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任務完成
「啊啊啊啊!!」
尖銳而又凄厲的叫聲瞬間回蕩在整個教堂,所有人都齊齊愣住了。
「歐拉!」狂熱藝術瞬間一記沖拳而出,這一拳,他李維忍了足足十秒鐘。
狂暴的拳頭直接打穿了木製的王座,她身後的牆壁都凹陷進去,李維猛地后跳一步,滾落到了階梯下的地面。狂熱藝術直接覆蓋在了他的體表。
「轟!」
劇烈爆炸與震天的火光顯現,因為是在室內,爆炸的威力被無限放大,四處飛濺的碎石宛若手雷的破片一樣造成了二次傷害。周圍所有的怪物都被震飛。
狂熱藝術能力:第一炸彈凝固汽油彈,能夠給所有攻擊到的物體上面放置凝固汽油彈並引爆。單次爆炸的威力約為一個高爆手雷,還附着長時間的燃燒。且狂熱藝術自身免疫該炸彈的爆炸。
第一炸彈凝固汽油彈與第二炸彈白磷燃燒彈,是現在狂熱藝術僅有的兩個能力。凝固汽油彈更偏向於爆炸,白磷燃燒彈則更偏向於持續的燃燒。
「殺了他!」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句,無數怪物瘋狂的朝着李維沖了過來,祂們嘶吼,咆哮,宛若嗜血的野獸。
「我能夠確信,我很強,非常強,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全力到底能夠達到什麼程度,自從覺醒替身之後,我一直都用的小心翼翼,很多時候能自己解決我就絕不會用替身。」他收回了打刀,甚至收回了霰彈槍,一字一頓,「而你們很弱,非常弱,除了不死性以外,就和普通人的戰鬥力沒什麼兩樣,放在我的那個世界,隨便來個武士都能夠將你們拖到天亮,然後你們就只能等死了。」
狂熱藝術揮拳,再揮拳,不斷的揮拳,那彷彿帶着岩漿的拳頭在空中揮出殘影,一個又一個身影倒飛而去,隨後身上迅速燃燒起劇烈的火光。
有的怪物開始害怕,有的開始恐懼了,他們包圍着李維,不敢上前。他們不怕死,但是看着曾經的同伴在火焰下生不如死,這是超越了死亡的恐懼。
「你們一起上吧。」李維如是說到。
十分鐘后,整個教堂還能站起來的生物只剩下李維一人了,只剩下一團又一團的火焰亮起。
李維喘着粗氣,緩緩來到了跪在地上一臉獃滯的原田惠身邊。
「李維君,事情為什麼會發展這樣,你不是已經答應過我了嗎,為什麼,為什麼……」
「謝謝你。」李維微笑着說到。
原田惠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李維開口的第一句居然是謝謝。
「為什麼,要說‘謝謝"……」
「謝謝你在昨天收留了我,即使只是萍水相逢。還有,你父親的味增湯與小菜很美味,可惜了,我永遠也吃不到第二餐了。」
眼淚從她的眼角流出,她哭了,不管如何強忍着,不管如何擦拭,眼淚止不住的掉落。
「還有,對不起,我擁有足夠的實力,但是沒能保護好你,讓你變成了這樣一個怪物。」李維微笑着,擦拭她臉上那化妝品、眼淚與血水混合的污漬。
「嗚啊啊啊……」原田惠徹底嚎啕大哭起來,她趴在了地上,以這輩子最大的哭聲痛苦着。
「為什麼沒能讓我早點遇見你,為什麼我昨天要好奇的進入教堂,為什麼我就不能安心的等你醒過來,我們再一起去京都啊,明明幸福已經唾手可得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李維站在原地,直到她哭累了,才蹲下身來:「能否陪我看日出?我還從未停下來仔細欣賞過日出的美景。」
原田惠哭着哭着,不知道為何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李維君,你好狡猾啊。還有,我只是說如果,如果我沒有變成怪物,你願意接受我嗎?」
「甚是榮幸。」
原田惠笑了,她感覺這是她最發自真心的笑容。
李維撕開了教堂周圍玻璃上的黑布,以保證白天之後陽光能夠照射進來。隨後他就坐到了那個女孩身邊,在這個世界,他睜開眼之後他所認識的第一個女孩。
兩人沒有說話,就這樣看着月亮。而狂熱藝術漂浮在李維身後,不知為什麼,祂醜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直到天空漸漸放明,黑暗開始消失。
「再見。」李維說到。
「再見了,李維君。」她看向了東方,那裏,太陽緩緩露頭。那是光,是她整個世界之中唯一的光。
是光……啊……
陽光灑下,李維的身邊只剩下一地灰燼,而整個教堂裏面白磷的火焰也消失了,全變成了灰燼。
「結束了。」李維站起身,對着太陽伸了一個懶腰。
「原諒我,最後,給你編製了一個成人童話。」
李維準備開始收拾東西,左輪槍,霰彈槍,打刀……
等等,好像系統並沒有提示任務完成。
李維皺着眉,他來到了王座上,那裏只剩下一團像是被瀝青包裹着的物體。
「原來這樣都沒死嗎?」打刀一閃,外殼破裂,那個哥德式的少女蜷縮在裏面,像是成了一個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身高的人偶。
「差點就被騙過去了呢。」李維卡住了他的喉嚨,把她扔在了陽光下,可是意外的,她並沒有被陽光燒成灰燼,只是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
「為什麼,為什麼即使現在了也要趕盡殺絕。我只是想要一個家,想要一個愛我的爸爸媽媽,想要寵我的哥哥姐姐,想要一起生活的家人,我們所有人都能夠活在世界上,不受任何的歧視……」
「這就是你殺死這麼多人的原因嗎?你們這幫鬼說的話啊,比人話都好聽。」李維冷冷的嘲諷到。
「曾經我也是人,被你們以女巫之名迫害的一個普通女孩。你們殺死了我的家人,把我綁在了火刑架上。你能夠感受那種被火焰一點一點吞噬的痛苦嗎!那種無時無刻的痛,那種永遠無法忘記的痛!」她聲嘶力竭,帶着哭腔。
「我不想殺死任何人,我只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和我一樣,只要變得和我一樣了,那樣所有人都沒有了隔閡,沒有了迫害,人與人之間都像親密無間的家人一樣,我做錯了嗎?」她咳嗽着,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那潔白的肌膚宛如水波一樣。
「說完了嗎?」李維站着她身前,陽光照射在他身上,在地上構成了大大的陰影,籠罩住那個女孩。
背對着朝陽,李維的雙目之中沒有絲毫的同情,他抬起左輪,銀白色的槍上似乎反射着流光,槍口頂在那宛如人偶般精緻的額頭之上:「原諒你是上帝的事,而我的任務,只是送你去見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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