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戰後

“皇爺為何如此高興，不如說出來讓老奴也替陛下樂一樂。”一旁隨侍的王承恩看到崇禎皇帝滿臉歡喜的樣子，恰到好處的問道。“王伴伴，你是不知道呀，陝西又傳來了捷報。參將馬科在三邊總督洪承疇的指揮下，率部星夜襲擊賊酋混天猴的大營，殲滅了馬賊3000，步賊5萬。這真是今年最大的捷報呀。”崇禎皇帝朱由檢滿臉興奮地說道。說罷，他又拿起御筆，在身旁的屏風上混天猴的名字上畫了大大的一個叉。自從混天猴起兵以來，攻破了多個州縣，殺死了朝廷多位知縣、知州、兵備道，成為了朝廷的心腹大患。就連崇禎皇帝都記住了混天猴的名字，並且將他的名字用御筆寫在了屏風之上。在朱由檢的屏風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多個名字。皇太極、闖王、闖將、老回回、王嘉胤、奢崇明、安邦彥……其中有的已經被狠狠的打上了一個叉，就比如不沾泥，王嘉胤還有今天的混天猴。然而有的名字卻依然傲立於屏風之上，依然在不斷的給大明王朝放血，讓朱由檢晝夜難安。看到朱由檢像小孩子一樣高興的手舞足蹈，王承恩打心底地為皇爺高興。皇爺只不過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而已，卻承擔的太多他這個年齡不應該承擔的重擔。才剛剛繼位五六年，本來風華正茂的皇爺早已經因為操勞國事披上了一頭的華髮。從小看着皇爺長大的王承恩，又怎麼能不心疼？但是光是心疼又有什麼辦法？皇爺是大明王朝的皇帝，自從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起，就背負了太多太多。皇爺本以為除掉了魏忠賢這個奸臣，任用東林黨那些所謂的賢臣，大明王朝就能好起來。然而事實哪有他想的那麼簡單，王承恩雖然曾經勸諫過皇爺，但是遭到了他的怒斥，便不敢再作聲。畢竟當了那麼多年太監的王承恩，自然知道什麼是奴才的本分。這些年國事越來越敗壞，皇爺也越發的暴躁易怒，動輒將大臣下獄甚至處死。這一切王承恩都看在眼裏，他自然明白，這不是為君之道。但是深知為奴之道的王承恩卻不能去勸說。而從小沒有接受過帝王教育的朱由檢又怎麼會明白為君者當寬柔並濟，制衡方乃君王之道。雖然這些年來，朱由檢已經發現了東林黨的問題。開始逐漸清理朝中東林黨的影響，並且先後任用了與東林黨不對付的周延儒、溫體任作為內閣首輔。但是這兩位老狐狸黨爭那是一把好手，面對國事能夠勉強維持都算好的了。看着自己的主子一日日的消瘦下去，滿頭的烏髮也一點點變得斑白，王承恩的心裏也不是滋味，但是他一個奴才又有什麼辦法？皇爺不喜歡宦官干政那是出了名的，王承恩自然也不能觸犯皇爺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