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番外一 （4）
“你等等。”虞淵連忙制止住趙天端,他和趙天端關係那麼鐵，某種意義上也算是過命的交情，怎麼就沒聽說過趙天端有寫這種小說劇本的愛好？
虞淵問趙天端：“你想做的這個IP,確定國內能上嗎？你這小說能在國內出版嗎？”
太啟也有點生氣：“你怎麼能瞎寫呢？你這和當初寫你和虞淵是一對，還說你嬌軟愛哭,一到船上就變成貓眼螺,嚶嚶求着虞淵的小說有什麼區別？”
“你也等等。”虞淵問太啟,“你這又是哪裏看來的？什麼叫我和趙天端是一對,他還哭着求我？？？這什麼鬼玩意兒？”
太啟對虞淵說：“這不是你冥冥之中安排的書中幻境嗎？你自己沒看過？”
虞淵：“……”
虞淵還真沒看過,千年之前，天眼中關於未來的一切在虞淵眼中都是陌生的，他能做的，只是提前安排好這一千年後的計劃和道具。那本小說只是一個幻境的載體,引導太啟來到凡間世界,具體什麼內容虞淵還真沒看過。
太啟看虞淵的表情，問：“你真沒看過？”
虞淵坦白：“沒有。”
太啟不高興了：“你怎麼能這樣，剛剛趙天端那詞怎麼說的……虛假，虛假什麼來着？”
“虛假安利。”趙天端連忙接上話,“他看出來這兩夫夫的炮火本來是面對自己的，結果中途突然被虞總太太的腦迴路給帶偏了，如今是他們兩夫夫內部起了內訌。
他知道這本子金主肯定不滿意了,悄悄準備收回去，順便在一邊拱火。
“虛假安利是不對的,這很傷害我們文學藝術的愛好者的感情……”
“你別渾水摸魚。”虞淵哪裏會上趙天端的當,他指着趙天端正準備塞包的手,“把你那小說拿出來,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即便是趙天端再三強調這是自己的興趣愛好,可能並不對虞總的胃口，又或是這還是個粗糙的大綱，並沒有進行修飾，虞淵和太啟還是逼着他把小說拿出來了。
“拿出來。”虞淵的態度很堅決，“我倒要看看，你這文學愛好者到底寫的是什麼東西。”
兩位當事神當眾對這本小說進行審判。
因為被趙天端塗畫了不少，虞淵不認識他的字，便交由趙天端來閱讀主要劇情。
太啟和虞淵在一邊認真聽着，表情從一臉問號到逐漸沉思，再到莫名其妙，最後，則是看起來更想打人。
“這個故事，要從一對普通的情侶開始說起，男主春來和他的男友驚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來計劃好畢業就結婚，結果春來的爸爸遇到一個姓薛的來頭，薛老頭說他是天上的神仙，算出兩人八字不合，春來的爸爸便棒打鴛鴦，逼着兩人分手。分手之後，驚蟄換上了抑鬱症，投湖而死……這段我之前給你們說過吧，就是我上天堂那段。”
太啟：“？你寫的這個薛老頭，是叫薛同嗎？”
趙天端驚道：“你怎麼知道我打算給這老頭取名叫薛同？”
虞淵：“……我友情提示一下你，這世界上真有個叫薛同的老頭，而且他挺記仇。”
“那叫薛異吧，求同存異。”趙天端繼續說，“總之，我上了天堂，哦不對，崑崙，崑崙的神問我，死的怎麼是你，我說你個單身狗你懂個屁，活了幾萬年連牽老婆小手都沒有過吧，哦不對，你沒老婆。神怒了，和我在天上大戰三百場，我贏了，然後我又活了。”
虞淵有些忍不住了：“你說什麼呢你？？”
太啟拉住了虞淵：“你讓他接著說。”
趙天端的眼神在金主夫夫兩人之間來回晃蕩，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太啟說：“你說，我給你撐腰。”
趙天端說；“那我真說了。”
太啟說了：“你說。”
趙天端說；“我在死而復生中，發現了崑崙諸神的一個大秘密，他們這些神，其實沒有封神之前也是人，所以也有人的七情六慾，表面上看，他們力量強大，光風霽月，其實為了利益，都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
虞淵和太啟對視一眼，兩人表情都有些凝重。
趙天端感覺到金主夫夫被吸引了，清了清嗓子，底氣足了一點，膽子也更大了。
“在一個雷電交閃的夜晚，春來又一次進入了夢中，但這一次，他見到了一個自稱玄女的女人，女人拿出一柱香，說我能保你畢業之後考公上岸，和驚蟄一起為人民服務，但是我要交換凡間世界最有威力的武器。”
“我說凡間世界最厲害的是核武器，玄女說，那我要核武器的秘密。”
虞淵：“……”
太啟問：“姜頤當年做生意，還和凡人買賣核武器？？？”
