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驚悚
“導演,我覺得剛才那一段能演得更好,重新拍一次吧?”
“導演,我覺得剛才那一段能演得更好,重新拍一次吧?”
……
深夜,近紐約郊區的一橦廢棄的高層住宅樓內,火焰公司劇組正在拍攝影片,陳雲臉沉如水的坐在小屏幕前,周圍的工作人員臉帶無奈,強撐着困意,各就各位。
陳雲當然知道員工無奈,他自己也很無奈,他現在總算是知道評價里寫着的“很努力”是什麼意思,布蘭登演技的確是一般,只要拍不出感覺,他就一次次的要求重拍,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陳雲對他是有求必應,“導演,我覺得剛才那一段能演得更好,重新拍一次吧?”是他拍攝的時候聽得最多的。
整個劇組因為布蘭登的原因,從早上一直拍攝到深夜,拍了很多鏡頭?
不!
只有一組鏡頭。
上次電梯意外的停在十三樓,裏面發生了一系列的不可思議的事,兩人心理產生了陰影,男主為了讓女主相信,十三樓只是一個幻覺,或者說是心理上的暗示,在請教了心理醫師后,獨自一人拿着dv,勇敢的再闖十三樓,眼睛能騙自己,dv卻是能清楚的看到周圍的一切,他希望能用科學的方法,解釋這次的事件。
這一組鏡頭,就是男主在十三樓受到各種驚嚇然後狂奔的獨角戲,很多的詭異效果需要後期的製作,所以這段主要是靠着布蘭登的演技。
為了製作氣氛,整個拍攝現場佈置得陰森無比,頭上的燈光忽明忽暗。
陳雲突然感到寒冷襲來,緊了緊衣服,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不由得搖搖頭,自己太多心了,也就拍一個心理懸疑片,怎麼自己心裏就疑神疑鬼的。
“導……導……導演……”三號位的攝像師,此時渾身顫慄,牙齒格格作響對陳雲招招手。
陳雲疑惑的走過去,輕聲問道:“怎麼了?”
三號攝像機,一直都是對着前面轉角處,等會布蘭登會在那裏狂奔出來,他們應該是沒有多大的事的。
“攝像機……攝像機……好像……拍到……不應該出現的東西……”攝像師渾身震得更厲害,說完這句話,似乎很是寒冷,佝僂着身子,緊緊抱着手臂取暖。
陳雲疑惑的走到攝像機前,倒放一下,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也沒有看到異常的情況,他再次看向攝像師,希望他解釋一下。
攝像師強忍着害怕,伸出顫抖的手,一格格的回放,然後停下來。
陳雲湊近去一看,本來應該空蕩的走廊,憑空出現兩個白色的透時人形,高清的攝像機還可以看到兩人的面龐是那麼的灰白,兩個人形物體眼睛直直盯着攝像機,陳雲就像是他們正在看着自己。
倒吸了一口氣,陳雲渾身冰冷,身子就像是被三百斤重物壓着,沉重異常,本來平常的周圍,他覺得鬼影重重,陰氣逼人。
攝像師不敢再看這個畫面,連忙把機器切換到攝像狀態。
這時布蘭登彷彿後面有東西在追,臉色驚恐,單手拿着dv狂奔而來,後面跟着幾個人在推着攝像機,一路拍攝而來。
這,是劇本中的情節。
旺盛的人氣沖淡了陳雲身上的寒冷,他連忙喊“cut。”
“今天就拍攝到這裏,布蘭登,這次做得很好,以後也要有這個勁頭,大家收拾一下,收工了。”陳雲高聲喊道,也只有這樣,才能減少他內心的恐懼。
“太好了,終於收工了。”
“呼,太爽了,收工,埃克,我們一起去酒吧,放鬆一下吧。”
“快點,快點,我們家的小寶貝可是等着我回去才肯睡覺。”
……
工作人員不顧陳雲這個老闆在場,歡呼不已。他們知道只有工作中的陳雲,才是可怕的暴君,平時,陳雲又會變回一個親切的大男孩,和眾人有說有笑的。
陳雲看到布蘭登想說話,生怕他又來一句“導演……”,連忙拍拍他堅實的臂膀,“布蘭登,這次做得很好,我很欣賞你的堅持,不過,明天可要遲到,你的戲份可是不少,不然,我踢你屁股。”
