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凝氣境後期
趙非瑜盤坐在床上，原本有些瘦弱的身軀此刻更為的乾瘦，像是被抽幹了力量一般。
他胸膛中的點點星光匯聚而成的世界樹模樣的靈脈光芒逐漸消散，而屋子之中涌動着的古老而神秘的氣息也逐漸隱去，一切彷彿從未發生過一般。
趙非瑜只感覺自己的身軀充滿了力量，彷彿可以摧山撼海一般。
“這種感覺也太爽了……”趙非瑜緩緩地吐了一口濁氣，睜開了眼眸，“就是這過程太嚇人了，再熬上幾分鐘，我怕自己就要成一坨泥了……”
趙非瑜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聽那個老頭說，這才是踏入修鍊之途的第一步，就這麼嚇人，那以後的路……趙非瑜倒吸一口涼氣，“我已經不敢想了……”
“修鍊這個事，我絕對不能幹……”趙非瑜連忙搖了搖頭，“這鬼地方太嚇人了，和網游一樣，問題我一個復活幣都沒有，這要是掛了可就真完了。”
“老頭，老頭！”趙非瑜的魂念迴響在魂海之中，呼喚着那團徐徐旋轉的蒼灰色霧氣。
趙非瑜現在有一堆的疑惑想問古玄，但是那團蒼灰色霧氣不為所動，沒有要搭理趙非瑜的意思。
“該死的老頭！”趙非瑜恨的咬牙切齒，卻也對古玄無可奈何。
他感覺自己的身軀發生了一些變化，體內彷彿有無盡的力量，但是他卻調用不了絲毫。
趙非瑜思索片刻，突然靈光一閃，“難不成要使用趙氏無敵造化功不成？！”
“可是那功法太難了，我根本參悟不透啊…”趙非瑜想到這裏，臉上又泛出一抹苦澀，“不練了，不練了，先讓我出去走走再說。”
趙非瑜剛剛起身，便看到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抹人影。
那身影彷彿停留了好久一般，但是趙非瑜一直不曾發現。
趙非瑜盯着那身影，不敢言語，還未等趙非瑜言語，那身影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而趙非瑜只感到周圍的時空彷彿凝聚起來一般，讓趙非瑜的身軀無法動彈。
趙非瑜感覺就算是不動用那無盡的力量，僅憑身軀現在所擁有的力量，也能夠突破周圍的禁錮。
但是那陌生身影雖然神色冷漠，卻不曾讓趙非瑜感受到絲毫危險的氣息。
趙非瑜明白眼前的身影絕無惡意，便看着那身影，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怎麼……”那陌生身影緩緩說道，“摔了一跤，連老祖宗都不認識了嗎？”
“老……老祖宗？”趙非瑜一陣愕然，眼前的陌生身影看起來也只有二十齣頭的樣子，彷彿小說之中的富家貴公子一般，哪裏像是常人印象之中老態龍鐘的老祖宗形象。
那相貌頗為俊美的年輕人緩緩地點了點頭，連臉龐湊到了趙非瑜的眼前，一雙眸子冷冷的望着趙非瑜。
趙非瑜從那身影的眼眸之中看不到絲毫的光芒，彷彿垂垂老矣的老鷹，雖然充滿着能夠翱翔天空的力量，此刻卻無力揮動羽翼，那種無力而帶來的悲哀冷漠的灰色眼眸。
透過那雙眸子，趙非瑜可以確信，這身影雖然看起來頗為的年輕，但實際上已經經歷了無數的風雨。
趙非瑜不禁想到了那些故事之中的老祖，無敵一世，卻仍舊抵抗不住歲月流逝的力量，只能藉助別人的身軀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想到這裏，趙非瑜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但是那雙眸子之中沒有絲毫的惡意，又讓趙非瑜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那人嘴角驀然流露出一抹笑意，“當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趙非瑜聞言更是一臉茫然，正在她糾結要不要開口言語之時，只見一陣狂風從門外呼嘯而來。
“老祖！”趙玄明瞬間出現在那年輕人的身後，而後趕忙跪倒在地，“老祖！瑜兒這孩子日前剛從山崖之上墜落下來，神智還不曾恢復過來，還請老祖千萬見諒！”
“真的是老祖？！”趙非瑜一陣啞然，雖然他知道眼前的年輕人修為高深，而且這年輕人之前自稱為老祖，但他還是將信將疑，無法將這張英俊年輕的面龐和一個家族的老祖聯繫起來。
在趙非瑜的印象之中，家族的老祖都是白髮蒼蒼的老怪物，根本不會像是富家貴公子一般的長相。
趙家老祖微微一笑，“瑜兒這是因禍得福啊，不僅保住了性命，還踏入到了凝氣境後期，已經走上了修鍊之途，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隨着趙家老祖話語的結束，那可怕的威壓也瞬間消散，趙非瑜只感覺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瞬間消散，開始瘋狂的喘息起來。
“凝氣境後期！”趙玄明聞言先是一愣，彷彿有些不敢相信趙家老祖口中的話語一般，“難道說剛才的那股異象，正是瑜兒所造成的的不成？！”
趙家老祖微微的點了點頭，“但是鑄脈丹終究不是正途……”
趙玄明聞言渾身一顫，額頭已然泌出了細密的冷汗，“回老祖！這真的是無奈之舉！若非服用鑄脈丹，瑜兒只怕會性命不保……”
