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三、講經,鎮元子的請求

三百零三、講經,鎮元子的請求

最新網址:摘星樓緊閉大門,將外界一切盡數隔絕,自成一方小天地。

通天教主站定於高台之上,看似潺然的目光當中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火熱,遙想當年紫霄宮中,道祖鴻鈞所面對的不也是這般光景?

只是現在聽的人大部分還是那些人,而在上面講的卻是換了個身影。

教主雖然一心求道,可以說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向道者,他本以為自己經過創立截教的無數年操勞之後,再也升不起講道教化世人的興趣。

然而,當他此時此刻站到到這裏,面對着眼前這一眾仙神的時候,心頭內里仍舊是升起一點不一樣的思緒。

衝破日漸圓潤的劍道真意封鎖,漸漸湧上心頭,不由的讓他對於今日講道之後帶來的影響生了些許興趣。

或許,他並不是因為此刻將要做昔年道祖一般的事情而感到激動,而是為這祭道法門將帶給洪荒的改變而期待。

在教主的心中,卻是太明不白不過這般法門的重要所在。

它代表了一種擺脫鴻蒙紫氣稅負的證道可能,代表了數位被困於證道門前而無法寸進的仙神們有機會見識到更為廣闊的天地。

同樣,它也意味着,在不久的將來洪荒世界內里,將要接二連三的有媲美乃至於超越聖人的強者出現。

到了那時......

“老師,您又會如何選擇呢?”

心頭如此幽幽一語,教主目光緩緩從最有可能以祭道法門成道的幾人身上劃過,冥河、燃燈、鯤鵬等等一眾遠古仙神。

他心中的期待更多了幾分,比起之前好若一潭死水般的洪荒世界,他更喜歡讓這攤死水流動起來,這樣才能煥發出全新的生機。

如此的話,他也不會變得寂寞如雪,遍觀整個世界,連一個可堪試劍的人都尋不出來。

這樣的證道,他卻是有些歡喜不起來的。

念頭於剎那間在腦海當中輪轉,不過是眼神如光似電般一掃而過,

就讓下方一眾仙神心頭一緊,對於教主的實力有了幾分更為深刻的影響。

他也不坐下,雙手背負在後,頭顱微抬似是遙望天邊遠處。

正待一眾仙神們心頭暗暗想着教主講道要從何時開始的時候,忽地一陣極其平靜的聲音好似從天際傳來一般,悠悠落入他們耳中。

“捨身祭道法,便是如你等所想一般,此法門是一種證道之法!”

“一種無須鴻蒙紫氣,無須天道功德,只要一身大道修持的足夠圓滿,便可以藉助此法,嘗試證道的法門。”

教主澹澹而言,目光不落於下方那些仔細傾聽的仙神之上,但卻是將他們神色當中流轉而出的驚訝與難以置信盡數收於眼底。

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他緊接着便道:

“不過要想明悟此法,首先你等卻先要知曉一個概念,那就是何為祭道?”

下方仙神們大睜着眼睛,有些狂熱的神色一怔,忽然反應過來。

是啊,祭道、祭道,他們已經在教主口中數次聽聞這個字眼,但卻是只知其形、不明其意,這祭道二字究竟又是有着何等含義?

一些大神通者目中神光閃爍,福至心靈下,忽生了些許的警惕。

祭道這二字,光聽其聲,便是能讓人揣測出一些最基本的含義來,而那般意義再結合上之前在那金鰲島上觀禮所見場景。

頓時間,便是他們不由的心神一震,腦海當中出現了一個讓人極為驚嘆的猜想。

或許......

思緒還未來的及展開,便聽到教主在上,用世間最為澹然的語氣,講述着洪荒無數仙神牽心掛肚的無上秘傳。

......

天外,八景宮。

氣息越發縹緲,如若天人一般的太上靜靜盤坐在蒲團之上,面前水光倒影中,顯露出摘星樓里此刻景象。

“祭道...”

