種至美,各有千秋,虞姬清麗飄逸,海倫高貴傲艷,都是我的夢中情人……啊不,都是我的心中偶像。”
“行了行了,可別因為沉溺酒色誤了正事。”阿沐推了推老鍾提醒道。
“我的正事就是酒色!你不是嗎?吃沙拉不喝酒不會胃寒嗎?”老鍾對這小輩沒大沒小的說教頗為不滿。
因為有求於人,阿沐少不得忍氣吞聲:“是是是,你忙完正事能不能考慮一下招募神將阿喀琉斯的事情?”
“我已經在多角度捕捉阿喀琉斯的面部特徵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阿沐左顧右盼,覺得這個聲音熟悉又陌生,突然驚呼:“你?阿通?你什麼時候……”
阿通在另一邊探察着希臘軍營的情況,已經鎖定了一員大將,而旁邊的武藏對於阿通一系列的飛快操作目不暇接。
“阿通對現代產品有種超常的適應力,她看我操作一陣就會用了,甚至很多功能僅靠自己摸索也能無師自通,”謝柔也湊了過去,“這焦距和光線調節比我熟練多了。”
“哎喲,阿喀琉斯這身材簡直是鮮活的雕像藝術啊!力與美的和諧統一……”阿沐看得艷羨不已,“阿通,你這樣盯着他半天會不會移情別戀啊?”
“不會啊,武藏的身材也不比他差。”阿通掩嘴笑道。
“你對武藏的身體很了解哦?!”謝柔摟住阿通的脖子壞笑着起鬨。
“腹肌的手感好不好?”阿沐也湊趣道。
“不是你們說的那樣……”阿通飛紅了臉,羞赧而慌亂。而武藏倒是木訥依然。
“這次就不用活人頂包了,找個身材相似的屍體得了,反正沒有台詞要求,”老鍾晃蕩着酒壺謀划著再搞一次李代桃僵,“這得勞煩項王出馬了,只有你能熟練操縱戰車。”
“包在我身上吧!”項王毫不推託。
“我也可以助項王一臂之力。”武藏主動請纓道。
“兩位猛男一起上自然更遊刃有餘,不過二位切忌戀戰多殺,”老鍾打了個酒嗝繼續念叨道,“我們盡量不參與歷史,不改變歷史……”
“先讓阿喀琉斯跟赫克托爾打完吧,”老陳插話道,“這也是重要歷史事件。”
“嗯,他倆明天應該就要開打了,”老鍾看阿喀琉斯正在痛哭着一具屍體,若有所思道,“那屍體應該就是他的好友帕特羅克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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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頂尖高手的對砍對劈啊!”老陳頗為興奮,“武藏劍聖,到時你可別又手痒痒跳進去三劈啊。”
“呵,我盡量控制住自己,等拉他入伙后再切磋。”武藏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一掠而過的憨笑。
八人一馬在荒山上露營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震天響的吶喊聲驚醒——阿喀琉斯在戰前動員講話,他每說完一句,希臘戰士們都山呼海嘯般吼叫着回應,士氣非常高漲。
“你說那麼多幹嘛?打不就完了?”老陳撮着烤紅薯,一臉不耐煩,“在那兒叫個半天,還沒見真章就嗨過去了。”
“你以為個個都像你三分鐘熱度?”阿沐擠兌道,“希臘勇士那都是英勇頑強的肌肉男。”
“這就是個傳銷組織,早會洗腦打雞血,會後瘋狂拉人頭。”老陳紅薯吃多了不時放屁。
“人頭是要搭進去不少了……”老鍾醉眼朦朧神情麻木。
希臘聯軍和特洛伊大軍列好隊,在雙方主帥的一聲令下,怒吼着、吶喊着、揮舞着武器沖向對方……
箭雨紛紛,如蝗災壓境,似兩潮對撞,遮天蔽日,萬刃傾瀉,撕碎了大氣,沸騰了時空。嗖嗖簌簌,嗡嗡營營,猶如群魔獰笑;噼里啪啦,乒乓咔嚓,一片盾破甲裂;哇哇呱呱,嗷嗷嗚嗚,滿地哀嚎慘叫……
那些足夠機警和幸運的存活者,越過萬千屍骨,繼續向前沖,勇氣、瘋狂、身不由己……千百種情感和思緒揉碎混雜在戰爭的狂潮里,分不開,辨不清,只能看見近乎荒誕的瘋狂殘殺和生靈塗炭……
雙方混戰成一片,短兵相接下,一片血肉橫飛,兩方人頭滾滾,四面劍斷骨碎,八方鬼哭狼嚎……
目擊耳聞這種慘烈癲狂的聲勢亂象,喝了不少的老鍾也不免頭皮發麻;好看熱鬧的老陳也不覺面部抽搐;歷經死斗的阿沐也難止呼吸急促;三個女人更是抱作一團瑟瑟發抖;只有項王和武藏兩人在淡然商量着掉包計劃……
只見希臘陣中殺出一輛雙馬戰車,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特洛伊兵將如衰草在勁風中披靡,慘叫連連,死傷慘重。那戰車上的戰將正是阿喀琉斯!
在阿喀琉斯的帶頭衝擊下,特洛伊陣勢大亂,潰不成軍。特洛伊主將見狀,也乘着戰車衝殺過來,一路摧枯拉朽,斬殺了一片希臘兵將。那主將不是別人,正是赫克托爾!
