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狐女元瑤

內宅的裝飾風格與前樓完全不同。不再奢華，而是以簡潔、雅緻為美，彰顯出居住人截然不同的精神氣質和品格修養。秀三娘沒帶領兩人上樓，只進了一樓大廳右側，一間面積不大的包間。在房間居中的方桌上，擺了幾盤乾鮮果品，和瓜子點心等吃食。王九思目光落在主位上，那位他惦念的姑娘以輕紗罩面，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二人。雖然王九思僅有二十一歲，卻是風月場的老手，一雙眼睛看女人能隔皮識骨，穿再多衣服，他都能分辨出肉質來。面前姑娘穿着典雅端莊，頗有大家閨秀的氣度，又以輕紗罩面，只露出小半瓊鼻，剪水雙瞳，柳眉如煙。但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此女絕非凡品，剛才那一排姑娘，相比之下簡直就是庸脂俗粉。王九思忙上前施禮，“在下王九思，姑娘有禮了。”“王公子請坐，小女元瑤。”元瑤略微欠了欠身，算是給王九思還禮，美眸卻直接看向謝今安，“這位公子，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儒俠謝公子嗎？”王九思：“他正是謝今安，我的結義兄弟，呵呵。”謝今安淡淡一笑，挨着元瑤，在王九思對面坐下來，手掌一翻，把剝了一半的荔枝擺在面前的桌上。元瑤拿起荔枝，繼續撥開另一半，然後竟微掀輕紗，送進了口裏。“三娘，斟酒。”秀三娘關了房門，端起酒壺斟了四杯酒，頓時滿屋酒香四溢。王九思端起酒杯，看着白玉酒杯中清亮的酒花，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人美，酒也美，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呵呵。”元瑤也端起酒杯，“兩位，請了。”四人喝了杯中酒，秀三娘又拿起酒壺斟酒，這次她只斟了三杯，王九思那杯竟給空着。“為何不給我斟……”王九思只說出幾個字，便嘭一聲把英俊的臉摔在了酒桌上，隨即發出了輕微的鼾聲，竟醉倒了。謝今安輕嘆了口氣，端起酒杯，又喝乾了，“真是好酒，此酒原本神仙釀，凡間難得幾回聞，可惜我這兄弟，承受不得酒力。”“公子說笑了，”元瑤竟直接取下面紗，輕笑道：“我輩原本寄居山野之物，哪算得上神仙。”這容貌絕了。謝今安一眨不眨地品着。母狐狸化形，都如此妖嬈？此前滅殺的女妖，是嬌艷中帶着邪魅。元瑤此女則是端莊嫻靜中透露着妖媚，那種在清麗脫俗中，又帶着刻骨的魅意，叫人捉摸不透。包括另一側的秀三娘，她是故意打扮得顯老而已，若換一身裝扮，定是那種成熟人妻型御姐。謝今安收回目光，現在唯一的凡人睡成了狗，面前只剩下兩位狐仙，該攤牌了。好在謝今安在她們身上感受不到妖邪之氣，尤其元瑤此女，竟有種超凡脫俗的飄逸氣息。呂洞賓說，那就是仙氣。端起第三杯酒，笑道：“兩位特意找謝某，不是品酒吧？究竟有何事？”“公子爽快，”元瑤和秀三娘同時舉杯，“請公子再飲一杯。”第三杯酒下肚，酒勁猛然躥起來，謝今安頓時有些輕微暈眩，酒開始上頭了。身體裏玄色火焰涌動，醉酒的不適感頓時散了。把酒杯一推，“不喝了，兩位有話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