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目標13

兩天後沢田綱吉的學生證和咒術師執照都順利下發了下來。

同窗們齊齊湊過來去看沢田綱吉的學生證，看到上面的評定等級是四級后紛紛露出不解的神情。

「竟然只有四級......這是怎麼評定的？」禪院真希疑惑，「我以為起碼會是一級，連憂太這小子都是特級呢。」

「別把一級和特級說的像是大白菜一樣常見啊。」熊貓說，「憂太是因為有里香才評定為特級的吧。」

乙骨憂太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頰，他當時也是對咒術師的評級覺得無所謂，但被評為特級的很大部分原因的確是自己擁有着特級咒靈祈本里香，這是不可否認的，他現在也還沒有徹底熟悉與里香並肩作戰，所以對於這個特級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有底。

聽着同窗們的討論，沢田綱吉大概聽懂了這個咒術師評級的情況，不過他對評為什麼等級倒是不太在意，反正終歸順利成為咒術師了，結果是好的就行。

「綱吉被評為四級是因為他是無咒力者哦。」

失蹤了兩天的五條悟突然出現，高大的身形站在他們身後，兩隻手伸出放在乙骨憂太和沢田綱吉的腦袋上沒輕重地揉了幾下。

「那些傢伙評判等級的標準無非就是咒力的深淺，所以這種評級不用放在心上，你們在老師眼裏都是將來能成為特級的優秀人才。」

五條悟這麼說著，又使勁揉着乙骨憂太的腦袋繼續道：「還有憂太，里香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要把她變成自己戰鬥的一個方式，特級只是對你的上限評估，你們都有可能突破這個限制，然後到達到更高的層次。」

「這和咒力的深淺無關，你們每個人的上限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五條悟的語氣和往常一樣輕緩，卻多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期許，或許是對咒術界未來的期許，又或是對自己學生們的期許。

聽着這番話，一年級生們不由地怔愣了一瞬，習慣了五條悟那副永遠不着調的樣子，猛地被他這句暗含期待的話語勸慰着，說實話他們有些受寵若驚到不適應。

這個人好像真的在期待他們這些年輕的咒術師們今後能改變咒術界。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的確有被你激勵到。」禪院真希沉默了許久后開口道，「當然不用你提醒我也會站在那個最高處。」

禪院真希扶着眼鏡垂下眼眸，想起了自己那個糟糕透頂的家族，不得不說五條悟剛剛那番話給了她極大的鼓舞。

同樣被感染到的乙骨憂太不自覺地握住食指上的那枚戒指，感受着從中傳來的溫度，他咬了咬嘴唇，再次抬起頭時眼睛裏的光更加堅定明亮了。

看着神色已和剛剛有所不同的學生們，五條悟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攬着一旁若有所思的沢田綱吉的肩膀興緻道：「如何，剛才老師的話有讓綱吉受到什麼啟發嗎？」

「呃......」突然被這麼問的沢田綱吉真的凝神思考了起來，良久后他才認真道，「剛剛的那番話讓我覺得五條先生更像一個老師了。」

「......真是個讓人失望的回答啊。」五條悟緘默了幾秒后長嘆，狀似不滿地伸手捏起沢田綱吉兩邊的臉頰，「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用對待憂太他們的方式去對待你，但好歹也要稍微認可下老師吧！」

被捏着臉頰的沢田綱吉呼吸困難起來，將五條悟的手扒下來後退了幾步，沢田綱吉對他突如其來的幼稚舉動感到無可奈何，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而當目光觸及到五條悟時常勾着弧度的嘴角耷拉下來時他倏地一愣，到嘴邊話立即咽了回去，想了想他重新斟酌着說：

「沒有不認可您，相反我覺得五條先生真的在為每個學生認真考慮，嗯......您真的是個非常優秀的老師。」

沒有刻意去恭維，雖然沢田綱吉暫時還無法和其他一年生們感同身受，但五條悟剛剛無疑給了他們莫大的鼓勵，這種情緒同樣感染了沢田綱吉，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感受到五條悟作為班主任對學生的引導和責任感，這是與他的另一位家庭教師較為相似的一點，雖然兩人的教學方式極為不同。

果不其然在沢田綱吉說完后五條悟的情緒肉眼可見的轉變了過來，嘴角的弧度重新掛起，他彎着腰又摸了摸沢田綱吉的腦袋語調忍不住上揚：「畢竟我可是最強嘛～」

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沢田綱吉只得點頭應允，同時又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好像在哄着鬧起彆扭的任性小孩，大概是過去照顧藍波一平已成習慣，沢田綱吉對哄人這種事做的可以算是得心應手。

今天是外出實踐的日子，除了沢田綱吉外其他人都被外派了任務，互相做了告別後高專只剩下沢田綱吉和五條悟兩人。

「請問我也有什麼外派任務嗎？」沢田綱吉滿含期待，今天已經那拿到咒術師執照了，是不是說明之後就可以像其他人那樣自由接委託。

五條悟當然明白沢田綱吉話里的意思，他摸出手機在給誰發著信息，另一隻手推着沢田綱吉帶着他朝前走。

「不要心急，你當然有外派任務，不過因為是拿到咒術師執照后的第一次，所以得要有個指導人哦。」

「欸？指導人？是您嗎？」沢田綱吉問。

「很遺憾，雖然我也很想帶你去，但可惜待會我就要去北海道出差。」提起工作五條悟連語氣都帶着不耐，「所以我特地拜託了一個後輩做你的指導人，這傢伙可是非常難約的。」

聽五條悟這麼說沢田綱吉不由有些好奇，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總共就沒見過幾個咒術師，聽五條悟的意思待會又會有一個新的咒術師？