“聽聞在外界，鑄脈丹的名聲並不是很好，甚至很多宗門已然開始禁制宗門子弟與下屬的家族服用鑄脈丹，雖然這片土地有些偏遠，但仍舊要注意一些……”趙家老祖說完，身影徐徐消散，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待到趙家老祖離去多時之後，趙玄明才敢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趙非瑜正要言語，只見趙玄明的眼眸之中和分明有一股諱莫如深的神色，趙非瑜只得識趣的閉上嘴巴，不敢言語趙家老祖的一切。
許久之後，這片天地沒有了聲息，彷彿那趙家老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瑜兒，你竟然踏入到了凝氣境後期！”趙玄明一臉喜色，他伸出雙指，一縷霧氣逸散而出，范若一條靈活的小蛇一般，在空中遊動着鑽入了趙非瑜的眉心。
趙非瑜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鑽入身軀的那縷霧氣。
那縷霧氣彷彿具有着一定的神智一般，朝着趙非瑜的魂海遊動而去。
在那縷霧氣即將接觸到趙非瑜魂海的一瞬間，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擋住了那縷霧氣的去路，將那縷霧氣阻擋在了趙非瑜的魂海之外。
趙玄明眉頭微微皺起，略帶疑惑的望了趙非瑜一眼，但也沒有說些什麼。
那縷霧氣調轉方向，朝着趙非瑜的身軀遊動而去。
趙非瑜的靈脈仿若世界樹一般生長在身軀之中，其中的靈氣更是靈脈之中奔涌着，只是趙非瑜在鑄就歸墟靈脈之後，身軀之中的靈脈幾乎已經被消耗殆盡。
那縷霧氣雖然無法匯入趙非瑜的靈脈之中，但是卻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趙非瑜靈脈之中靈氣的充裕程度。
感受到趙非瑜靈脈之中孱弱的靈氣氣息之後，趙玄明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很難察覺的失望之色，那那抹失望之色幾乎轉瞬而逝，隨之而來的滿是喜色。
對於趙玄明來說，此刻的結果已經遠遠超過了趙玄明的預期。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趙非瑜還處在生死彌留之際，而趙玄明想方設法將趙非瑜送到風靈宗，就是期望趙非瑜能夠以此為契機，得到某位長老的福報，從而踏上修鍊之途。
但是趙非瑜從山崖上的一墜，讓趙玄明的謀划全部成為一場空。然而鑄脈丹的出現，讓趙玄明這兩日不斷感慨人生的不可預料，誰也無法預料到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雖然趙非瑜身軀之中的靈氣氣息有些孱弱，但是趙玄明還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凝氣境後期的修為氣息。
“瑜兒！你真的踏入到了凝氣境後期！甚至距離那凡境也只差一步之遙！”趙玄明臉上流露出忍耐不住的喜色。
“凝氣境後期？！”趙非瑜略帶疑惑的問道，“究竟什麼才叫做凝氣期後期？”
“所謂凝氣期，就是修士可以凝聚天地間的靈氣於自身身軀之中，並且能夠依靠着靈氣進行修行。”趙玄明緩緩說道，“而修士依靠着先天的靈脈多少吞噬儘可能多的靈氣，待到吞噬到極限之時，便會突破身軀的枷鎖，能夠真正的依靠靈氣釋放法術，不再局限於血肉身軀。而這個境界便叫做凡境。”
“只有踏入凡境，才算作真正的踏入到修鍊之途中，而凝氣境只不過擁有了修鍊的資格，並不能夠稱作真正的修士。”趙玄明望向趙非瑜，“瑜兒，你現在擁有幾條靈脈？”
“靈脈？”趙非瑜眉頭微微皺起，“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少條靈脈啊？”
“原來你也不知曉，我明白了。”趙玄明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你先天並沒有任何的靈脈，這次是藉助着鑄脈丹的力量才強行開闢出可以修鍊的靈脈，與尋常修士所具有的靈脈力量不同也不足為奇。只要能夠進行修鍊就夠了。”
“那我現在並不能夠使用靈氣嗎？”趙非瑜問道。
趙玄明點了點頭，“是的，無論你在凝氣境積累了多少的靈氣，也無法調用出絲毫，只有在踏入到凡境之後，才能夠算作真正的修士。”
“只有在踏入凡境之後，才能夠見識到那廣闊無垠的修鍊世界。”趙玄明緩緩說道，“要知道凡境僅僅是修鍊的第一步，後面還有諸多的境界，你一定要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修鍊的道路是沒有盡頭的，所有無數的修士才會將踏入修鍊界的第一步境界稱作凡境，就是希望無數的修士能夠永遠保持初心，不要被成為修士而擾亂了修鍊的道心，從而在修鍊的道路上迷失自我。”
“凡境……怪不得我默念趙氏無敵造化功，被根本悟不透修鍊的法門，原來是境界還沒有到位的原因啊。”趙非瑜心中默念道，“當個凡人不好嗎？我總感覺在修鍊界踏錯一步就會連骨灰都留不下啊！我真的不想修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