布蘭登頓時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撓撓頭道:“謝謝你的誇獎,明天我一定會準時到片場。”
“那就好。”
陳雲轉身過去拍拍手催促眾人道:“收拾得快一點,還想不想回去的,快一點。”
收拾完后,眾人陸續撤出這橦樓,本來這齣戲可以在攝影棚里完成,但是陳雲一切為了真實,確是要花錢買下這橦樓來拍攝,他沒有想到就是因為自己的堅持,令自己見到平時不應該見到的東西。
陳雲拿着三號攝像機,沒有回家,而是直奔史匹堡的住所。
不管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陳雲硬是打電話給史匹堡,他的經驗最豐富,如果不解決問題,陳雲沒有信心再在那橦樓里拍攝下去。
史匹堡穿着一身的睡衣,睡眼朦朧的領着陳雲在大廳里坐下,“你如此急找我,有什麼事嗎?電話里又不說清楚。”
陳雲臉色嚴肅的拿出攝像機,按下回放功能。
史匹堡湊近來,喃喃道:“你就為了讓我看你的拍攝片子,就將我一個老人從溫暖的床上拉起來,你這樣做很不道德,本來老人睡眠就少,被你吵醒后,今天就不用睡了。”
陳雲突然按下暫時鍵,攝像機停在出現那對人形物體的場面,臉色沉重道:“你看完這個,今晚也不用睡了。”
“哦,這個是什麼?”史匹堡從身上掏出一副老花眼睛,帶上后湊近屏幕細細研究,嘴中嘖嘖有聲的感嘆道:“特效做得不錯,既表現出了鬼的陰森氣息,又不顯得做作,不錯的技術。”
特效技術?
陳雲不由得嗤之以鼻,指着屏幕道:“你看清楚一點,是原片,不是經過後期加工過的片子。”
“原片?”史匹堡詫異的抬起頭,望着陳雲,似乎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原片!”陳雲用力的點點頭。
史匹堡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不再看那個屏幕,低頭沉默半晌,才問道:“你拍片之前沒有祭拜過?”
拍片……還要祭拜?
這倒是陳雲第一次聽到外國拍電影都需要搞這種東西,在中國,他倒是經常有看到開機儀式的祭拜。
史匹堡看出陳雲的疑惑,伸手摘下眼鏡,嘆息一聲道:“一般來說,拍片並不需要祭拜,但是一些特殊的電影除外,還記得我的嗎?”
並沒有等陳雲回答,史匹堡陷入回憶之中,自顧自的說起來:“當年決定要拍攝如此敏感的題材,我就知道肯定會發生一些事,只是想不到,事情遠遠超出我的想像,外界的反對聲音如潮,好不容易獲得他們的諒解,在拍攝中,不斷有演員出事,不是生病,就是拍攝中出事,他們說我驚擾亂了亡靈的安息,出事,是亡靈的警告,再不走,後果會越來越嚴重。”
陳雲靜靜的聽着,史匹堡正在為他揭開不為人知的一面:“那時,我抱着強烈的要證明自己的想法,但是又迫於員工不斷受傷的壓力,不得已,每天提着命來拍攝,知道嗎?那些亡靈的行為完全與片中的人物相合,看着演員,我都來分不清,那是亡靈,還是演員,那段時間,我心身疲憊,這還只是才剛開始拍攝,實在拍攝不下去了,不得已,我們集體祭拜七天,之後發生的怪事就減少很多,不過我也不知道亡靈給的期限是多久,唯有拚命的拍攝。”
史匹堡回想起那段艱辛的拍攝歲月,他彷彿看見了攝像場地聚滿了被的猶太人,他不敢與演員握手,不敢向那些扮演納粹的演員打招呼,那部戲,成就了他赫赫的威名,也成就他登上第一導演的寶座,其中的功勞,他知道,有一部分是屬於那些亡靈。
接下來,史匹堡為陳雲細細說解了導演一行的規則,比如晚上拍片,要祭拜;攝影棚拍戲,不要抬頭向上望;出去吃飯,要把攝像頭蓋好……
陳雲沉默下來,想不到,拍攝個片子,還會有這麼多的道道,史匹堡的最後一句話更是令他安心:“只要員工沒有傷病的發生,就表明,拍攝是沒有問題的。
他的團隊,並沒有傷病的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