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給爺去死

翌日，布衣來到了戲樓里，讓眾人給其畫上今日的妝容。坐在鏡前，看着自己略顯憔悴蒼白的臉，開始搽起了胭脂，那抹紅色，微微滲一點與眉宇，增加無限的春色美感。眉筆輕輕勾勒，是眉間勾鎖住的那一絲絲淺淺的哀怨，一抹如煙，一汪清水，恰似春風碧玉天的那股新生綠意。唇角微微勾起，將奼紫嫣紅開遍於硃唇皓齒，煙雨迷濛處似在呢喃，似在蕩漾，驅逐陰霾，迎來明月。布衣笑了，在白光燈下，彷彿是開在月色下的一朵玉蓮，裂開的嘴角掛着真摯的微笑，那抹濃妝色彩猶如初生的朝陽，溫柔而不灼燒。“你們說，今日是不是戲樓最後的輝煌，由我最後一次開腔大唱。”眾人沒有搭話，默默的收拾着早已經收拾好的道具，靜靜的忙碌着，沉淪在最後的迷戀。布衣沒去去打擾，也沒有發出一絲絲聲音，就這麼靜靜的發獃，靜靜的融到裏面，感受着生命的虛無。不知過了多久，眾人停下了忙碌，集體看向布衣。深吸一口氣，看着眾人神情不一的神態，布衣緩緩開口，聲音鏗鏘有力！“今生今世，我們只是戲子，永遠在為更好的演繹別人的故事而努力，卻遺忘了本我。”“那麼今天，讓我們也演繹出自己的故事，讓後人傳唱！”這些話深深的擊中在眾人的心田，氣氛終將不再沉默，不再哀愁，那一縷縷相同的信念聚在了一起，在這一刻，成為了讓人不可忽視的力量！“裴爺，您已經穿好了內衣，現在我給您穿戴好甲衣后，咱們就出發吧。”只見布衣忍着胳膊傳來的劇痛，放棄了直接穿戴，張衛國將前身臂膀剪下縫到布衣胳膊上后，剩下的靠領，下甲，靠旗就好辦了。當所有的小物件穿戴完畢，布衣此時的形象，不愧為全國著名的名伶，好一個翩然似玉的少年郎！布衣照着鏡子，注視着自己第一次畫著濃妝，穿着戲子服飾的模樣，似乎想到了什麼，閉上了雙眼，沉浸在系統給的記憶里，體會着裴先生少年成名，意氣風發的一生。許久，布衣睜開了雙眼，輕聲哀嘆道：“沒想到，系統給的身份和那記憶才是我最大的財富。”不再理會，轉身望向期待已久的眾人，輕輕的點了點頭。“走吧，希望不要太遲。”就這樣，眾人拿着道具，擁簇着布衣離開了戲樓，在門外眾多日本士兵的護衛下，起身前往那座戲台。此時關谷中將那裏，軍樂隊按着至高規格吹奏着音樂，前前後後的日本士兵站成幾排，紅光滿面，精神煥發，靜候着長官的到來。至於關谷中將，此時穿着沒有一絲褶皺，十分工整的軍服，胸前掛滿了勳章，一根名貴的木杖放在身前，雙手交叉按在木杖上面，靜等軍中高層來臨。沒一會，遠處傳來轟鳴聲，車隊出現在關谷中將的視線里。來了，他們來了，關谷中將向前一臉恭敬的親自為他們開門，鞠着躬，滿臉的笑容，迎接車上下來的四位長官。他們有說有笑，開口誇讚關谷中將的同時，暗暗敲打警告他前日山賊進城搶奪物資這件事的不滿，表面上氣氛卻是其樂融融，欣然接受關谷中將接風洗塵的邀請，進入院中大廳里喝茶。等到關谷中將點頭哈腰，忙前忙后，被這四人使喚的端茶倒水，覺得畢竟是自己派系的人，敲打夠了前往戲台院落聽戲。而布衣等人，被搜了三遍身和道具后，早就到了戲台後台準備，等着士兵前來傳令開始。後台里，在最後關頭，眾人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氣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