帶着這份好奇，沢田綱吉被五條悟帶到了高專外，校門口正佇立着一個高大的金髮男人，他似乎站在這裏等待了很久，見五條悟走了出來，護目鏡后的眼睛略帶不滿的看過去。

「已經遲到了十五分鐘，五條先生。」金髮男人冷聲道，並指了指腕上的手錶。

「抱歉抱歉，稍微和學生聊了一會～不會耽誤你下班的。」五條悟抬手打起招呼，把身後的沢田綱吉帶到男人面前，「鏘鏘——這就是我昨天和你說的超厲害的角色，沢田綱吉同學！」

「然後這位是我最為信賴的後輩，七海建人，目前剛從金融公司辭職做回咒術師的一級咒術師，這次擔任指導人的就是這位七海海先生哦！」

五條悟為第一次見面的兩人互相做了介紹，沒再繼續追究遲到的問題，七海建人將視線轉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怔愣着盯着自己看的沢田綱吉。

「初次見面，我是七海建人，請多指教。」七海建人微微躬身打着招呼。

意識到自己已經盯着人家看的太久，沢田綱吉迅速回過神，立即也彎腰恭聲道：「請、請多指教，我是沢田綱吉！」

嚇了一跳，這個人的聲音好像十年後的藍波和斯帕納啊......

剛剛聽到對方的聲音真的是嚇了一跳，因為過於相似的聲音沢田綱吉差點認錯人，不過對方全身一絲不苟的樣子倒是又和那兩人完全不一樣。

打量了沢田綱吉幾眼，七海建人收回視線看向五條悟：「真是難得，您竟然也會親自把人交給我。」

「嗨呀，因為現下只有你一個咒術師有空，我待會又要出差，所以只能拜託七海海你了。」五條悟笑嘻嘻道。

不，完全是因為除了我就沒有哪個咒術師會理你了吧。

七海建人扶着護目鏡，對這位前輩絲毫不自知自己人緣極差的事實感到無語。

「......那我就先帶他過去了。」七海建人又看了眼腕上的手錶說道，「不過你指定的那幾個地點今天一天真的全部要搞定？事先說好我是不會加班的。」

「安心～絕對不會讓你加班的。」五條悟自信滿滿。

說完他拍了拍沢田綱吉對他道：「那麼就先跟着七海海去做校外實踐吧，待會伊地知就要接我去機場了。」

「好的，您一路小心。」沢田綱吉微微頷首。

「要加油哦，我期待你這次的實踐結果。」五條悟笑着道，「對了，有想要的伴手禮嗎？北海道的饅頭和羊羹都很不錯呢。」

「欸？不用這麼麻煩了吧......」

看着那邊湊在一起說小話說個沒完的兩個人，七海建人抽着眼角，覺得自己腦子發熱接受五條悟的請求就是個錯誤的選擇，這傢伙完全就是想偷懶把麻煩丟給他。

忍無可忍的七海建人直接把五條悟推到一邊，看了眼沢田綱吉示意他跟上自己。

向五條悟揮手道別後沢田綱吉忙跟上走在前面的七海建人，開始期待接下來的校外實踐。

目送那兩人離開的背影，五條悟雙手交叉伸了個懶腰，掏出手機聯繫伊地知讓他過來接自己，末了又點開搜尋引擎查看北海道的當地特產，開始提前選之後要買的伴手禮。

「唔，好多好吃的啊，那這次就買多點吧～」五條悟愉快地勾起購買清單。

***

七海建人帶着沢田綱吉來到離高專不遠的一處廢棄建築工地。

遠遠看去這裏有幾棟爛尾樓，還沒有完全蓋好，裏面到處穿插着鋼筋水泥，大概是廢棄許久，還能隱約看到裏面佈滿了蜘蛛網。

站定在爛尾樓下，七海建人扶了扶護目鏡淡聲道：「這是第一個任務地點，裏面的咒靈感覺到了嗎？」

沢田綱吉努力去感受爛尾樓里的氣息波動，果不其然捕捉到了一絲正不間斷移動的負面力量。

見沢田綱吉神色嚴峻，七海建人點了點頭，知道他這是已經感覺到了。

「裏面盤踞着兩隻一級咒靈，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祓除它們，五條先生有特地說過不用擔心樓房被破壞，反正都是一片廢棄的爛尾樓。」七海建人說，「不過據說你只有四級？雖然五條先生極力向我推薦你，但想一次性祓除兩隻一級對你來說還是——」

七海建人話還沒有說完，從他身邊猛然爆發出了驚人的能量，並掀起一陣颶風，讓七海建人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

穩住身形，七海建人蹙着眉看向沢田綱吉，剛剛還站在他身邊的沢田綱吉此時渾身燃起了火焰，像一顆蓄勢待發的流彈不斷散發著懾人的熱量，沒等他搞懂對方驟然轉變的氣勢，只見沢田綱吉朝他點了點頭，緊接着就藉助雙手上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腕盔里噴發的火焰衝力飛了出去。

下一秒從建築工地傳出一聲巨響，那棟爛尾樓僅在眨眼間轟然倒塌。

七海建人甚至聽到了盤踞在裏面的兩隻咒靈痛苦的嘶吼聲。

「......」

七海建人緘默，這才後知後覺明白五條悟說絕對不會讓自己加班的意思了。

現在連四級咒術師都這麼猛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