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五月末,窗外的氣溫已經開始升高。京市各大高校的考試已經陸續開始舉行了半個月。
考試結束鈴聲響了起來。
“考生停筆。”講台上的老師安靜地敲了敲桌子。
江紓逸看着窗外伸了一個懶腰,感覺自己終於解放了。
這個月她感覺自己要被高考試卷磨破一層皮了,天天都在學。
溫杳只需要備考一個學校就好了,可是她需要備考幾個學校,每個學校出題方向和考題個性也不一樣,再加上溫杳的監督,江紓逸感覺自己好像是從早到晚都在做題。
最後一場考試結束,她真的感覺肩膀松力了。
光是想想,她的腳步好像都要輕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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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雖然已經是下午了,但是因為已經入夏了,所以陽光也還是很明朗。
江紓逸走出大門,轉過頭,就看見了溫杳站在大門口,她靠在一旁的大理石的石柱旁。
溫杳穿着一身樸素的襯衣和長裙,頭髮垂在耳邊,她手上拿着一本書,安靜地翻看着,看着十分嫻靜。
因為溫杳只報了一個A大,所以她早就考完了,最近幾場考試,她都是在學校外面等着江紓逸出來。
路邊的建築物在她的臉上落下陰影,儘管她穿得十分樸素,但是看上去依舊十分優雅。
江紓逸心裏湧起了一陣想要馬上過去抱住她的心情。
她剛想要叫溫杳的名字,就發現有幾個考生走到了溫杳身旁。
“同學,你也是來考試的嗎?我們要不要對對答案。”
“你是京市本地人嗎?這附近有好吃的店,我帶你去吧?”
溫杳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翻了一頁手上的書。
“啊,你喜歡哲學嗎?”其中一個人看着溫杳手上的書道。
溫杳抬起視線,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那人以為引起了溫杳注意,臉上勾出一個笑容,“你多大了啊?現在是在等你的同學嗎?”
“你是想要讀哲學專業嗎?”
“她十六了。”江紓逸語氣冷冷地走到了幾個人的身後,低聲幫着溫杳回答了。
“在大學當教授,教的和哲學八竿子打不着關係的專業。”
“她那書也不是哲學,是物理學。”
江紓逸對着那個男生擺了擺手,“就你這樣的還和她對答案?你要是她學生,你現在都已經被罵哭了。”
搭訕男聽着江紓逸的話一下子不敢置信地站在了原地,“教授?十六?”
江紓逸哼了一聲,把自己的棒球帽摘了下來蓋在了溫杳的頭上,“還有,她是在等女朋友。”
“……”幾人一看這個架勢,什麼話也不說地走遠了。
溫杳看着那群人走遠,拿着書敲了一下她的頭,“謊話連篇。”
江紓逸瞪着她,揉了一下自己的頭,“我說的不都是實話嗎?”
“你不是H大教授嗎?你不是——”
她剛要把溫杳年齡說出口,就被溫杳看了一眼。
江紓逸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
“我又沒有覺得你比我大有什麼不好的。”江紓逸背着手,小聲地支吾了起來。
“而且,我是真的吃醋了。”
這幾天考試,溫杳都是在校門口等江紓逸的,但是江紓逸只要一出校門口,就會看見溫杳被人圍住的景象。
“是嗎。”溫杳瞟了她一眼,慢慢合上了手上的書。
“我吃醋了。”江紓逸強調了一句。
溫杳有些沒有辦法的看着她,拉下江紓逸的衣領,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臉,“滿意了嗎?”
江紓逸環住了溫杳的肩膀,彎下腰又吻了一下溫杳的嘴唇,“這樣就滿意了。”
溫杳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頭頂被江紓逸戴上的帽子,“這個是什麼?”
