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暴力
一人之性命雙全人間椅子第八章暴力張旺在火車上沉思着。唐牧之是唐門內門本家,可他家世既不光彩,他母親當年離開四川的時候更是丟了唐門的臉……如果他將來進了唐門,也肯定會壯大內門,他張旺一個外姓族老,不該對唐牧之太上心才是。
可是就這麼一個內門叛徒的兒子,不光是他,楊烈的態度也是出人意料,甚至每月還批給他生活費。說起來楊烈還從來沒關心過哪個小輩這些東西,他對唐牧之的態度似乎也有些不尋常。
張旺迷糊了一陣,只得將原因歸結為唐牧之年少獨立這一優點。相比於門內其他太平年月出生的年輕人,總是唐牧之給他的印象最佳。
……
下午無事,唐牧之一個人回了學校,他本想找張濤說說換寢室的事,才發現今天是星期六,老師都休息了。
這年頭班主任要管的事很多,不僅班裏的各種事情都要他們操心,學生平常的生活也要照顧到,也是勞神費心。
寢室里的同學基本都在操場,於是他也去了。積極入世也是修行的必修課。
“不當宅男,不做社恐,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唐牧之握了握拳頭。
肅州一中的操場很大,附近的消防隊平時也在這裏訓練。操場有十二個籃球架,因為人很多,大家都是打半場。
一班的人佔了個好位置,為首的叫朱濤,人高馬大的,可能有一米九,留着一個大光頭,像極了《烏龍院》裏面的大師兄。上個星期體育課上,他也成功被體育老師選為課代表。
說起來,南方來的那個陳宏志也是體育老師,只是沒見他代過課,肅一中還是只有一個體育老師,一節課帶兩個班,還是挺辛苦的。
打籃球的人不多,因為只有半場,敢上去打的就那麼幾個,很多人還是有些怯場,唐牧之居然看到了徐景容!她個身材高挑,混在一群男生里一眼還沒看出來。
又是她!唐牧之心想,這小姑娘古怪的很,明明不是什麼安安靜靜地類型,都十六七歲了,被人一瞧,還容易臉紅!
徐景容也看到了他!彷彿想到了什麼羞恥的事,臉又簌地紅了,然後迅速別過頭去。
唐牧之一臉莫名其妙。
不過他還是駐足觀看了一會兒,這年頭會打籃球的女生實在太少見,尤其是漂亮的女生。看着徐景容甩着馬尾辮揮汗如雨,唐牧之暗暗感嘆道,這哪裏像秋天?這簡直就是青春啊。
走着走着,又到了足球場,這裏春天雖然是草地,但是九月的肅州,四周還是光禿禿的,還好昨夜下過雨,否則這裏都是稀碎的石頭和硬土地,實在不是什麼踢球的好地方。
這個時代,華夏的足球還沒那麼差,群眾對於足球也十分熱情。
光邵,杜秉乾幾人踢得火熱,中場休息的時候,唐牧之把光邵叫到一邊,告訴他張旺和唐門的事。
光邵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小子果然是異人的後代!這也是命運使然吶,你剛煉炁沒幾天,就發現自己原來是異人世家的子弟,我苦苦找尋異人江湖的蹤跡,卻得不到一點線索……好!今年過年我一定和你去四川拜年!”
“光邵,你的核桃分文盤和武盤,那作為異人,你最終想要清靜無為還是爭取個人的實力強大呢?”唐牧之認真問了他一個問題。
光邵一邊走一邊說:“要是五年前有人問我這個問題,我肯定回答他要做個清靜自在的無名散人了,不過現在嘛……”
“我發現人活一輩子,一直在淪為某種事物的奴隸,比如政治家是權利的奴隸,資本家是金錢的奴隸,父母是孩子的奴隸……我也一樣,煉炁早就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修鍊變強就是我的慾望,我一直是個爭強好勝的人,既然做,就要做到最好。”
說的這裏,光邵笑了,“我自以為自己不是一個庸俗的人,結果發現還是無法超脫,可能我已經到了向理想認輸的年齡,相比於雲遊四方的野人,還是變成李尋歡快意江湖更好些。”
唐牧之點頭附和道:“人最大的痛苦豈就不是接受自己的平庸。”
“這話說的倒是很有古龍的味道。”
“哈哈。”
兩人到了311寢室。
“你前面看到徐景容了嗎?她居然在打籃球。”
“嗨!這有什麼的,她還是咱們班的‘組織部部長’呢。別看她整天在座位上悶着頭不說話,實際上已經是班裏的大姐大,混的好着呢!怎麼,看上人家了?”
唐牧之雙手合十,“我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
“好了,說正事,你老家大爺教你點什麼沒有?總不能讓你這種天才浪費一學期的時間吧?”
“嗯,老人家走前,教給我一部分名叫‘土木流注’的功夫,心法口訣不能跟你講,不過原理也簡單,就是最大限度釋放炁來提高身體機能的技巧。這功夫本來不是給入門的人練的,要五藏的土木之炁煉到一定境界才能練,可是旺爺怕我遇危險沒什麼逃跑的能力,就把其中最簡單的暴炁的手段教給了我。”
光邵道:“那樣未免也太張揚了,我聽說唐門不是個專門暗殺的組織嗎?”
“你沒聽說過完美的暗殺就是殺掉所有見過的人嗎?”
“呵呵,那你就好好練吧,做一個沐浴在陽光底下的暴力刺客。”
“我可不是什麼暴力的人。”唐牧之微微一笑。
“有時候暴力能解決很多問題,斯文只能成為拖累。”
“這麼說你同意以暴制暴?我還是更崇尚流程和法治。”
“以暴制暴有何不可?如果我有那個能力的話,不妨做一個暴力的人。”光邵盤起了核桃。“總有些人是跳脫在法網之外的,我覺得制裁他們,可以是異人的義務。”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一下陰沉下來。“我不是那種憤世嫉俗的人,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啊,就說那個陳宏志,就活脫脫一畜生!”
“陳宏志?”唐牧之奇怪道,“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他的事兒在瀟湘可以說是人盡皆知!我特意找人幫我打聽,結果發現這人真可謂罪孽深重,欺男霸女,為禍一方啊!他身後一直跟着他的陰神,絕對也是受害者之一!”
到底還年輕啊。唐牧之心中感嘆。雖然平時表現的早慧穩重,但光邵本質上還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年輕人,最熱血也最浪漫,這種人總是不能少的,否則社會就失去了進步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