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恩愛
幾個小時前。
裴欽寒把林芊芊帶回老宅,關到了地牢。
底下人負責審問,讓林芊芊不能停下說話,不能說無關緊要的話。
若有違反,就會挨一頓鞭子。
林芊芊起初還想裝可憐,後面被打疼了,發現裴欽寒是真的不管她,才開始斷斷續續說起來裴御歡和裴浩昌的事。
幾個小時熬下來,沒給一滴水,還要眼睜睜看着面前的人們吃好的喝好的,實在是一種煎熬。
終於她說要見裴欽寒,告訴他一個機密。
裴欽寒出現,還沒說上兩句話,就被一通電話叫走。
電話那邊,是警局的朋友知會裴欽寒說祈月出了事。
裴欽寒沒敢耽擱,到了派出所就碰見受害者家屬要刺殺祈月。
刀尖擦着他的后腰滑過,裴欽寒摟緊了祈月,將她死死護在懷裏。
而祈月,無意識地拽緊了他的衣服,將他往自己方向帶。
一個擁抱,由此產生。
快速的心跳在耳膜鼓噪,呼吸里都是裴欽寒身上的氣味。
周遭的溫度很冷,祈月心裏卻很熱。
人吶,就是經不起這點生死考驗。
看見不顧一切地替自己擋刀,祈月再難甩臉色,推開他的動作都沒過去那麼粗暴。
四目相對。
祈月先別開目光,看先暈倒的人,“先把人送醫院。”
警務人員幫忙把人送上車,祈月要跟着去,打算看一眼受害者。
裴欽寒想跟上,被後面探頭的祈紹軍叫住。
“女婿。”
祈紹軍為了自己的命,不要臉的開始攀親戚。
徐雅站在一旁,沒顧得上大女兒祈霜越來越差的臉色,也上前巴結。.しa
裴欽寒在路上知道了些情況,對這對奇葩夫妻更沒好臉色。
他看一眼警察,“警官辛苦了,我們裴家一向奉公守法,沒有這種違法亂紀的親戚,我不認識他們。”
祈紹軍急了,“女婿,你不能這麼說啊,我們也是被人陷害的。你想想,我們再怎麼樣也是小月的生父生母,陷害我們,也是在陷害小月,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背後的人是誰嗎?”
這話一出,徐雅都愣了一下。
她心裏門清,他們這件事還真的沒有什麼背後陰謀,就是他倆點兒太背,拿的葯過去把人吃死了。
但看到裴欽寒鬆動的神色,她深知,只有搬出祈月,他們夫妻才有活命的可能。
“是啊,女婿,這件事要不是我們擋在中間,被害的人就是小月了。”
看到父母這副嘴臉,祈霜眼裏滑過嘲諷,抿唇站在一旁不作聲。
後面還是沈家來了電話,說沈小寶找媽媽,催着她回去。
祈霜收了電話,當著眾人道,“爸媽,我本來想接你們出去的,看來妹夫已經有了辦法,我還要回去帶孩子,就先走了。”
一口一個妹夫,也是很親近。
裴欽寒對這家人的嘴臉看了個透,都是欺軟怕硬的變臉怪。
祈霜一走,祈紹軍就徵求要跟裴欽寒單獨說話。
等裴欽寒單獨留下了,問他陷害他的人是誰,他又說不出來。
“上一個騙我的人,屍體已經火化了。祈先生——”
裴欽寒故意威嚇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說不定、說不定就是裴御歡搞的鬼,他表面上假裝去了港城,實際上躲在暗處搞鬼,想要害我們。”
裴欽寒眼眸一沉,“我會去調查。”
夫婦倆面色一喜,“那我們今晚……”
裴欽寒起身,“既然你們是無辜的,我相信警察會給你們公正,今晚,你們就聽警察的吧。”
聽警察的,只會把他們拘留在這裏受凍。
裴欽寒臨走,還當著他們跟警察說,“這兩位都是我的長輩,我們裴家最是遵紀守法,還請警方好好調查,不要讓犯事的人逍遙法外。”
祈紹軍和徐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害怕。
另一邊,祈月跟着方才暈倒的女人到了醫院,才知道她先生姓孟,剛從急救室出來,面臨著癱瘓的風險,家屬不能探視。
兩口子沒有孩子,相依為命幾十年,感情很好。
所以孟太太一時不能接受現狀,想要找祈紹軍算賬。
這會兒半夜沒什麼人在醫院走動,孟太太掛上水人睡了一會兒。
祈月剛託了點醫院的關係,和孟先生那邊的主治醫生聯繫上,了解了病情,連夜請了兩個協和的醫生過來會診。
大家統一的看法是,孟先生還有救,但二次手術的風險太大,不僅需要醫生有着高超的醫術,更需要家屬的支持。
因為,簽字同意,或者不同意,都不一定能得到好的結果。
如何說服孟太太成了難題。
會診結束,祈月委託醫院做孟太太的工作,落在最後邊。
等她出來的時候,剛剛會診的醫生都走在前,有人指了指她的方向,“祈小姐,你老公來找你了。”
說話的醫生不是本地的,只是對裴欽寒和祈月的關係有所耳聞,並不知道他們離婚。
祈月抬頭,看到走廊上的裴欽寒。
兩人眼神碰了一下,後者好整以暇,眼角輕折,笑容有點揶揄。
祈月尷尬地咳了兩聲,想解釋說不是老公,但裴欽寒已經先跟那些人搭上了話,“大家辛苦了,我準備了一些宵夜,還請大家賞臉。”
祈月:“……”
就這樣,裴欽寒靠着一頓豪華大餐,混在了一群醫生里。
大家看破不說破,讓他倆單獨坐一塊。
同僚們不時跟祈月搭話,裴欽寒就坐在旁邊,袖口半挽,指骨分明的手替她剝蝦。
安靜,但又是無法忽視的存在。
祈月有點分身乏術,好幾次被辣到,轉頭找水喝的時候,裴欽寒已經拿着豆奶餵了上來。
大冬天的,還是熱的。
旁邊的人起鬨說,“裴先生和祈醫生真恩愛,好羨慕!”
“裴先生故意請我們吃狗糧。”
年齡稍大的不跟他們打趣,跟裴欽寒以水代酒,敬他和祈月,“祝你們白頭偕老,來年生個大胖小子。”
裴欽寒喜歡聽好話,堅持要起身走一個。他不用手術,可以喝酒,拿了瓶白的,給祈月倒飲料,非要回敬人家。
祈月腳趾扣地,舉着杯子的時候,有一種新郎新娘結婚敬賓客的錯覺。
兩個離婚的人這樣,太奇怪了。
她沒忍住,開口道,“其實,大家誤會了,我和裴總已經離婚很久了。”
氣氛一瞬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