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
穆筱皖安靜的坐在她熟悉的角落,側頭向門外望去,也不知道李夢君在什麼時候帶着她的行李隨着車離開了。
“嗑噠。”
餐盤擱置在桌面相互撞擊發出聲音。
穆筱皖抬頭,視線和降谷零含笑的視線撞在一起……剛剛自己在降谷零走出來時,情不自禁撲進他的懷裏的畫面猛的在腦海中閃過。
穆筱皖感覺熱氣從脖子根飛速向上蔓延。
眼前女孩從脖子到耳朵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降谷零沒忍住彎起眉眼。回憶起剛剛被女孩主動抱住的感覺,內心的愉悅根本抑制不住:果然,小遙是喜歡我的。
不過......
降谷零仔細看了下臉紅的女孩現在的樣子:這是小遙真正的樣子吧,也不知道她現在應該叫什麼名字?
一會兒下班了再和對方仔細聊聊吧,降谷零如此這般愉快的決定了。
並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的穆筱皖,正食不知味的喝着果汁,在腦海中和系統交換着她現在不知道但應該知道的信息。
【統子,我為什麼會回來?】不對,這更像是兩個世界合併了。
【你想的沒錯,就是兩個世界合併了。】系統肯定了穆筱皖的猜測。
【為什麼會合併呢?你們之前不是還跟我說過,回去后就不能再回來了。】穆筱皖有些不解。而且在她被送回家之前,系統都沒有告訴她兩個世界會合併的這件事,不然她怎麼會傷心這麼多天。
【這個……是有原因的。】察覺到宿主語氣中的不妙,系統趕緊解釋(甩鍋):【是我們主系統不讓說!主系統的原話是:在一切沒有落定時,萬事皆有可能,不可以讓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否則就要扣光我的小金庫!我的小金庫留着有大作用的!】
【是這樣嗎?】穆筱皖似信非信,【這個先放在一邊,先回答我為什麼兩個世界突然合併了?】
【這個問題,宿主的竹馬最有發言權。】系統回想起當時主系統第一次遇見的情況,有些感嘆道:【宿主竹馬的哥哥實在是太厲害了。】
【啊?這裏面還有空助哥什麼事?】穆筱皖更加不解。
自從空助哥去了一家實驗室后,就很少和她們聯繫,突然聽到空助哥涉及到系統這件事時,穆筱皖陷入迷茫中。
【空助哥也知道你們的存在嗎?】穆筱皖問道。
【這事兒就和宿主的竹馬又有關係了。】系統解釋道:【宿主竹馬的能力實在太特殊。他在通過宿主知曉我們系統的存在後,不知道怎麼做的,某天我們主系統突然聽到一個陌生聲音,剛接通雙方通話線路,又出現一個意外信號試圖介入我們主系統和宿主竹馬的通話線路。
後來通過宿主竹馬得知,那是他的親哥哥,因為察覺到自家弟弟情況不對,利用自己製作的設備,跟蹤着弟弟一路追蹤到主系統那裏。】
“……”厲害了,我的空助哥,竟然憑藉一己之力成功找到主系統的存在,還成功介入通話。
穆筱皖沒忍住發出讚歎:真不愧是和卡密桑麻·楠雄‘廝殺’了二十多年的男人。
【竹馬哥哥的口才也是真的厲害。】系統回憶起那場談判,就忍不住鼓掌,它們主系統就沒遇見過賴皮中又自帶邏輯的人。
【最後的談判結果是:主系統同意負責和兩個世界意識商談融合事宜和兩個世界融合后的新世界的維護問題。
宿主竹馬負責解決兩個世界融合後會出現的認知問題,(即融合后,兩個世界裏的人身邊可能會突然出現過去沒有過的人和物),畢竟竹馬具有豐富相關經驗。
而融合兩個世界需要的能量……】
說到這兒,系統打開它自己的小金庫,看着裏面所剩無幾的存貨,心痛得連數據流都不穩定:【宿主,你可得補償我!讓我多拍一些視頻填補我的小金庫!】
那可是它攢了無數世界的能量啊!