他輕聲繁複誦念着這二字,只覺其中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在吸引着人不斷的想要深入探究,想要了解它背後的隱秘。

旋而,太上停下,看着面前光影陷入了一陣沉默。

前往那黑神話異域世界的一行中,他小有收穫,更是在同那異域法則的碰撞與肢解那黑暗天道的過程當中,照見了一絲崎區的前路。

然而,當其回到洪荒世界之後,便是轟然發現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在天道的約束下,僅僅只是徒勞罷了。

天道約束一日不去,他們這些天道聖人便是一日無有向前的可能。

而這個時候,果斷拋棄天道聖人果位以那異域祭道法門重新證道的教主出現,就更是太上恍若天心一般恆常的道心出現了一絲絲波動。

往日裏只是藉著寶物之利的小老弟,突然間在大道修持上不聲不響的走到了你的前面。

試問,這般情況,如何能讓將逐道作為神魂執念的太上輕易接受,此時的道心波動顯然是最為正常不過的反應罷了。

“唉!”

台上悠悠長嘆一聲

“鴻鈞老師,此刻的你又是怎麼想的呢?”

這般言罷,卻是將道心穩固,仔細傾聽起教主的講述。

即便此刻的他尚沒有背離天道的心思,但是觸類旁通之下,他或許能在天道重壓當中尋求到再度向前的可行之法。

再者說,太上對於這個自從那說書人出現便一直講述至今的異域世界的法,亦是分外的好奇,不過由於講述進度的原由,出現之人實力太過低微,也瞧不出什麼真正的根源所在。

此刻能有機會探聽到異域當中匹敵洪荒聖人的祭道之路,自是不會錯過。

與太上這邊帶着幾分無奈,幾分探究的心思在聽着教主講道情況不同,此刻靜謐好若混沌虛空的玉虛宮,就是另一番場景了。

琉璃燈火焰長明,照應着大殿上首那道人影面色陰晴不定。

用自己驟然增長了幾分的神念縈繞於那凡俗樓閣當中,將一切場景盡數投影在此中。

看着栩栩如生的畫面,元始天尊非但沒有幾分高興,反而面色是越發的難看起來。

毫無疑問,神魂的莫名厚重連帶着神念的離奇增強,都應證了太上交給他的那一枚魂靈結晶的作用不假。

也就意味着,他所最後交代的那番話語,也是確切無比的。

這茫茫混沌當中,竟然存在着無數個似是而非的世界,內里或許也有着無數個像是他元始天尊一般的存在。

這樣的想法出現在腦海當中,久久讓他難以平定下來。

此刻再見着教主那看似澹然,實則意氣風發的面容,元始天尊心頭就越發不是滋味起來。

異域世界、仙神投影,再加上教主此刻向廣大仙神所公佈出來的證道法,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異域...祭道......”

元始天尊望着眼前投影當中的教主,神色開始變化起來。

他的心,亂了。

......

“祭道!異域的證道之法!”

摘星樓高處,只供聖人們落腳的地方。

不請自來的接引、准提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驚呼。

“師兄!”

准提看向自家的師兄,眼中流轉出一抹堅定意味,帶着幾分詢問的語氣,極其火熱的喚了一聲。

“唉......”

得來的卻是准提的幽幽一聲嘆息:

“晚了,晚了啊!”

“此法若能早些時日出現,你我二人如何能是眼下這般光景?”

他搖頭苦笑,滿眼無奈。

祭道法好是好,但只能造福廣大洪荒仙神們,於他們師兄弟二人卻是沒有一點直接的好處。

在背負着如此龐大的天道債務下,他們二人想要直接像教主一般這天道聖人說不做就不做了,那時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真這麼幹了,不說會引來天道的絕對仇視,那鴻鈞道祖說不得也會親自現身將他們綁回去,不把他們身上的油水榨乾好彌補損失,那是絕對不會放他們走的。

所以啊,他們二人想要轉修祭道法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不過嘛,這般法門倒也不是對他們全然無利,最起碼而言對於西方教還是很有些利處的,他們用不到,手下的那些人總可以用的到的吧。

只是由於在先前封神一事中的謀划失敗,西方教計劃渡化的幾位大神通者現在一個也沒成,一時間想要尋上個夠資格的修行祭道的法的人,怕也是個難事。

接引、准提二人也是很快的就想到了這一點,本就苦澀的面容此時間變得難看起來。

好傢夥,這洪荒有史以來最宏大的盛事,就當真和他西方教無關唄!

