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任務
「誰鬧了?所謂正事,我早就知道了好嗎。你這傢伙無事不登三寶殿,讓那傢伙等一會又死不了。反正他在橫濱撒野這麼久,就連森先生也肯定會贊成我給他點苦頭吃。」
太宰治手腕一晃,一枚小小的監聽器黏貼在他白皙的指尖,一閃一閃的紅光隨着呼吸起伏。
他頗為玩味地把玩手上大概只有紐扣大小的監聽器,和自己常用的牌子默默做對比。
「誒嘿,看來某人的警惕性要加強咯~」
指尖輕輕一彈,監聽器就順着他的力道彈到草地上滾了兩圈,沾滿污泥。
「……好呀你,太宰治。」
失去太宰治的牽制,瑟芙洛輕鬆地從地上爬起。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坐在草坪上的黑髮少年,投下來的陰影霸道地把人籠罩得嚴嚴實實。
「你居然敢把這種東西放在我身上!我看你是想念我的鐮刀了吧!」
「等等!這東西不是我放的!」
「除了你這個竊聽器狂魔,還能有誰!你剛剛不打自招,承認自己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這還不能證明我身上肯定有你亂放的竊聽器嗎?」
不是,我雖然放了,但是這個真的不是我的啊!
太宰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人冤枉,有口說不清。
瑟芙洛挑眉,看着啞口無言的太宰治。
要說她真的認為身上的監聽器全是太宰治放的,那肯定不現實。別說她本身超高的武力了,就是只靠推測,她都能明白這枚隱蔽在裙子夾層里的竊聽器出自誰手。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吧黑鍋甩在太宰治身上……
誰讓他剛剛如此粗魯地對待一個淑女!
……
「好了,關於竊聽器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想了想,瑟芙洛還是準備先把任務做了再說,「至於這筆賬,我先記下來,到時候我想好了再算!」
她搖搖手指:「要是讓任務對象被官方的人先找到的話,今天晚上你就做好睡在河裏的準備吧!」
「嘖,腦袋全都被打架塞滿的暴力傻子!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太宰治拍拍身上的泥,效果甚微,於是便也聽之任之算了。
「我是傻子?哼,那你就是「恐怖微笑濺水黑漆漆河狸鼠」——小心眼版本!」
瑟芙洛舉起自己毫無威脅力的拳頭,朝太宰治揮了揮。
「別貧嘴,幹活啦!」
「啊啊,忽然好想跳進這條美麗又寧靜的河流……在溫柔的水流和平和的旅程中,懷着幸福死去……」
「嗚哇!好惡毒的人!」
「知道就好……太宰治!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往河裏走的動作啊!」
「誒嘿~」(吐舌)
「誒嘿你個大頭鬼的娃娃菜啊!」
……
滋滋,滋——
一陣電流噪音過後,頻道徹底斷開。
啊……
太宰君……
醫務室里,森鷗外停下手中的包紮,臉色陰晴不定。
「呃……那個……森醫生……」
凄慘地抱着自己骨折手臂的大漢滿臉怯怯,小聲問詢面色不太好的港口黑手i黨當紅醫生——森鷗外。
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臉色這麼差……
難道,難道是我的手臂,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這不是一次普通的骨折嗎?難道是自己的檢查單子有什麼疑難雜症嗎?
擁有和粗獷外表完全不符的敏感內心,大漢可憐兮兮地捧着自己受傷的手臂,小小的眼睛裏閃爍着淚花。
光看現場,倒有一股八尺大漢坐在閨房,捏針繡花的荒謬感。
超現實主義的一幕,嚇了回過神的森鷗外一跳。
「呃……我現在用的,應該是止疼葯吧?要不要再加點劑量?」總之別用這種目光看他!
別說合不合法的事了,反正在港口Mafia,開多少葯全都在森鷗外一念之間。
不說別的,光是看見這麼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用那種自憐自艾的怨念目光看他,就夠森鷗外抖落一身雞皮疙瘩了。
「不,沒事的,我的承受能力還是很強的,森醫生。」大漢用蒲扇一樣的大手抹抹眼淚,哽咽一聲,「您就直說吧,我承受得住!」
???
森鷗外試探說道:「呃,你的手可能要靜養一陣?」
「您就直說吧!我真的承受得住!我上沒老下沒小,光棍一條坦蕩蕩,不怕!」
「……可能還需要住院觀察一陣?」森鷗外覺得自己已經儘力把這件事往嚴重里說,再嚴重也嚴重不到哪去了啊!
「嗚嗚嗚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大漢忍不住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嗚嗚汪汪哭了起來。
住院觀察,都住院觀察了嗚嗚嗚!
???您沒事吧?
森鷗外拿着針管,滿臉問號。
這年頭,港口Mafia招人標準放這麼低了嗎??一個小小的骨折都值得哭哭啼啼的嗎?
還有,你不許過來啊,把你臉上的鼻涕擦乾淨啊!
嘖,離我遠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