“這個是可以擋你臉的道具,順便還可以強調一下你的歸屬者。”
江紓逸說得振振有詞。
“……”溫杳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地摸了摸頭頂的帽子。
江紓逸看了一眼溫杳,有些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但是,你戴這個都好像一個小特工。”
“看來我還是要專門給你買一副那種派對用的眼鏡,帶大白鬍子的那種才行,你只有戴着那個等我,我才能安心。”
“……你是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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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大學考場后,就到了訂好了的餐廳,溫杳在包間裏面也一直和江紓逸討論着考試的題目,最後還幫江紓逸估了一個分。
“這個大學我想你也是沒有問題了。”
她說著把本子合上放回了江紓逸的背包里。
溫杳頭上帶着江紓逸給她戴上的帽子,沒有摘下來,江紓逸每看一次都有些想要笑出來。
“都考完了……就不要說考試的事了吧,吃飯的時候要好好吃飯。”
江紓逸側過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把包好了的烤鴨卷送到了溫杳的嘴邊,“張嘴。”
她吃飯就是喜歡這種浪費時間的吃法。
“……”溫杳看了一下正在給她們兩人倒水的服務員,一時之間沉默了一下。
“張嘴嘛。”江紓逸笑着看着她。
溫杳閉了閉眼,不再去看服務生,無奈地張開了嘴咬了一口下去。
江紓逸舔了一下手裏沾上的醬汁,看向了溫杳,“我包的這個好吃嗎?”
溫杳細細地咀嚼着鴨肉,點頭。
“嘿嘿。”江紓逸十分熟練地把剩下那一半送進了自己的嘴裏。
“溫杳,反正我們都考完了,過幾天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玩一玩?我也有想要帶你去的地方。”
她和溫杳這幾個月來沒有一刻不是在學習的,因為學習時間多了,所以最近除了睡覺就是學習,幾乎點一線,連想其他事情的時間都沒有,一說放鬆就只能想得起睡覺。
溫杳看着她,慢慢挪回視線,也沒反駁,“你想去哪裏玩?”
江紓逸報了一大堆地名
“那明天去吧。”溫杳淡淡地道。
兩人磨磨蹭蹭過了八點才吃完晚飯。
坐在出租車回酒店的路上,江紓逸看着窗外的路燈嘆了一口氣,“好想快點回去啊……”
溫杳掃了她一眼。
江紓逸整個人靠在了溫杳的肩膀上,一動不動地看着溫杳的眼睛,她輕輕咬了溫杳的嘴唇一下。
“想吃這個了。”
溫杳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司機,沒有說話。
因為要準備考試,就連上次溫杳的發情期,溫杳也只是讓江紓逸咬了一下腺體就完事了,所以,江紓逸現在心急也不是不能理解。
江紓逸又輕輕吻了一下溫杳的脖頸,用司機聽不見地聲音在溫杳的耳邊悄悄地道:“你也想了對吧?”
“……”
溫杳沒有回話。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她們所在的酒店。
京市這邊天黑得比浣市要早,雖然已經是五月,但是黑得很早。
打開套房的房門,房間裏面是一片幽靜的蔚藍色,裏面帶着兩人信息素混在一起時的香味,空氣之中帶着一陣讓人舒適的冷氣。
江紓逸推開門一隻手扶在門框上面,一隻手摟住了溫杳的腰。
她把溫杳壓在門上,連門還沒有關上,就急切地吻了起來。
溫杳被她壓着,一點一點往後退,頭上的帽子也落在了地上,黑色的長發像是瀑布一樣垂落下來。
走廊後面傳來了一陣腳步的聲音和車輪的吱吱嘎嘎的聲音。
江紓逸和溫杳轉過頭,就看見有個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員推着餐車站在她們地身後。
人目光相會。
工作人員別了一下自己的視線,好像沒有看見一樣把餐車倒退了回去,好像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地帶上了酒店工作人員統一的表情。
溫杳一下子停了下來,想要把帽子撿起來。
但江紓逸又開始直勾勾地看着溫杳,埋下頭吻起她來,她伸手關上了門,沒有理會地上的帽子,一點也不在意地接着吻起了溫杳的脖頸。
“……”
溫杳被她帶着一步一步靠在了套房的桌子上。
她的兩隻手,就好像被束縛住了一樣抵在身後的桌子上,看起來讓人覺得無比妖艷。
“我從以前就覺得,”江紓逸貼到溫杳的耳邊,笑着小聲說道:“你和桌子好搭。”
“……”溫杳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問江紓逸什麼意思一樣抬起了頭。
“要是穿着白大褂,可能更搭。”江紓逸吻着溫杳,慢慢用手指勾拉了一下溫杳的上衣。
“是吧?教授。”
溫杳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她睨了江紓逸一眼,“你什麼時候能正經一點?”