此時的西方二聖很是受傷,心裏都有些抑鬱了。

一旁的女媧娘娘、後土娘娘,看到他們二人這般臉色變化,卻是有一抹笑意浮上嘴角,於她們二位而言,能看到他們兩個吃癟那絕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不過看着後土那幾乎是擺在臉上不加掩飾的躍躍欲試神清,女媧還是沒忍住規勸道:

“後土道友,我知你欲效彷通天師兄,以祭道法成道,但是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隔音術法籠罩的小天地內,她緩緩勸說道:

“而今教主有將此法廣傳天下的意思,何不看看世間仙神們修習的是個什麼情況,到時再做抉擇。”

“畢竟,通天師兄始終是通天師兄啊!”

後土娘娘冷靜的聽完女媧的言語,自是聽出了她言語當中的意思。

世上能如通天教主者,有有幾人?

而通天教主能夠一舉功成,並不意味着他們也能夠成啊!

這是在勸她莫要意氣用事,不妨再觀望一陣,等那些等不及的仙神們先探探路,到時看看情況再做選擇。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不不錯的計劃,但是這般念頭在後土心中不過是存在了一個剎那的功夫,便被她毫不猶豫的斬掉。

親自看過那祭道法門原本,又見證了教主證道全過程的後土卻是對於如何行此法心中隱隱有了自己的體味。

這異域法門不像是洪荒之道,修行時講就心無雜念、物我兩無的心靈境界,比起這個它更看重的卻是修行人是否有一顆堅定無比的向道之心。

若無此念,那是萬萬闖不過祭道那一關,註定要道、命兩空,化為一團灰盡。

所以說,此時猶豫不得,更不能生出一絲一毫的退縮念頭,否則讓道心蒙塵,這一關一輩子都無法跨過去了。

這般想着,她也是這般說:

“女媧道友,這般暫做觀望是不錯,但你可曾想過真到我等觀望到有人修此法祭道功成后,那我等以一顆功利之心,能跨過道火問心那一關嗎?”

女媧一時間怔怔無言,她好像終於明白了自己一直一來被自己忽略的東西是什麼了。

......

摘星樓中,教主的聲音依舊在響起,而除了他的聲音之外再也無有一絲的雜音。

“總而言之,所謂祭道法,便是在將一條大道修持、參悟到當前的極致,一顆道心打磨到無可動搖的情況下,獻祭己道,燃盡自身一切,於火焰當中極盡升華!”

“此,便是祭道法,而過後的境界,便為祭道。”

一言下落,台下仙神久久無言。

縱然以他們修持了一輩子,堪稱容量的恐怖的神魂而言,驟然間聽到如此駭然聽聞的驚天秘傳,也是一時間難以消化、理解。

正當眾人默默分析着教主所說的一言一語,試圖全面了解的他話語當中含義的時候。

群仙當中,忽有一人起身長躬,爾後道:

“教主今日傳道之恩,我等永記於心,莫不敢忘。”

“只是,現在我等知曉了這等法門來歷、功用,乃至於其中兇險,但是具體如何修行,我等又該去何處去求?”

鎮元子雙眸當中露出難掩的神光,為了證道,他可以付出一切。

即便因為此時的出頭得罪了教主,他也在所不惜。

眾仙靜默,這是他們無數人想問卻又一時間沒想好該不該問的問題,竟沒想到最終是由這鎮元子率先問了出來。

正當他們好奇教主會做如何反應時,便聽一聲輕笑傳來:

“求?”

“為何要求?”

一聽這話,眾仙神頓時心裏一涼,幾分不好的感覺升起。

難道說,今日教主只是宣法,而非傳法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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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灌江口說書,嫦娥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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