主系統都同意了,柯南劇情已經結束,後續拍攝視頻獲得的能量全部由系統和宿主自用。
這也是它再次回到宿主身上的原因。
原來是自家系統提供了援助。
穆筱皖忽覺心頭一暖,給自己換個皮膚都捨不得的統子,竟然會為自己花費這麼多能量。
融合世界,這件事一聽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當然,想拍什麼就拍什麼!】穆筱皖在感動之下,許下了一個未來後悔萬分的諾言。
【一言為定?】系統追問。
【一言為定。】穆筱皖肯定。
聽到宿主的回答,系統盯着只有它能看見的彈幕,望着彈幕上的言論,想到未來將會進賬的大量能量,系統激動的數據流跳出詭異的波動。
【對了,統子,我當時離開的很突然,馴獸師和酒廠boss後續是什麼樣的?】穆筱皖突然想到她離開前,智腦正在和馴獸師對峙來着。
【這件事啊。】系統猶豫的開口:【由當事人跟你說吧。】
【?】穆筱皖疑惑。
【我來啦~】
“叮鈴——”
風鈴聲響,穆筱皖抬頭望去。
齋藤光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
在他身後,渡部老師橫眉豎眼的對着自己就是一頓上下打量。
渡部老師的眼神讓穆筱皖背後一激靈,條件反射的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卻見渡部老師在接觸到自己笑容后,眼裏多了一絲嫌棄。
“?”
渡部涉看見‘齋藤光’式假笑在角落那位外貌出色的女孩臉上露出,呆蠢的假笑令女孩原本托腮沉思時,嫻靜的氣質一掃而光。
他的後腦勺習慣性一抽,右手抬起,‘啪’的按住跳動的神經,緩步上前。
坐在原·齋藤光,現不知名·女孩對面,渡部涉抬眸,對上他倍感熟悉的假笑。
女孩臉上露出的假笑,和笑容下隱藏的害怕被罵的怯意。就像二哈惹禍后因為心虛,用乖巧的笑容藉以逃過懲罰。
……
渡部涉不忍直視的扭過頭:果然,再好看的臉也頂不住這麼傻兮兮的笑。
“你現在叫什麼?”渡部涉默默按下想笑的慾望,沉住臉色問道。
“穆筱皖。”穆筱皖乖乖的回答。
“年齡。”
“21。”
“嘶——”渡部涉輕聲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扭頭,瞪向吧枱后的男人的眼神裏帶上一絲殺氣。
降谷零同樣一直關注着角落的聊天,聽到穆筱皖的話,良心突然一痛。
“皖皖!”
齋藤光完全沒有眼力見,也毫不在意在場氣氛的微妙,非常自來熟的將穆筱皖面前還未動過的蛋糕拖到自己面前。
【皖皖,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魔法師好友,因為收到‘我’的請求,不遠千里從種花家來幫忙,後來收到‘家人’的緊急召回。
現在事情辦完才得以回來。】
腦海中突然響起智腦的聲音,穆筱皖詫異的望去,獲得齋藤光俏皮的眨眼示意。
【順帶一提,這邊世界距離皖皖你離開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在穆筱皖腦海中解釋着對方的身份信息,表面上卻是正兒八經的闡述着當初的事件後續:
“皖皖你突然消失,你不知道,當時馴獸師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白了,比牆壁還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希望落空,就連後來我們逮捕他的時候,對方都沒有反抗。”
當然,這裏面省略掉了馴獸師一身炸彈準備自爆,和逮捕現場那兩個奇怪的人的反擊。
畢竟對於齋藤光而言,這點反擊就和毛毛雨一樣,算不上反抗。
齋藤光挖了一勺蛋糕塞進嘴裏,露出意外的表情:“這個好吃,我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有這個蛋糕賣?”