“姜頤？嘿，這名字好聽，我記下了，當女配的名字。”趙天端在本子上刷刷寫着，一邊寫還一邊偷瞄着眼前的太啟和虞淵。
他總覺得虞總和虞總太太非常能理解他這個故事，很多細節都沒說清，他們都能主動方補充進去。
如果不是因為林啟蜇說虞總太太是個大人物，趙天端覺得，自己絕對和他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接下來，是這樣的，“春來表面上同意，實際上和神秘部門聯繫上，神秘部門把春來安插為卧底，加入了崑崙諸神在凡間設置的一個組織，這個組織很邪惡，專門吸收凡人的氣運，獲取凡人最尖端的科技和武器以作應對。”
“在組織卧底期間，春來見識到了這些崑崙神的墮落，同時，他的男朋友驚蟄考入了神秘部門。驚蟄不知道春來是卧底，毅然和春來決裂，而春來卻心有千言萬語不能訴說。兩人徹底分手，這段劇情需要潤色，我覺得這能對比出凡人的大義和崑崙神的墮落。”
虞淵無語；“你就是想在裏面寫你和你媳婦的愛情故事吧？”
“嘿嘿，被虞總看出來了。”趙天端還有些不好意思，“感情戲是收視保障嘛。”
他接著說：“後面的劇情就是春來的升級流了，他利用各種手段，從崑崙最下層的神，打到了最上面的神，對，就是那個沒老婆的神。他看到那個沒老婆的神，嘲諷到‘盤古開天又闢地，華夏上下五千年，怎麼你還是處/男’，兩人打了一架，沒老婆神奄奄一息。”
就在這時，沒老婆神化作了一團黑白的霧氣，黑色是他，白色則是最終的boss。崑崙的神王，東君，東君對我走來，說：“原來凡人還有你這樣的好漢。”
太啟：“？？”
趙天端說：“東君帶我看了滄海桑田，承認了崑崙諸神的錯誤，他說，其實我已經知道我輸了，但是我願意和你一戰。我便和他打了一架，他輸了，然後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因為兩神合體便是最牛逼的存在，於是他們兩神分別化為黑夜和太陽，永遠不能相見……”
“趙天端！！”太啟捲袖子正站起來要揍人，同時，林啟蜇的聲音也在屋子裏響起，“快來收拾桌子。”
“哦，我來了。”
趙天端把手裏的本子和比塞給一邊的太啟：“因為時間比較緊張，所以我只說了大致的梗概，您可以看看這本子，有什麼意見儘管提。”
說完，趙天端便屁顛屁顛進屋給林啟蜇幫忙去了，留下憤怒的太啟和無語的虞淵。
虞淵把那本子從太啟手裏拿過來，翻了兩頁之後，又合上了；“我覺得也許真的該恢復趙天端的記憶了，他這明顯就是殘留了一些記憶，結果記得又不太准，在這裏胡編亂造。”
太啟說：“這是他胡編亂造的問
題嗎？他還感受到我們兩個吸收了天道法則的陰陽力量。”
虞淵說：“我們回去研究下怎麼恢復他的記憶吧。”
“恢復記憶？”太啟憤憤然，“他竟然說我們兩個永遠不再相見，滅口！直接滅口！”
虞淵：“……”
趙天端是真的把太啟惹怒了，若不是林啟蜇準備了一桌好菜好飯，虞淵懷疑，太啟真要把趙天端來個滅口又復活了。
東君是得罪不起的，後果就是太啟不僅吃光了菜，還帶走了林啟蜇家冰箱所有的存貨。
趙天端不樂意了，找林啟蜇告狀；“虞總太太怎麼又吃又帶的？你還同意他帶？這是你給我準備的。”
林啟蜇急着回處里開會；“不就一些餛飩花捲嗎？我再給你做就行。”
“那你今天做。”
“我上班。”林啟蜇一腳把黏在自己身上的趙天端踹來，“好好看家。”
說完，便如風一般地走了。
這一走，又走了一個禮拜，在這一個禮拜里，林啟蜇再也沒有見到過太啟和虞淵，好不容易通過萬代盛業聯繫上虞淵，虞淵卻說他們現在有意見重要的事情要辦。
林啟蜇的直覺告訴他，是那次的供奉出問題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東君對供奉看起來很滿意，唯一可能出問題的，就是趙天端了。
林啟蜇連忙趕回家，問趙天端是不是給太啟唱了什麼小黃歌，念了些玷污太啟耳朵的的糟糕玩意兒。
“沒有啊，怎麼可能。”趙天端拿出自己的小說，迫不及待地給林啟蜇賣起了安利，“我就給他們讀了我的小說，我覺得他們挺滿意。”
“拿來。”林啟蜇將本子拿過來，匆匆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
看到最後一頁寫到，東君和虞王二人化作太陽和黑夜，林啟蜇腦子嗡嗡作響。
趙天端還在一邊探頭探腦：“給個反饋啊媳婦。”
林啟蜇重重合上本子，正氣凜然地回頭：“你跟我去處里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