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銀白世界
第四百二十一章銀白世界
“這是……什麼?”
手腕和腳腕疼痛不已,千鈞沉重的重物壓在脆弱的骨骼上的感覺,他並非第一次感受到,而他此時在想的是,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以這幅模樣?[.當開始回想,開始挖掘記憶的時候,他全身的肌肉微微一顫。
血液瞬間湧上大腦“莉娜……莉娜”彭粗大的鐵鏈綳直,手腕和腳腕的劇痛根本傳不進那已經被痛苦塞滿的大腦,皮膚已經被粗糙的鋼鐵磨的透爛,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我的……我的……”
他低下了頭,整個人的重量都施加在了纖細的手腕上,背脊深陷,混着血污和汗水的髮絲粘在臉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
那是一種失去了一切信仰的眼神。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過了不知多久,一種從喉嚨底部,好似壓抑不住的一般的,如岩漿爆發一樣的瘋狂嘶吼朝天而出伴隨着一絲絲鮮血,從口角溢出,說不出的慘烈
這吼聲穿透了厚達半米的牆壁,穿透了黑暗,在這個陰冷的與其說是基地,不如說是個洞窟的地方回蕩着,好似山體都變的顫抖了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一個穿着乾淨的綠色軍裝,臉上佈滿傷疤的男人站了起來,桌面上的水杯被碰灑,而被子裏面留到桌子上的熱水還在不斷產生着高頻率的漣漪,好似地震了一般。
“怎麼好像是從基地裏面傳出來的?”
在他身旁一個矮胖的男人口中的雪茄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他懊惱的看了一眼,一腳狠狠的踩了上去,碾了兩下,憤怒的喝道,“誰快點給我去看看到底什麼玩意在作怪”
那疤臉男人看了這個矮胖的男人一眼,身體一直,敬了個軍力,“是,少將”隨後擺擺手,他身後走上來兩個軍人。“去查看一下發生了什麼,十分鐘內回來報告。”
“是”
說是這麼說,但是疤臉男人並沒有上心,只不過是為了給這個忽然臨時起意過來視察,實際上就是來打秋風的少將發發氣,剛才的估計是什麼自然現象,哪裏能查出個結果?讓士兵去看看也就是做個樣子。
——
手腕的傷痛不知何時徹底消失了,連一個鑰匙孔都沒有的沉重鐵質鐐銬就這麼被打開了,他那已經將近兩個星期沒有攝入任何能量物質甚至一滴水的身軀就這麼癱軟的趴在地面上,好像死了一半,無聲無息。
而這時,鐵門外傳來了逐漸接近的腳步聲。
“你是說聲音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是的,隊長。”
“打開門來,我們看看。”
“額……隊長,報告上說這個人極度危險……”
“打開門。”
“是……是”
大門在金屬摩擦的聲音中打開,那聲音刺耳無比,好似連地面上的那具身軀都感受到了一般,指頭微微動了一下。
兩個接受命令的軍人走了過來,冷漠的看向地面上鮮血淋漓,殘破不堪的身體,其中一個轉頭問向身後的士兵,“他死了么?”
“不知道,不過沒死也差不多了……一切都是按照校官的命令來辦的。”那士兵猶豫了一下,說道,“額,還有,剛才的聲音也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這裏?”另一個軍官用腳踢了踢地面上的人體,撇了撇嘴,轉身向門外走去,“算了吧,一條死狗而已,殺了他,然後把他丟出去,就跟將軍說是不明自然現象,估計他也不會為難我們兩個小人物。”
他旁邊的軍官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忽然發現地面上的那個男人忽然抬起了頭來如幽鬼一樣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喉嚨一緊好似一隻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無法反抗的力量讓他的供氧瞬間中斷,眼前一黑,他只感覺到全身都是一種完全說不出來的劇痛,好似所有神經都在向他傳遞着痛苦的信號但是卻連暈眩都做不到,只能清醒的承受着這一切
“喂,你在幹嘛……”走在前面的軍官奇怪的扭過頭來。
彭好似一枚炸彈在他面前爆炸一般,強烈的衝擊波將他的身體猛地沖飛後背狠狠的砸在了堅硬的石壁上,一口鮮血狠狠的噴出
他艱難的看向爆炸中心。
血漿和鮮肉,骨骼混合在了一起,就好似什麼人惡趣味做成的餃子餡一樣,均勻的鋪在地面上,天花板上,呈放射狀向外擴散,粘稠,極度噁心。
他愣愣的看着漂浮在空中,身體周圍佈滿了銀白色火焰的人影,嘴巴大張着,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種銀白色,有着火焰的躍動,有着金屬的冰冷,殘忍而絕望尖銳的好似要將人的眼睛刺穿
“神?”
他的大腦剛剛閃過這樣一個詞,就感覺到那團火焰中,一雙冰冷的雙眼看了過來。
隨後他就陷入了一瞬之間的無垠痛苦與永遠的黑暗中。
——
隨着時間的流逝,那個疤臉男人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而他看向對面的將軍,卻發現那包子一樣佈滿橫肉的臉上也佈滿了不耐煩。
“我再去派人看看。”他忍不住站起來,“屬下讓將軍見笑了”
“哼。”矮胖男人發出了一個鼻音,不知道是什麼意味,他似乎是無意的說道,“看來上校的屬下也不像上校說的那樣出色啊。”
“是讓您見笑了”疤臉男人敬了個軍禮,暗暗咬牙,揮手再次叫過來兩個人,“多叫點人,給我去看看那兩個傢伙是怎麼回事要是沒死就給我打個半死再帶過來”
“是上校”
兩個士兵帶着一隊人離開了。
過了片刻,他沒有收到再次派出的士兵的回應,卻聽到了一聲聲好似爆炸一樣的聲響由遠及近的傳來。好似將人的心臟都揪了起來,越發密集
而他隱隱約約的聽到一聲聲慘叫傳來,那是屬於他的屬下的聲音。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將軍終於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來,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看着眼前的大門,不斷兜着圈子,卻不敢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