“嗑噠。”
降谷零將手上重新拿來的蛋糕放在穆筱皖面前,順便給渡部涉面前也放了一個。
“這個是專門做的,我沒拿出來賣。”他一直等着女孩的歸來,每天冷藏櫃裏都會放着給女孩準備的甜品。
穆筱皖聽出降谷零的言外之意,突然覺得嘴裏蛋糕的甜度超額了。
“boss抓住了嗎?”感覺到自己的耳根又在升溫,穆筱皖趕緊扯了個話題轉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抓了個正着,正在審問呢。”穆筱皖的意圖,在場無一不是人精,看的清清楚楚。
渡部涉總有一種大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白眼控制不住的向某罪魁禍首扔去,換得對方學着女孩露出‘齋藤光’式假笑。
渡部涉心頭一梗。
“景光他們也成功脫離危險。”降谷零知道穆筱皖關心什麼,主動提及道:“他們現在已經恢復了自己的身份,正在協助公安審問‘執棋者’其他人的下落。”
【主線劇情已經結束了,諸伏景光他們恢復身份並不會影響什麼。】察覺到宿主疑惑,系統補充道。
“說起來,馴獸師的那個弟弟有點問題啊。”齋藤光回憶起他和那個白髮男人見面的兩次經歷。
“那個叫野澤藏的白髮男人和馴獸師一起被我們抓回局裏,我感覺執棋者組織真正的‘執棋者’其實是野澤藏。”
齋藤光咽下最後一口蛋糕,將果汁拿起解釋道:“馴獸師的這裏有點問題。”齋藤光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還有,皖皖,你知道馴獸師他今年多少歲嗎?”
“40?”這是她之前的猜測。
“也差不多,馴獸師今年52歲。”齋藤光比劃了個數字。
“嘶——這差的有點遠啊,這不都是半百的老人了。”還盡折騰些有的沒的給社會添麻煩,穆筱皖想到執棋者組織搞出來的事就忍不住皺眉。
“還有——馴獸師之所以保持着高中生的模樣,是因為他的父親。
馴獸師的父親是個有奇怪‘戀’童癖的男人,他覺得孩子才是世界上最純潔的存在,大人都是骯髒的。
同時他也是一個心理變態的研究員。
在馴獸師10歲的時候,他父親不願意他‘小天使’般的兒子長大后被社會的黑暗給污染。
為了防止這一切的發生,他父親花費大量精力,做了大量的人體實驗。終於在5年內,成功完成了控制人體生長的實驗。
於是在馴獸師15歲的時候,他便被他的父親通過人體實驗,停止了身體的生長,所以他才一直維持着現在的模樣。
然而實驗雖然保持了他的外貌,但卻深深的殘害了他的身體,在他25歲后,馴獸師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急劇潰敗。
由於害怕死亡,醫學又無法挽留他的情況下,馴獸師做出了和他父親一樣的選擇——將目光同樣轉移到人體實驗上。
從小看過太多人體實驗,深知人類弱小的馴獸師,便看向了更為強壯的野獸。
這些都是我從野澤藏口中得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感覺是真的。”齋藤光說完一大串話,覺得口乾,端起杯子一口飲盡。
在場的三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三人臉上寫着同樣的一句話:‘馴獸師是傻子嗎?’
“他……腦子沒問題?怎麼會想到這麼離譜的實驗。”穆筱皖只覺得自己三觀被刷新了,柯學世界再怎麼柯學……好吧,這個想法也是挺柯學的。
“所以說我察覺到馴獸師神智有些問題。”口乾得到解放,齋藤光長舒一口氣:“我發現,馴獸師有長期被洗腦的痕迹。初步估計,至少20年以上。
而野澤藏是一名國際上都有名的心理醫生,今年38歲。”
“好傢夥,馴獸師這一輩子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被摧殘。”渡部涉咋舌。
馴獸師小時候受盡父親壓迫,長大后終於從父親的陰霾中脫身,又被弟弟拉去洗腦,這一生挺悲慘的。
“所以,執棋者背後的控制人,實際是野澤藏?馴獸師只是一個放在明面的靶子。”店裏只有他們這一桌客人,降谷零乾脆坐在穆筱皖身邊的椅子上,聽完齋藤光的話,皺着眉得出結論。
“我想是這樣的,野澤藏這人真不愧他的名字,藏的真深,我們現在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一切都是野澤藏乾的。
馴獸師發自內心的覺得,他做出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的想法。”齋藤光揉了揉額頭。
真是太麻煩了,還得去找定罪的證據。
按照他的想法,直接一槍都斃了,管他什麼證據不證據的。
若不是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公職人員,他也要遵循公職人員應該遵守的道德底線,他早就動手了。
“鈴——”
手機來電聲。
齋藤光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人,預感不對的神經一跳。
“……是,是,好的,我知道了。”
“怎麼?”
電話結束,齋藤光的表情已經不能用不好看來形容了,那是叫一個黑如鍋底。
齋藤光將手機重重的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氣,艱難的按捺下想要罵人的衝動,從齒縫間吐出一句話:“野澤藏那傢伙,被人救走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