“我都是很認真地說的。”
江紓逸像是一隻在示好的大型動物一樣,沒輕沒重的又咬了她一口。
“……”
溫杳發出一聲不可聞的嘆息,慢慢閉上了眼睛。
“你也親一下我嘛,寶貝。”江紓逸整個靠了上來。
——這種時候就會猛叫‘寶貝’。
溫杳嘆了一口氣,輕輕地回吻起江紓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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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外天光大亮。
深藍色複雜紋路的窗帘背後露出一道白色的光。
溫杳看着兩人散落一地的衣服,又側了一下頭,感覺有些頭痛。
昨天兩人累了之後,入睡已經是後半夜了,她確實很久沒有和江紓逸做這種事了,身體有的記憶一時之間也無法反饋,壓力的紓解和肌肉的疲勞讓她在身體的舒適和不適之間徘徊。
她用手撐起身子,還沒有坐起來,就有一雙手把她拖回了被子裏面。
“今天什麼事都沒有,你可以多睡一會兒啊。”
江紓逸的身體柔軟地貼在了溫杳的後背,被子裏面帶着香蜂草和玫瑰的味道勾起人的回憶。
溫杳也被她的聲音帶得有些回味,感覺自己也變得懶惰了起來。
“你去幫我拿一下東西。”溫杳伸手理了一下江紓逸的頭髮。
江紓逸撅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撒嬌道:“你親我一下,我就去幫你拿。”
“……”
溫杳無奈地吻了她一下。
江紓逸眯着眼睛坐了起來,她笑了笑,“你要我幫你拿什麼?水嗎?”
她拉起一件浴袍套在身上,也沒有繫上腰帶,大搖大擺地就走到了房間的冰箱面前,“你想喝什麼?”
“我放你書包裏面了,你打開就知道了。”溫杳翻了一個身。
“……哦,是書嗎?”江紓逸點頭,想起溫杳昨天確實是把那本書放到自己書包里了。
她打開了背包,確實是看到了溫杳的書,還看見了一個小盒子。
“……”江紓逸有些不明所以地把盒子拿了出來打開,盒子裏面放着一枚設計簡約的戒指。
江紓逸愣在了原地。
溫杳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她背對着江紓逸理了一下自己頭髮,“今天是六月一日,江紓逸。”
她慢慢轉過身,看向了江紓逸,“你不是說想要嗎?生日禮物。”
江紓逸覺得,她回過頭的那一瞬間,逆光的影子,看着十分動人。
江紓逸望溫杳感覺自己的心情十分複雜,“你知道啊……”
她本來以為自己穿來之後就沒有機會過自己的生日了。
江紓逸一下子沖了過去把溫杳抱住了,她把臉埋在了溫杳的肩膀上,耳朵有些紅。
“我好喜歡這個禮物。”
溫杳垂着視線,好像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一樣,最後終於道:“……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但我還是好開心,”江紓逸很開心地把臉湊到了溫杳的面前,“這個是你要和我結婚的意思嗎?”
溫杳別開了頭,語氣淡淡的,“不是。”
“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結婚啊?”江紓逸抱着溫杳嘆了一口氣。
“……”
沒過一會兒,江紓逸看着戒指又抿着嘴唇笑了出來,她把戒指遞給了溫杳,“溫杳,你給我戴嘛。”
溫杳眼神溫和地看着反應激動的江紓逸,笑了一下,“把左手拿出來。”
江紓逸坐直了身子,乖乖地把手遞了過去。
溫杳安靜地把戒指拿了出來,握住了江紓逸的手,給她的無名指戴了上去。
江紓逸看着手上的戒指,馬上把溫杳撲到了,“……我感覺我們已經結婚了。”
“老婆。”
“……生日禮物而已。”
江紓逸抱着溫杳,完全沒了剛才起來時的那股困意,
“溫杳,你怎麼知道我會喜歡這種樣式的?你什麼時候選的啊?我完全不知道……”
“還有啊,你什麼時候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啊?”
溫杳被她抱在懷裏,若無其事地道:“林思韻不是給你慶祝過嗎?以前在研究室裏面。”
“……”江紓逸看了一下溫杳,眉頭一挑,“我從之前就覺得啊,你叫林思韻名字的時候語氣有點酸。”
“我沒有。”溫杳打斷了她。
“說實話,你就是吃醋了吧?”江紓逸把溫杳的腰帶拉了下去,“是不是?”
“不是。”
“看來我要逼問一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