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過分冷靜
“報告,第一救援隊已失去聯繫……”
十幾裡外,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救援指揮站里,年輕的救援隊聯絡員正一臉凝重地向上級彙報情況。
指揮站里,一片安靜,針落有聲。
剛才無人機傳回來的畫面,其實已經告訴大家,救援直升機發生了爆炸。只是無人機拍攝不到那隻巨掌,誰也不知道救援直升機是如何爆炸的,機上的救援人員根本無生還可能。
但是一些無人機傳回來的畫面,卻讓他們看得目瞪口呆,那些等待救援的人,正在遭受野豬隊伍的衝擊。
其中已經出現了傷亡。
甚至還有一些被藤蔓弔死在樹上,這有點離譜,那些藤蔓怎麼可能像活物一樣飛速纏繞呢?
沒多久,那些無人機傳回來的畫面也消失了,說明那些無人機也已經墜毀,救援任務瞬間陷入停滯狀態。
指揮站里,所有人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指揮員吸了口氣,起身道:“再派無人機進入,務必探明裏面的情況。大家打起精神來,救援哪有不危險的?任何救援任務都存在着風險,我們是幹這一行的,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也應該早有心理準備。都給老子抬起頭來,老子手下豈有孬種!”
“是!”
這邊幾架無人機再次升空。
而另一邊,死亡的陰影持續籠罩在眾人心頭。
有三個人救援不及,被藤蔓弔死在樹上。救下來時,已經沒了氣息,一根藤蔓直接從其嘴裏伸入,穿入腹中,從下方谷門穿出,死者面目猙獰,帶着恐懼,死不瞑目。
這一幕,讓看到的人,無不倒抽冷氣,心底發寒。
之前還有十五個人,轉眼就只剩下十個了。
生命的脆弱,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死亡的都是身邊沒有靈守護的普通人,剩下四個身邊沒有靈的人,緊挨着身邊有靈的人。
化妝師小佟就是其中一個,此時她緊拽着文財的衣擺,在文財看向她時,她不由露出討好的微笑,那模樣,估計文財叫她做什麼,她都樂意,包括將她拉入林中一塊拔蘿蔔。
不過此時的文財,根本沒有跟人拔蘿蔔的想法,他正在為自己的發小和兄弟趙恪擔憂着呢!
趙恪和蘇璃進入林間之後,便與眾人失去了聯繫。
現在林間出現了這麼多詭異的藤蔓,肯定是遭遇到跟他們同樣的事情了,一不小心,是會死人的。
那尊巨靈,明顯是在跟大家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並未出現直接殺死他們,而是借用各種外力,慢慢玩死他們。
手段殘暴血腥,且極不人道。
剛剛給人一些希望,轉眼便把這縷希望掐滅,簡直殘忍。
白天鵝也發現了這一點,當她提出來時,趙恪也是用‘貓戲老鼠’的說法來解釋,但白天鵝卻在搖頭。
“假設那尊巨靈無法離開那座主體山峰,只能通過借用外力來解決我們呢?否則咱們這些人身邊的靈,為何並不緊張?”
趙恪聞言,也不由愕然,看了眼身邊的小嬌妻。
確實,在離開那個塌方的缺口時,那些靈便回來了,而且神色並沒有緊張,也沒有繼續逃離。
它們只是在警惕不遠處的‘同伴’而已。
“可咱們被擋在這裏,不正是因為地貌改變,前路變成一片山林嗎?如果那傢伙無法影響那麼遠,如何改變此地地貌?”趙恪緩緩搖頭,又道:“而且,之前直升機就在咱們頭上,
style="display:inline-block;widtdisplay:inline-block;wdata-ad-client="ca-pub-12data-ad4185134""data-ad-region="cont_mid"
data-ad-slot="6246767822"data-ad-
[]).push({});
可那隻巨手卻可以伸出那麼遠,一把將其捏爆……”
白天鵝點頭道:“這些都沒錯,但如果那隻巨掌的威力只夠捏爆那架直升機,而無法對我們的靈造成強力威脅呢?”
趙恪也回過神來,“你的意思是,它可以影響到這邊,但這影響已經不足以威脅到咱們的靈?是吧!”
白天鵝點點頭,“試試就知道了。如果我的推測沒錯,那咱們還是有生還的希望的。如果對方真是在貓戲老鼠,拿我們尋開心的話,那麼,只能怪咱們的命不好了。”
趙恪呼了口氣,說道:“對不起!這個外景地,是我推薦給林導的。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靠在他背後的白天鵝斜了一眼,說:“雖說是你推薦的,但拍板決定的是林導。我是投資人,原本也沒有必要來這裏,可我貪戀美景,跑來這裏旅遊,這都是命,命中注定我有此一劫。如果最終我能生還,那是我的造化,如果不能,那怪你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你大概率也是要跟我一塊死的。”
“……”林恪失笑,“你還真夠冷靜理智的。”
白天鵝也笑,“我爸說,這是成大事者必需具備的條件。但我媽卻說,像我這種冷靜理智的女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所以,你那生物工程學博士頭銜,是真的吧!”
“怎麼?你以為是用錢造的假?”白天鵝笑了下,揮劍斬落一根伸向她的藤蔓,而後跟趙恪一起,朝着一個方向移動。
沒得到趙恪的回應,她繼續說:“我發現,我爸媽他們說的都沒錯,因為我的冷靜理智,從小到大,所有事情,我都能處理得井井有條。而也因為我這遠超常人的冷靜理智,我幾乎沒有什麼朋友,更別說談戀愛了。所有人在我面前,不需要多久就能被我看個通透,即便是像我爸那樣的老一輩商界精英。看得越多,就越發覺得這世間沒有好人,-越是這樣,就越不敢投入感情。”
聽到這番話,趙恪都不由有些同情起對方來了。
可轉眼,他又想到,對方家財萬貫,是個小富婆。
自己一個月才掙幾個子?拿着幾千塊的工資,替人家身家十幾個爽的人操這份心,累不累啊?
趙恪輕咳了下,說道:“你不是有信心走出這裏嗎?跟我說這些幹嘛?聽起來像是在留遺言似的。”
白天鵝笑了笑,說:“只是突然有感而發而已。而且,有信心歸有信心,可要是最終咱們走不出去呢?好的壞的,各種打算都得做好,這樣事到臨頭,才不會手忙腳亂。”
“起霧了!”突然,趙恪看向周圍,說道:“霧氣籠罩,連星光都沒了,那些本就難擋的藤蔓,更加難擋了,你要小心!”
白天鵝突然把運動服脫了下來,露出裏面的緊身T恤,將運動服纏在腰間,打了個死結,“抓緊我腰間的衣服,別走散了。我們在一起,還可以彼此照應,一旦散了,後果屬實難料。”
趙恪凝重點頭,依方緊緊拽住她腰間的衣服,他雖然有小嬌妻護身,但智商明顯沒對方高,各種推理不如對方。
想要活着走出這裏,任何一份力量都不能輕易放棄。
而對方的靈,之前明顯受傷嚴重,此時也需要趙恪的小嬌妻幫忙,所以大家聯合在一塊,可以各取所需。
就在此時,霧中,隱隱傳來腳步聲。
“誰?”趙恪輕喝。
黑暗中,沒有人回應,只有草木分離時的簌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