阿喀琉斯大怒,命令馭者沖向赫克托爾,一路上又刺死了數十特羅伊兵將,怒吼着直取赫克托爾。
赫克托爾見他勢猛,不敢接戰,命令馭者掉頭逃跑……
“不會吧?特洛伊第一勇士就這慫樣?”老陳見狀很不滿和不屑,“普通士兵都敢硬剛,他倒跑得那麼瀟洒不羈?”
“家中還有愛妻幼子,逃命也是人之常情吧?”謝柔倒是覺得可以理解。
“戰場上死去的人有幾個是無親無故的?就算無親無故的也可以說我不能沒品嘗過愛情沒留下後代就死去。那還有誰不能做逃兵?”老陳對謝柔的說辭嗤之以鼻。
“這本來就是荒唐的戰爭,搶美人就兩個情敵單挑啊,關其他人什麼事?一人風流要萬人陪葬,這算什麼道理?”謝柔自然不會服氣。
“道理能約束力學裏的各種力,卻唯獨不能約束權力,講道理講得通的話哪還會死那麼多人?”老鍾一口烤紅薯一口酒,難得糊塗。
“也約束不了您的魅力呀!您說得太深刻了!”阿沐不失時機拍馬屁。
阿喀琉斯對赫克托爾緊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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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架戰車一前一後繞着特洛伊城跑了三圈多,眼看要追上了,赫克托爾振作勇氣,回身迎戰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長矛直刺赫克托爾的咽喉,赫克托爾慌忙一閃,同時舉起盾牌格擋。好險,勉強躲過了這索命一擊。阿喀琉斯趁他立足未穩,長矛一掃,把赫克托爾掃落車下。
阿喀琉斯也跳下戰車,要與赫克托爾痛快一戰。
赫克托爾抖擻精神,嚴陣以待,像一頭被逼到懸崖邊的猛獸,亮出獠牙,殊死一搏;阿喀琉斯全神貫注,蓄勢待發,像一頭蓄謀已久的亡命雄獅,心意已決,不死不休。
帶着不可遏制的怒火,阿喀琉斯猛然投槍,赫克托爾舉盾一擋,啪!盾牌碎了一半,飛槍擦着赫克托爾脖子的皮肉掠過,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滲出……
赫克托爾大驚失色,就着激增的腎上腺激素,全力投槍,一道飛影直取阿喀琉斯心窩,咻!飛槍居然被阿喀琉斯接住了!
“什麼?”老陳大吃一驚,“接住了?”
“項王,”謝柔轉頭問道,“換了是你,能接得住嗎?”
“不好說,”項王想了想說道,“臨陣和旁觀是不一樣的。”
“阿沐,”老陳做了個投槍的手勢,“換了是你呢?接得住嗎?”
“接不住,我又不是郭德綱的于謙——啥都能接。”阿沐縮了縮脖子,搖了搖頭。
“我算明白你為啥總愛扔飛劍了,你這是怕人家搶先扔過來啊!”老陳大加嘲笑,阿沐聳肩一笑置之。
赫克托爾撿起阿喀琉斯之前的投槍,回身應戰。阿喀琉斯虛晃一下,突然一躍而起,一槍刺下來,赫克托爾舉盾一擋,啪!手中盾牌支離破碎!赫克托爾踉蹌着向後兩個小碎步才站住了。氣喘吁吁,冷汗綿綿。
阿喀琉斯快步逼近,槍如雨線,密集刺向赫克托爾的咽喉、面門、心窩、斜肋等要害部位,赫克托爾閃、轉、退、避、格、擋、撥,多次躲過了致命攻擊,卻也被刺傷了左臂和右腿……
“手持幾十斤的盾牌還能健步如飛!”老陳感嘆道,“除了阿喀琉斯,我只看見項王做到過。”
“項王體重三四百斤,拿幾十斤還不跟你拿接力棒一樣?區別只在於他比你跑接力可快多了。”老鍾酒喝沒了,就拿老陳打發無聊。
“你有資格笑我?大四那次借力賽不是你想出風頭非要跑最後一棒我們能屈居亞軍?”老陳隔了幾千年還耿耿於懷。
“阿喀琉斯雖然體重小許多,但拿盾牌也就跟拿手機差不多,那打鬥pose比我自拍還多姿多彩又瀟洒!”謝柔說著又給阿喀琉斯拍了幾張。
在密如驟雨的槍刺下,赫克托爾體力漸漸不支,有點顧此失彼,而阿喀琉斯的節奏卻越來越快,咻,阿喀琉斯順着赫克托爾手中的槍桿一刺,赫克托爾一驚,兩手一松,長槍掉落在地。趁着對手沒了格擋武器,阿喀琉斯一個箭步近身,一槍刺穿了赫克托爾的咽喉……
“啊!”謝柔嚇了一驚,捂住自己的咽喉,身子向後一彈,“赫克托爾……”
“赫克托爾!……”站在城頭上焦急關注和祈禱着的赫克托爾的妻子,此刻彷彿被擊中了大腦,整個世界一片空白,她握住了嘴,那個名字在她的世界繚繞,天旋地轉中,她暈倒在地。海倫跑過來扶起她,淚如雨下,彷彿山巔上的一朵玫瑰在暴風雨中飄搖……
阿喀琉斯登上戰車,用繩索倒拖着赫克托爾的屍體向希臘營中駛去,血染一路……
不知戰況如何發展,請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