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虞肆白主動上前接過酒:“怎勞師尊帶酒呢?這酒未開醇香就溢出,定然是好酒,我這就把這酒存好去。”江梵上前攔住:“再好的酒也是用來喝的,何必存着。”“也好,難得師尊來了雅興,我們就在這小竹林里飲酒吧。”說著,虞肆白就要把酒放到竹林的石桌上。江梵再次阻攔:“外面風大。”“也是。”虞肆白表面同意,內心更加肯定了江梵別有目的,畢竟連飲酒都不敢在外面飲,她依着江梵的意思,帶江梵來了自己房間的客廳。一進門,江梵就關了門,關門前還低聲吩咐了門外他帶來的一個弟子。虞肆白與江梵相對而坐,她為江梵與自己的酒杯上加滿了酒。江梵倒是沒有先喝酒,突然感嘆了一句:“你這院子裏的竹葉越長越好了,宓兒自小就喜歡竹子,可惜我那邊沒有。”林宓來到白煬派,江梵捨不得她住一般弟子的房間,讓林宓住到了掌門大殿的客房中。掌門大殿的客房是用來接待尊貴訪客的,林宓住進去的時候就有不少長老反對,是江梵不顧反對偏要林宓住下的。不過他也撐不了太久,這不,現在就開始忙着為林宓找新住處了。虞肆白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對於江梵和林宓住在一起四周有沒有竹林相伴這件事,她完全不關心,她嘴角微彎,毫無同情:“哦,那真可惜,連竹子都看不到的人真可憐,幸好我天天能看到。”江梵:“……”萬萬沒想到虞肆白會說這種話,他沉默無比,只一雙眸子譴責地盯着虞肆白,彷彿在問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冷情毫無同情心的人。虞肆白被看得煩,大發慈悲施捨點同情心:“這樣吧,看在她這麼可憐的份上,小院裏落在地上的竹葉隨便拿,算我的送禮。”“虞肆白!”江梵實在忍無可忍,“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她好歹也是你唯一的師妹。”虞肆白聽笑了,她做什麼了她就是那麼狠心的人了:“那我要如何,難道把院子裏所有的竹子都運給她載種?”江梵聽到虞肆白說了這話,心情有所緩和,他根本就沒聽出虞肆白話里的嘲諷意思,在他心中虞肆白一直都是一個懂事聽話的好徒弟,問她要什麼她都會給。他考慮了一下這個辦法,覺得不妥:“倒也不必這麼麻煩,你將這小院讓給宓兒就行了。”虞肆白一句憑什麼就要說出口,腦中系統的聲音激動無比地響起:“來了來了,註定是你的劇情來了,你必須答應。”她深吸一口氣,面露假笑,原小說中那種劇情背景下,江梵提出她搬出小院以彌補她用毒針害林宓的過錯,還有那麼點牽強的理由在裏面。現在有謝辭雲的事情在先,誰也不敢空口無憑地就將她與毒針陷害的事情掛上勾,江梵竟然還能毫無理由又這麼理直氣壯地提出這種要求。“快答應!你要不老實走劇情,小心我與你同歸於盡。”系統感受到了虞肆白內心極度不願意,忍不住強制催促道。“好,師妹喜歡這小院那便拿去好了。”虞肆白笑了笑,慷慨大度道。江梵欣慰地點了點頭,滿意地讚許:“你一直很懂事。”“只是這般,我又住哪兒呢?”虞肆白犯了愁。江梵慷慨地擺了擺手:“白煬派隨便什麼地方,任你選。”誰都知道現在白煬派已經沒什麼好地方可選了。“那謝謝師尊了。”虞肆白面上裝作欣喜回,她又故意頓了頓,為難道,“聽說師妹也在選新住處,如果我與師妹同時看上了一塊住處,那可要怎麼辦?”江梵確實也跟着糾結了一下,但很快不再糾結,十分肯定:“不可能。”“師尊怎麼能如此肯定,凡是都有萬一,我是說萬一。”虞肆白再次逼問,暗暗啟動了留音珠。江梵沉思抿唇,遲遲沒有回話。虞肆白在心裏笑了,明明已經那麼確定不可能了,現在卻連一個形式上的口頭承諾都不願意給她。她憂傷地嘆了一口氣:“我已經讓了一次了,結果還要再讓一次,我沒關係都可以。只是今日這酒是沒什麼心情喝了,師尊請回吧,我還要收拾收拾這裏,好儘快搬出去。”說完她就要起身。江梵見虞肆白當真要趕客,心中一急,終於願意開口:“好,如果到時你與宓兒撞上了,你不必讓,我讓宓兒再選別處就是了。”虞肆白暗中收好留音珠,重新坐好:“這麼好的日子,不飲幾杯怎麼行呢。”江梵點頭,雖然這樣答應后對林宓有點心虛,但她倆不會撞到一起,因為虞肆白一定不會選那塊住址的。想到這裏,江梵放下了心,他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我們喝一杯。”“好啊,師尊喝吧。”虞肆白特別愉快地答應了。江梵要碰酒杯的動作停住:“你不喝?”虞肆白不解:“我也要喝?師尊不是帶酒來道歉的嗎,不先自罰十杯哪有道歉的誠意啊。”江梵整個人僵住,這才想到了他一開始來這裏時,故作寵溺的那句話。他終於願意召見虞肆白,結果虞肆白竟然說忙不見他,他原本生氣,但先有謝辭雲的事情他也沒辦法再拿毒針的事情說事。江梵想着自己要做的事,便像以前那般哄了虞肆白幾句,一般他這麼說虞肆白都不會再生氣了。誰知今日虞肆白竟然把他這句哄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